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凌玥把登机箱塞进了行李架上,哼笑了一声:“这个世界上没有我赵凌玥做不好的事情。”
“哎呀……”唐茜忽然叫了声,说:“啊,差点儿忘了!你把雯姨的身份证带上了吗?我也是佩服糖糖,自家姑姑的身份证丢了这么久都没发现,都不知道怎么掉在你口袋里了。糖糖的神操作简直让人窒息!还不许让人用顺丰寄回去,也不着急,哪天要是需要用到身份证的话,”唐茜叹了声,“她那慢吞吞的性子实在让人操心。
赵凌玥在靠走道的位置坐了下来,伸手在拎包里摸了会,拿出了一张身份证。
她瞥了眼,才说:“带上了,正好雯姨和糖糖住的地方离我参加海选的地方不远,我下飞机后就给雯姨送过去。”
唐茜应了声,这才把手机挂断了。
赵凌玥摘耳机,还剩一只没摘时,冷不防的眼前多了一道纤瘦的高挑身影,还未来得及抬眼,便听到一道清越又富有磁性的声音懒懒地飘了过来。
“阿姨,你坐了我的位置。”
……阿……姨?
赵凌玥好看的眉眼微微拧起,活了这么久,还真是头一回听别人喊她阿姨。墨镜下的双眼睨了过去,鸭舌帽加口罩,几乎挡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稍显寡淡的眉眼,看起来极其年轻。
……只是也没到可以喊她阿姨的程度。
眸光一转,她又见着自己手里捏的身份证,纤细修长的手指挡住了雯姨的照片,上面的出生年月日倒是十分显眼——1980年3月25日。
“阿姨?”
大男孩又重复了一遍。
赵凌玥看了眼机票,才发现自己真的坐错了位置,当即也没说什么,起了身坐到了隔壁靠窗的位置。
.
没多久,飞机开始滑行。
小半个钟头后,前往三亚凤凰机场的飞机已经在空中飞行。
席嘉树闭目歇息。
今天刚参加完商演,最后的四周跳颇不尽人意,他在思考可以从哪儿改善。
跳跃,旋转,步法,力度,平衡……
他习惯性地从上冰那一刹那开始在脑子里重新复刻,企图寻找出自己不足的来源。从五岁那年开始接触花滑,直至现在已有十三年,它像是自己身体里的一部分,每一步的动作都刻入了骨子里。
……四周跳重重地摔落冰面。
脑子里的画面戛然而止。
宛如老僧入定的席嘉树闻到了一股清香,不知是什么香味,他说不上来,只知道令自己有一丝分神。席嘉树睁开了眼,旋即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相当有女人味的脸庞。
女人微微歪着脑袋,纤细白皙的手指撩拨了下脸颊边的发丝,勾到耳后时,还朝他轻轻一笑。
“小朋友,一个人坐飞机家长不担心吗?你有十三岁吗?年纪这么小就敢一个人坐飞机,真的很有勇气。阿姨在你这个年纪都不敢一个人出门。”
……小朋友?
席嘉树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正巧空姐准备派发餐食与饮料。
席嘉树又听女人说:“小朋友还在长身体,等会让空姐给你拿一杯热牛奶吧。”
席嘉树:“……”
赵凌玥:“我看你长得也不够高,多喝牛奶才能快高长大!平时呀,也得多运动,锻炼身体。我看你坐头等舱,该不会是背着家人偷偷出来玩吧?外面的世界坏人可不少,像你这种长得清秀又唇红齿白的小男孩,他们最喜欢下手了。大人的世界可复杂了……”
她重重叹了声,又说:“瞧你这个年纪,都能当我儿子了,我要是你妈,肯定不放心你一个人坐飞机。你别嫌阿姨啰嗦,毕竟像我这个年纪的人,都有这样的毛病。你别嫌阿姨多管闲事,小孩子出门在外,一要有警惕心,二要嘴甜,见着女人,只要不是白发苍苍,统一喊姐姐,知道吗?这些话,阿姨平时都不跟别人说的,还不是见你年纪小,又和你投缘,才告诉你的。”
赵凌玥微微一笑。
席嘉树仍旧面无表情:“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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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凌玥通了心里那口气,只觉神清气爽,在飞机里一觉睡到降落。
飞机到达凤凰机场时,已经是过了零点。
糖糖知道赵凌玥要来三亚,开了车过来接机。
糖糖是赵凌玥的大学室友,毕业后回了老家,从事了她喜欢的记者行业,去年实习了一整年,如今已经转正,负责当地体育版面。一见着赵凌玥,糖糖三步当两步就扑了过来。
“嗷,小妖精!”
赵凌玥笑,把雯姨的身份证给了她。
糖糖说:“在飞机上遇到什么开心事了吗?是不是又被搭讪了?”
赵凌玥说:“没有,就调侃了会一个小朋友,满脸写着你才十三岁的不满,可偏偏又说不出反驳我的话,只能装着面无表情。”
糖糖嘀咕了声:“小朋友有什么好调侃的,正经找个男人吧,”一顿,似是想起什么,她又说:“哎哎哎,忘记告诉你了!这可是一手资料,你不是要参加女子单人花滑集训的海选吗?裁判的名单我拿到了!有三个人,一个是国家队教练林泉,一个是加拿大的知名编舞瑟琳娜,还有一个是今年冬奥男子单人花滑金牌得主席嘉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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