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心从床边的圆椅上站了起来,拉了拉床上的被子替老爹盖好,再柔声对他说:“老爹,我去煮晚膳。”
老爹点点头,小声的在她耳边道:“小心一点,让他吃完东西,就赶快打发他走。”
江水心闻言,先是一怔,然后望见老爹眼里的关心之情,她笑开了脸,点点头,“嗯!老爹,你别担心,他是个好人。”
她走向白韶阳,来到他面前,仰高下巴对他说:“出去吧!”
白韶阳转身走了出去,江水心跟在他身后,走出布帘,她才开口问他,“你似乎好些了?”
“嗯!”白韶阳淡应一声。
其实,他的力气已经一点一滴的回复了,现在离开,就算遇到那群黑衣人,他也足以应付了,但不知为何,他的脚步就是迟迟无法移动,还一直往她身边靠近。
是因为她吗?他俯望着绕到他面前,仰高下巴望着他的女人,她的唇畔始终微扬着,仿佛一直在笑着,她浑身仿佛有一股温暖又使人静心的氛围形成,令人贪恋着这种温暖与平静。
“这样就好。”她明显的松了口气,对着他笑得灿烂,“你坐一下,我去煮晚膳,很快就可以吃了。”
白韶阳望着她灿烂的笑颜,身体却突然有了一股强烈的欲望,想将这个充满温暖和阳光般和煦的女人揉进体内,烙印下属于自己的印记。看着她消失在眼前的背影,他的大掌紧握着,压抑住这股不该有的欲望。
他们两人只是没有任何交集的过客,她的生活是如此简单而平凡,却也是他所渴望的,而他……他的生活复杂多了,肩上背负着沉重的责任……他和她的生活有着天壤之别,他不想破坏她脸上那温暖迷人的笑容。
于是,当江水心将晚膳端出来时,厅堂内已不见白韶阳高大的身影与迫人的眼神,她感觉到室内的空气已没有了他的气息,水眸搜寻着墙角地上,那支森寒冰冷的剑已不见踪影,桌上却摆了一锭金元宝。
江水心放下手上的膳食,掌心里握着沉甸甸、冰凉的元宝,她的心却若有所怅。她摇晃螓首,哑然失笑。
江水心,你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这个男人本来就不属于这里,更不可能和你有所交集,就算吃完了你煮的东西后,他终究还是要走的啊!
江水心将手上的金元宝收到矮柜里,密实的藏好后,将这个有着一双冷眸却孤寂的男人收藏在心底最深处,接着拿起熬炖得软烂的肉粥走向内室。
三个月后。
江水心没有想到会再遇见白韶阳,这个在她心底已成淡影的男人,再见到他时,她才知道原来他从没有自她心底消失过,不可思议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竟然对一个才相处不到几个时辰的男人如此念念不忘。
这次,他依然一身亮缎蓝衣蓝裤,黑发以黑色发束扎在脑后,虽然没有了上次的狼狈,一身精神奕奕,却也掩不住脸上的风霜与眼底的疲惫。
两人之间不需言语,四目交接时,流转着许多暧昧情绪,激荡着令人无法忽视的激情火花,他们都知道两人初次见面时,有多努力的在压抑着心底那潜藏的欲望。
如今,他竟然找上门,江水心在他伸出大掌时,没有迟疑的将小手放在他的大掌上,然后并肩在门廊旁蹲坐下来。
肩并着肩、脚挨着脚,身侧密密相连,男人热烫的气息传递到她肩侧,同时影响着她规律平稳的呼吸和心跳。
“你是个寡妇,而老爹是你的公公?”白韶阳一开口就将她的身份点明。
江水心呼吸一窒,然后再缓缓呼吸着,侧首望着他,“你调查我?”
白韶阳直勾勾的眼里闪烁着不容错认的欲望之火,冷声对她说:“只要随口一提,这个村庄的人没有不认识你的,我总该明白你是不是属于哪个男人。”
因为他不碰有男人的女人。
江水心水眸直瞅着他,眨也不眨的问:“你怕吗?”
“怕什么?”
“我是个克夫的女人,和丈夫成亲当日,他就倒霉的被征召入伍去打仗,一去就是三年,音讯全无,同去的人都回来了,他们说他失踪了,其实,我知道他死了。”她幽幽地道。
他伸手以指挑起她的下巴,望着她清丽的脸蛋,迷失在她那双清澈如水晶般迷人,却足以令人跌入其中无法自拔的漩涡里,“你不适合露出这么阴郁的表情。”
江水心突地眨了眨眼,同时眨去阴霾,露出明亮的笑容,“是啊!反正,日子依然要过下去,不是吗?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我懂。”
见她朝自己咧开嘴笑得开朗,白韶阳感觉到心底有一股怜惜之情泛滥得不可收拾,大掌往后横放在她背上,收拢这副柔软得不可思议的身体,“你要和我一起走吗?”
他想要她,这三个月来,只要不忙碌时,他的脑海就会跃上她的身影和笑容,这令他焦躁,从来没有哪个女人的容颜能在他脑海里出现这么多次,也许,拥有她以后,他就不会再对她眷恋难舍了。
江水心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螓苜,“我有我的责任。”
“那么,你愿意吗?”于是,他不再多追问,冷冽的眸转为炽热凝视着她。
“你不怕和我在一起会倒霉?会被我克死?”她反问,一颗芳心早因他的问话而乱跳得不像话。她知道眼前这个浑身散发慑人气势的男人绝对是个优秀的男人,也许他是自己此生仅有能让自己心动且带着自己去追寻那种光与热的冒险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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