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卿靠在他怀里,嗅着他身上的烟味,只觉得清甜,勾着他脖子,手脚并用挂在他身上,“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
女人的味道混着酒气拼命往鼻子里钻,隔着薄薄的两层布料他都能感受到她的丰满,言辞牙疼的厉害,额上青筋直跳,看着她一副醉醺醺的样子,又跟八爪鱼一样抱着他,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颜卿,松手!”
“不松,松了你就跑了。”
“松手!”
“不松。”她环着他的腰,把头枕在他胸膛,软了声音,“我难受。”
蓦地,言辞的心脏因为她突然软下来的话漏掉半拍,很快,他忽略心头的异样,越过她肩头看向对面走过来的颜斯。
伸手一推,把人推进颜斯怀里,“颜总,以后看好自家妹妹,喝了酒就别放出来了,危害人民群众的安全。”
“有劳言警官了。”颜斯点点头,看着怀里还在往言辞那边靠的颜卿,眼中有些无奈,伸手把她抱起来塞进车里,朝言辞点了点头便带着玩累的醉鬼回家。
言辞看着颜斯的车走远,揣在裤兜里的手指捻动两下,像是在回味着什么。
突然,他手指顿住,眸光陡然清明过来,咬着后槽牙,骂道,“他大爷的,中邪了!”
颜卿对他来说太过危险,仅仅接触这么短的时间就被她下了迷药般,目光全都追随在她身上,有了这个认知,言辞努力的要把这个横冲直撞的女人抹掉,心头那抹异样也很快被他放荡不羁的外表掩盖住。
颜卿被颜斯搀回家,颜父颜母常年不在家,颜斯又早早的搬了出去,这家里就剩下颜卿一个人,她也乐得自在,每天有阿姨定时打扫,冰箱里常年准备着她爱吃的,也习惯了这样米虫般的生活,就算她是废人一个,颜斯也会养着她,她也就乖乖的做起混吃等死的米虫来。
颜斯把她搀到卧室床上,见她抱着一个男人的西装外套不撒手,嘴里还含混不清的嘟囔着什么,颇为无奈。
四年前的那场事故几乎毁了颜卿,他亲眼看着自己疼爱的妹妹从活泼可人的性子变得阴郁沉默,出国几年的时间她再也不粘着他,性子也变成了现在这样。
他这个妹妹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实际上比谁都要长情,比谁都善于隐忍。
禁赛十年还一如既往的保持着对赛车的执着,单就这点而言她就有着超乎常人的耐力和韧劲。
只是……从来不对男人上心的她对那个言警官是不是太过热情了?
颜斯盯着她被头发遮住大半的侧颜,半晌后拧了拧眉心,帮她盖上被子,调好空调的温度,拉上门离开。
颜卿喝醉了酒,保不齐晚上还会鬼哭狼嚎的折腾一番,颜斯也就在家里住下了,准备好好照顾她。
颜卿还在单方面的进行着冷战,商场上谈崩几个亿的单子面不改色的颜斯在自己妹妹面前却屡屡受挫。
颜斯出了房间,长长的叹息一声,走到走廊尽头推开门进了他原来的房间,好在房间一直有人打扫,洗个澡就能睡觉。
颜斯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中挥之不去的是那张温婉羞红的脸。
*
第二天,颜卿依旧如常,睡到中午十二点。
醉酒后遗症让她整个头好像被钝器重重捶过一般,酸软和疼痛后知后觉的袭遍全身,她睁开眼的时候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盯着天花板看了半晌,昨晚的记忆如海水倒灌,全都涌进来。
她醉酒后做过的疯狂事不少,清醒后大多记得,但昨晚除了教训了张驰一顿之后的事情却记得不甚清楚,让她纠结的一个问题是。
昨晚她到底亲没亲上去?
这亲上去和没亲上去以后可是要区别对待的,毕竟昨晚他也没拒绝不是?
要是亲上去了,以后是不是就能以家属自居了?
他对她也是有感觉的吧?
抱着他的外套,心里像是灌了蜜一样,甜丝丝的。
看到脚上的纱布,她的心蓦地一沉,不知道为什么她生出一种怅然若失的惆怅。
他……是不是对其他任何受伤的人都是这样?
只是当做职责。
颜卿是个奉行及时行乐的人,她没心没肺惯了,但自从见到言辞后,那抹残存不多的多愁善感又被翻上来,心里一边浸在蜜糖罐里,一边又空落落的泛着酸。
她揉了揉凌乱的头发,挥退刚要冒头的矫情,又把自己塞进夏凉被里,露出一个头来,呆滞的对着手机屏幕。
手指顿在无聊的时候下载的Q/Q上,点开登录页面。眼皮习惯性的半垂着,微微失神,犹豫了一会儿输进账号和密码。
她就登这一次,看他在不在。
几年没登号,积压了不少消息,她滑着屏幕往下找,却没有找到他的聊天窗口。
心头不由有些失落。
点进列表只有一个人的那一栏,看到他的头像还在亮着,像是在风雨飘摇的海上为她点了一盏引路灯,让她不至于失了方向。
房间里很安静,她甚至能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
点开他的聊天框,手指轻轻颤着打字。
你好。
删掉。
在干什么?
又删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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