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欧式装修的别墅客厅里,一个穿着黑色中山装,长得极其漂亮的黑发少年窝在真皮沙发里玩着消消乐。在几个西装革履的青年纷纷从二楼下来之后,他抬起那双淡漠得没有一丝感情的眼,用清冷温软的声音问道:“人,醒了吗?”
“回先生”为首的青年微微低头,眼角的黑色火焰图腾刺青在灯光下仿佛镀了一层金,恭敬地站到少年面前“已经醒了,您要去看看吗?”
少年没理那个青年,而是起身向后面招了招手,拎起身后的羊绒斗篷披上,朝着别墅外面走去。
一直站在沙发后面的男子站了出来,和那少年一样的中山装,不同的是男子的这件两边领口各绣了一半字,合起来是一个篆体的‘禁’字。
“我去看看。”男子并未跟着那少年走过去,但那张禁欲系的脸上却多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看得几个青年心惊胆战的。
不在暗处打滚的人不知道,他们最怕的就是沧海月不唱戏的时候眼里有神,其次就是薛太平没来由的笑。
沧海月也就是刚刚那个少年人,本名叫谢长安,谢归辞戏班子的当家,但其实祖上是姓徐的,据说是很了不得的修者世家。但不知怎么的突然没落,与家人失散的老祖宗被一位戏曲名家收养,年纪大了些也成了个不大不小的角儿。
但上天不眷顾,谢家的人一般都活不过四十岁,无论男女老少。人不在了再多钱财也无用,故此传下来的也就只有这百来年的谢归辞。
而薛太平就是眼前这个年轻男子。
“薛小爷”那青年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道“先生不在,不如我们先等玉公子回来。”
其实还真不是青年多怂,只是这位薛小爷行事过于刁钻,他们是真怕他一个不高兴把楼上那人给弄死,到时候小先生肯定不会把薛太平怎么样,但是一定会把他们怎么样!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
“我去活动个筋骨的功夫,你薛太平就要翻天了?”一道中气十足的中性声音从门口传来,说话那女子也穿着谢长安同款中山装,一张英气的脸上还有几滴血液没擦干净。
看到他们心中的救世主玉公子来了,几个青年都松了口气,心里默念有救了。其实说实话,要不是这几个人身份都很特殊,外人看他们的衣服还得以为是哪个爱国者合唱团刚演唱结束呢。
☆、三无公司
薛太平瞥了一眼带着一身冷气虎步生风直勾勾奔着他过来的蓝田玉,顿时觉得脸疼,于是意味不明的笑也没了,一身禁欲神秘气质也喂狗了:“你别跟我杠,我这回有重要的事,一定要去看那个人!”
蓝田玉听了这话路线一改,朝着二楼径直走了上去:“那就过来啊。”
几个青年看着蓝田玉这飘逸的灵魂走位有些懵比,向来跟薛小爷一见面就掐的玉公子今儿这是……拿错剧本儿了?
蓝田玉三步并作两步地迈上铺着深灰色地毯的楼梯在前面走着,高高束起的马尾一晃一晃的,倒是给她填了几分这个年纪该有的少女的活泼。但是在这个别墅里的人,没有人会在意年纪这个东西,他们只在意是不是还活着。
而薛太平则是慢条斯理地走在后面,身旁还簇拥着就怕他脑子抽筋的西装天团。
“看你的样子,任务完成的很好?”薛太平问道。
“还行,抓住了两个活的,剩下的都死透了,我就把他们原地火化了。”蓝田玉边回答薛太平的话,边掏出手机给谢长安发短信问他来不来看一眼。
薛太平微微挑眉,没再多话。
上了二楼之后,蓝田玉打开了挂着半米长的大红色中国节的那扇门走了进去。这个中国结是谢长安某个不过年不过节的清晨,带着一身草木露水的清新冷气和浅浅笑意亲手挂在这里的,并且拒绝听蓝田玉和薛太平苦口婆心的劝。
这个房间本来是客房,但是谢长安让人改成了紧急病房,给负责这片儿的手下人治疗包扎用。
进去之后,蓝田玉闻着房间里的消毒水味儿皱了皱眉,让负责照顾她的医生出去,走到最里面那个床边后,从旁边拉了个凳子坐下,看着躺在床上装睡的人眉眼一开,笑出了声。
“吴姑娘,你尾巴炸毛了。”蓝田玉摸了一把从床上垂下来绷得笔直的猫尾,从里面摘出来一只米粒大小的紫色虫子,甩手扔到了后面的薛太平身上。
蓝田玉觉得这个看着比她还大的姐姐挺二的。
病床上的吴漪听到蓝田玉这话,两只毛茸茸的耳朵抖了抖,索性睁开眼坐起身来抱着被子靠在漆成白色的铁床头上,看着眼前这个才十七八的小姑娘,学着秦云昭的日常模样摆出一副“你弄死我啊”的无赖气质,开口就是一嘴京腔儿:“哟,您是哪位,我好像不认识您吧?”
如果此时秦云昭在是一定会嘲笑她学艺不精的,看着一点儿都不让人手痒,算什么流氓!
“我是联系你的那个人的老板。”蓝田玉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搁在吴漪被子上,完全不在意吴漪是个什么态度。对她来说,面对比她弱的人,这个人的态度如何并不重要,实在不开心弄死她就行了。
吴漪犹豫了一下,伸出长指甲还未收回的手拿起那张设计的很简约好看,边角还有一朵烫金水仙花的黑色名片看了看,上面写着蓝田玉的名字和公司地址,而公司的名字填的就是谢归辞曲艺公司。整的跟个三无造星团伙儿似的,就差个圆你明星梦的醒目标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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