曲天歌双膝一弯,脊梁骨却是笔直:“儿臣知罪,但凭父皇处置。”
“你差事办的好,朕心甚慰,本是要恩赏于你,可是你不知轻重,为个女子耽误大事,这赏赐,叫朕如何于你?”
曲天歌弯下腰去,磕头点地:“为父皇办事,儿臣不敢要赏赐。惹父皇不悦,儿臣甘心受罚。”
正文 第一千二百九十九章 守皇陵
“这样吧,你皇祖母离开的时候,你不在身边陪伴,朕就给你个尽孝的机会,去守三个月皇陵,皇陵清静,你也好自我修养和反省一番。”
曲天歌起身,拱手领命的:“是,儿臣领命。”
唐十九嘴上什么都不说,心里就两字——尼玛。
这人才回来,没有接风洗尘,直接给丢去了大明皇陵,此处虽说是皇陵,可是先帝选的这块风水宝地,却离京城有一百离地的路程。
这是几个意思。
曲天歌已经起意谋反,却将他流放三月,这宫中事情,千变万化,瞬息诡谲,三个月,该不是皇上要搞什么事情吧。
唐十九的第六感想来很灵光。
呷味着皇上的意图,皇上挥手,让曲天歌起了身,目光落到了唐十九身上:“十九,大理寺卿凌云上书,说提刑司提点刑狱公事福尹病重瘫痪在床,这提点刑狱公事一职暂时空缺下来,他和朕举荐了高峰,不过朝中还有人举荐了独孤皓月,你觉得谁更合适?”
凌云会举荐高峰,情理之中。
毕竟独孤皓月才被调任回京,而且论官职,现在独孤皓月的官职不及高峰。
然而,皇上直接赤果果的问这个问题,唐十九一时还真没想好。
没想好,于公,是因为她并不是朝中人,宫中妃嫔尚且不得论政,她一个外命妇,就更不好就这种事拿捏主意,失了体统。
于私,她和独孤皓月有过那么一段,怕是皇上未必不知这件事,她公然表示自己更支持独孤皓月一点,怕是皇上难免会多想。
然而,皇上都问了,这问题她实在是逃不脱的。
也没时间给她斟酌,她只能圆滑的回道:“既然两人都有人举荐,怕是两人各有所长,我在提刑司虽待了多日,可多数时候都是跟着福大人办案,此两人的能力,知道的并不多,用人用贤,父皇若是想了解此两人谁能力更强,还望给我时间,去了解一下两人的办事能力。”
皇上微微一笑:“也好,既然这提刑司暂时群龙无首,那么,朕就命你,暂替福尹之职,大理寺和京兆府那,朕会让姜德福传下口谕去,让他们全力配合你。”
唐十九没听错吧,皇上让她暂代福大人的职位。
这又是几个意思?
然而,无论皇上这是什么意思,这是皇命令,岂可违抗。
她学着曲天歌的样子,拱手:“十九领命。”
皇上露出几分倦容,慢慢撑着手靠在了椅子背上,脸上才渐渐少了几分高高在上帝王之态,像个父亲一样和蔼了几分。
“老六,前一阵,朕得了一点新茶叶,一会儿,让姜德福给你打包带回去,你尝尝看,味道如何。朕的儿子里,只有送到你嘴里的茶,才不算辜负和糟蹋了。”
“儿臣多谢父皇。”曲天歌微微一笑,露出满足和受宠若惊的笑容。
唐十九却看得明白,那笑容根本不达眼底。
“你皇祖母走后,朕时时想起一些陈年旧事,想到儿时你皇祖母对朕的种种爱护,想到成年之后你皇祖母对朕的种种敦促和教导,想着想着,难免想到你,你自成年后,母妃便离世了,朕的儿子之中,也只有你年纪小小就没了母亲。”
正文 第一千三百章 皇上要搞事情
唐十九看到曲天歌身侧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不知道是动容,还是不屑。
皇上还在继续,他的慈父演说:“朕前几日路过你母亲的庭院,进去看了看,竟是对你母妃,没了印象,心里觉得愧疚,夜里回来,梦到了你母妃。”
曲天歌身侧的手指动的更厉害了一点。
“你母妃请求朕,保你一世平安,朕醒来之后,哑然失笑,你是朕的儿子,朕怎么不希望你平安顺遂呢,你母妃实在是多此一举。可转念一想,或许是你会发生什么坏事,你母妃心里担忧,所以托梦给朕。这些天,朕始终等着南州来信,好在,你平安归来,朕心甚慰,你母亲这一个梦,着实扰了朕很多天,见到你就好了。”
曲天歌微微一笑,声线低沉:“母妃素来就爱操心,儿臣能有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皇上知,曲天歌知,唐十九也知。
“你虽然让朕操过心,但是到底你身体里流着一半你母亲的血,自然也会继承了你母亲性格里的安稳恬静,朕想,你的母亲,必也是希望你像她多一些的,毕竟她就你一个儿子。”
唐十九算是明白了,皇上这慈父角色里,带着心机啊。
这话,分明是在暗示,让曲天歌安分一点,和他那个不争不夺,存在感为零的母亲一样,像团空气一样生活在皇上的身边。
这让唐十九之前的第六感更加强烈。
皇上果然是要搞什么事情。
曲天歌嘴角的笑容,始终看不出任何破绽,如皇上所言,安静恬淡:“儿臣是要多多和母亲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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