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斌:“还不走?”
“来了来了!”
岳斌拉长着张脸,可尽管如此,还在原地等着。景语一过去,也不知景语说了什么话,一张臭脸才有所缓和。
没多久,两人便消失在赵凌玥的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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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乐部只剩赵凌玥一个人。
赵凌玥没有打算回去,她把景语留下来的录像视频又连着看了好几遍,紧接着又在冰上练习。她录下了自己的练习视频,然后发给了林泉,并汇报了自己当天的进度。
岳斌的点评,她也一字不落地告诉了林泉。
林泉的看法与岳斌不一样。
对于岳斌的高难度衔接动作的设计,而赵凌玥练习了一晚上,便已有成效,甚至可以说是不费力地完成,技术方面能够挑刺的地方,都能由后续训练来弥补。
他说:“《红磨坊》这首曲子适合你的个人风格,岳斌说得没错,你的舞蹈功底和乐感的确欠缺,但是这两个方面是可以在段时间内通过地狱模式的训练弥补。技术分你可以占很大的优势,你能够完成编排的动作,我已经很是欣慰。表演方面……”他一顿,又说:“凌玥,岳斌是出了名的高要求,他在艺术展现方面上太过吹毛求疵,你毕竟只是个体育运动员,不是演员。先前我们训练的时候,我和瑟琳娜都一致认同你在花滑圈里的表演能力。好好练习,争取把每个动作的技术都做到最好,其余的咱们回来后再想办法锦上添花。”
赵凌玥抿住唇角,应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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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数日,岳斌都不再评价赵凌玥的花滑,只单纯地指导她的每一个动作。
直到第五天晚上的时候,岳斌临走前才轻描淡写地说:“我见过太多世界冠军,他们都拥有强烈的个人风格,不论是什么比赛,过程与结局都是一场震撼人心的视觉盛宴。”
他又说:“我见过你学阿加塔和林妍的自由滑的视频。赵凌玥,你最大的特长不是技术,而是模仿,但模仿终究只是走别人走过的路。我承认你拥有花滑的天赋,只可惜你的人生巅峰,银牌不能再多。技术指导我已经没有更多的可以教你,你不必留在纽约学习了。回国弥补舞蹈功底和乐感的欠缺,剩余的看你自己的造化。至于编舞的署名,你和林泉说,不必提我。”
赵凌玥垂着眼。
岳斌不再多说,往俱乐部的门口走去。
景语看看赵凌玥,又看看岳斌,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就在此时,赵凌玥忽然说:“岳老师,当初我们约定的是半个月的学习时间,现在还有九天。我有个小请求,希望你可以再给我一个机会,九天后能来这里再看一次我的自由滑。”
景语:“岳老师,我们签了合同的!”
岳斌漫不经心地看了景语一眼,说:“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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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乐部里剩下赵凌玥一人。
以往结束学习后,她都会留在俱乐部的冰场里再练习一个小时,可今天她却有些迷茫。她对自己向来自信,尤其是与花滑有关的事情,从小到大只要她想挑战的动作,就没有她完成不了的。
可是如今岳斌这么一说,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了。
什么是灵魂?
《红磨坊》里的女主人公追求纯粹的爱情,要怎么表现在花滑上?
她陷入了沉思。
只可惜思考良久,也未思考出个所以然来。
先前与岳斌放话,说得响亮,可实际上要怎么办,她内心是不知所措。
她去更衣室里换□□操服和冰鞋,穿上便衣,离开了俱乐部。
夜里的曼哈顿像是一个不夜城,热闹如白昼。
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仍旧不少,一眼望去,全都是白种人,说着地地道道的美式英语。高楼大厦,街边小道,连涂鸦也是充满着美国风情。
二十六个英文字母,随处可见。
赵凌玥头一回感受到了异国他乡四个字的含义,从俱乐部走回公寓的路上,倍感孤寂无措。
她抬头。
夜空有一轮弯月,很浅很浅。
忽然,她的手机震动了下,随之而来的是熟悉的系统自带手机铃声。
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席嘉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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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凌玥接通了电话。
手机那头的是少年清朗的嗓音:“嘿,赵金鱼!”
赵凌玥问:“怎么?”
席嘉树问:“你现在在哪里?”
赵凌玥:“回公寓的路上,你不用训练吗?”国内这个时间点,应该是白天还在训练的时间才对。
席嘉树:“赵金鱼你数学是语文老师教的吧?今天周日,休息。赵金鱼你不要在路上接电话了,虽然曼哈顿很安全,但是你一个女孩儿半夜走在国外街道上太不安全了,你赶紧回公寓,我有东西给你看。”
赵凌玥:“什么东西?”
席嘉树:“回去你就知道了,你回到后给我发个消息。”
赵凌玥:“行。”
席嘉树那边没挂电话,赵凌玥也没挂。
过了会,席嘉树才问:“你怎么不挂电话?”
赵凌玥走在陌生的街道上,听到熟人的声音,内心的孤寂在一点点地消散,没由来的便有几分不愿挂电话。只不过真实原因,她自是不会说出来,反问了席嘉树一句:“你为什么不挂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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