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身猛地震动了下,渐渐减速。
宁安国皱了皱眉,踮着脚尖伸长脖子张望:“那是什么?”
前面影影绰绰地能看到三艘大船,十分高大。
一个传令兵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宁安国面前:“大人,请速回舱避一避,有海盗冲击战船。”
宁安国大怒:“谁敢?咱们可是朝廷水师?”
传令兵被吓得退后一步,讷讷道:“呃,大人放心,出不了事,我们统领已经派人去交涉。”
宁安国又哪里听不出传令兵语气中的虚弱,蹙起眉,气得胸口都疼。
朝廷水师再差,那也是正规军,正规军对上些海匪,怎么竟还要交涉?
“你们食朝廷俸禄,遇上海匪,不说全歼,驱散总可以,何必怕他们!”
“到也不是怕。”传令兵一边给小弟子使眼色,让他扶着他家师父向舱中去,一边陪笑道,“这些海匪不是一般的海盗,当头领的也是,咳咳,正规的朝廷水师出身,他们的战船还更好些,双方硬对上,不划算。”
传令兵不解释便罢,一解释,宁安国气得更是要跳脚:“怎能如此!不行,我要见你们余统领,哎,你们次次避战,对方气焰岂能不嚣张?必须要打,哪怕打输了,也不能退缩。”
说着,宁安国转头就要走。
吓得传令兵不知所措,刚想跟上去,战船忽然又加速向前,宁安国停住脚步,举目向前看去,就见前面云雾中三艘打着海盗旗帜的大船,飞快地向旁边躲去,甚至显得有些狼狈。
“怎么了?”
他们一起探头张望,只看到远处两道滚滚而起的浪花,几乎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一艘巨大的,雪白的尖头战船就到了眼前,对方先是稍微停了下,船头上有旗手打出一个致敬的手势,然后一转向,避开水师战舰,扬长而去。
从看到远处的旗杆,到浪花,再到船身,然后战船消失,只有很短很短的一瞬间,宁安国一颗心跳得飞快,只有一个念头——好快!
船速非常直观。
传令兵贴着船舷,拼命向后张望,一脸羡慕:“又快了,这是船岛更好的船吧,咱们也不求人家最好的,只要次一等的能坐得上,也不必再怕那劳什子海盗。”
宁安国心下一惊:“船岛?”
只听一阵脚步声,一个古铜色肌肤的大汉上了甲板,目光也向后张望:“是海王乘船回南安去。”
大汉摸了摸光溜溜的头皮,“这可好,海王在咱们这条航线上,别管是哪路的海盗,海匪,都不敢再闹事,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我们这回的航程,真是可以省省心。”
宁安国脸上一黑,更不高兴,可心里对这个海王又是多了几分好奇。
因为关注白绍,关心北疆,他自然也知道,这回与北蛮的战事,海王千里迢迢赶来救援,才能得此大胜,和白绍相比,这位女中豪杰也毫不逊色。
“白绍威风了一辈子,还不是让人家一个女人家比了下去,呵。”
宁安国打定主意,这回去北疆探明情况,回京必要好好嘲笑那家伙一番。
第722章 观念
朝廷水师的船员和士卒,还有钦差宁安国只觉得海王的座驾,快到让他们羡慕又绝望的地步。
越是精通水战的专业人士,越是更深切地明白能有这样的速度,在战争中会占据多大的优势。
江湖传说,海王殿下富有四海,全国水域皆是她囊中物,如今看来,到至少有七八分不算夸张了。
方若华却还嫌太慢。
大海上的生活枯燥乏味,整日望着一片汪洋,连看看书都晃眼。
直播间的水友们也喊无聊。
方若华想,其实她这种无趣的情绪,该被抨击批判,刚刚经历过那么激烈的战争,死了那么多人,你还无聊,那死去的士兵们又是如何?
只是或许当真正因为刚刚经历了这么一场国战,她才越发有些空虚的感觉。
等回到船岛,堆积如山的工作出现在眼前,应该就会恢复正常状态。
战船漂亮地甩尾,绕过朝廷水师的船队,走了不多远,便停在一处岛上。
从北疆出来的时候,他们是空船,要想顺利回南安,还是补充食物和清水。
方若华干脆扶着扶梯,站在踏板上看岛上颇为原始的风景,不少挑着新鲜菜蔬的农民把码头围得水泄不通,到也热闹。
最近几年,方若华总有船队往返北疆,沿途就选择了不少补给点,像眼下这个连名字都没有,岛上只有百余户渔民的小岛屿,就是发展得最好的一处。
附近岛屿上的岛民都向这边迁徙,几年下来,不光百姓比以往多出四五倍,岛上小小的补给码头,还成了往来客船必然要停驻的地处。
整个码头日日热闹,各地的渔民,甚至还有商队都过来做生意。
方若华立在扶梯上,透了一会气,就转身回返,刚向上慢慢走去,隐约好似听到有什么人叫她。
她一回头,只见好些小商贩立在码头上,热热闹闹地叫卖,到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人。
不远处,许六立在人群里,只见一片落花不知被何处的清风卷起,落在佳人肩头,他眼里的惊艳还没有退下,佳人踪影已无,心里就不觉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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