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静安颔首,带着回灵神丹走了,房间里再次寂静下来,陆潺潺看着镜子里的人,指尖一转,竟出现了枚戒指。
“嬷嬷,着方叔备车,午膳后咱们上陆府去看看我那弟弟。”目光不移戒指,她淡淡道。
戒指刻着豹头,样式古朴简单,却让人一眼看出不是凡品。
这枚戒指,可调动陆王旗下的所有暗中势力。
陆潺潺摊开指尖,缓缓将其戴上,陆王心知自己一入宫廷便再无后路,于是以此做交易,要她想办法给陆今其解毒,保他性命,让他一生平安,并且……还要杀了皇帝为他报仇。
只一瞬间考虑,陆潺潺便答应下来,这枚四方人马都在找的暗令,就到了她的手里。
回忆起那天的情形,陆王倒也痛快,说定了后便当场脱了戒指,“此物你若接了,得了好处,自然也有不好,还有我的条件,你自己想清楚。”
陆潺潺毫不扭捏,明明娇弱的女子,却十分自信的拿过了戒指,“既然决定了,哪里有反悔的道理。”
“好!”陆王心喜,却又遗憾,“若非其儿生性天真柔软,半点不像陆家人战场拼杀,永远只知道风花雪月吟诗作对,我也不至于……”
陆潺潺敛眉,“既然如此,我记得锦蓉也在宫中,难不成王爷连与她最后一面也做不到?”
陆安却眯眸,神色沉冷,“她……可不合适。”
奇了,竟然说女主不合适,陆潺潺握紧戒指,“锦蓉之能,更在我之上——”
话未完,陆王一声笑,回头来看着她,“不不不,相比起来,若论能耐,她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将军,而你,可以驭使这柄利剑,轻轻松松便得到一切,相较之,更上一筹。”
“自己做到一件事,那叫能耐,让别人心甘情愿为你做事,那才是本事。”
垂眸,“王爷过奖了,您将我想的太过了,潺潺本不过是个极普通的女子。”
“普通女子可不会在本王说出那么多秘辛却仍然平静如初,甚至……本王提出要弑天,都能直接应下。”大概是知道自己死路难逃,陆安倒是多了兴趣跟她聊天。
“弑天?”陆潺潺含笑,“王爷,百姓才是天。且你不知,我啊,可反天多次了。”
再说,皇帝沉迷丹道,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偏偏越是这样越怕死,她即便不知后面的剧情,凭学过的医术也猜得到,他活不了多久。
“真是可惜了,万没想到,陆王府那么多孩子,精心教养出来,却没有一人有此雄心。”
…… 陆潺潺从回忆中醒过神来,得到陆王的势力第一时间,她就派了一队暗卫去保护江星礼,至于其他的,自然是先按兵不动。
陆今其原文中成了一个废人,不过陆潺潺向来言出必行,一定会让他平安顺遂。
倒的确是故意不派人保护他的,毕竟皇帝盯得很紧,就想着这暗令在陆今其那呢,若有了暗卫,岂不是坐实了有人还掌管暗令么。
*
“潺潺!”凤锦蓉红着眼眶扑过来。
抱着人反手拍了拍,“好了好了,如今这家里就指着你,你要是倒了,他们才是真的无望了。快收了眼泪,我听闻其弟受不住打击一病不起,你快带我看看去。”
玉天香等人都在陆今其院子里等着,男人们自然是安慰自己的妻子,里边的大夫一出来,玉天香便冲了上去,“大夫,我儿怎么样了?”
大夫默然摇首,玉天香眼泪摇摇欲坠,整个人都天旋地转起来,“若我儿有事,我如何能活?”
“胡说!还有潺潺,她定然能救其弟。”凤锦蓉到这也几年了,陆今其与她最要好,才十几岁的小孩子,却是最让凤锦蓉有亲人感觉的人,对她来说,自然很有感情。
陆潺潺动了动鼻尖,抬指不动声色,“我先进去看看。”
等到了陆今其床前,闻到了同样的味道,她才神色凝重起来。
为什么两人身上都有同样的毒物味道,可玉天香却没有中毒呢,莫非……
“潺潺,怎么样,其弟他还能不能?”凤锦蓉小心翼翼的问。
“放心吧,很快就没事了。”拍了拍她的手,陆潺潺眼角流露笑意。
听了萧静安的话,陆今其犹豫很久,他回想那日,陆潺潺也在宫中,想是那时父亲着人带了话来。骤然失去至亲,他还身中剧毒,家族败落,也不知皇上那里准备如何发落他们,陆今其与其说是毒发,不如说的确是承受不住倒下了。
最终,他收下了药,却是没打算这么快吃下的,若是他很快解毒,还不知皇上心里如何想呢。
凤锦蓉松了口气,坐到床边给陆今其掖了掖被角,玉天香等人奔进屋子,未语泪先流。
陆潺潺眯起眼悄然观察这个母亲,她神色的悲伤不似作伪,似乎她的怀疑只是小人之心。
“这些时日,你多加注意,其弟,你也是,小心些,莫要轻易相信任何人,”陆潺潺指尖抚开他额上的乱发,温柔的嘱咐,“是任何人,听见了吗?”
陆今其从下至上与她眼眸对视,不知为何,往日从未与这个姐姐有过多的接触,但想到那颗回灵神丹,他觉得,她是可信的,她话中似乎隐藏了更多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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