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迟将外套脱下,随手搭在椅背上,用水晶杯盛了一杯温水,缓步走进卧室里,准备负荆请罪。
哪知人也不在这儿。
他转了个圈,把水放在梳妆台上,进到洗手间,果不其然,人就在这儿。
睡衣的裤脚上也沾满了泥点子,常烟坐在浴池的边上,眼睛红的像是只小白兔,大滴大滴的泪跟不要钱似的掉下来,落在瓷砖地上,被头顶的白炽灯照射的像水晶。
连迟是真的受不住她这副模样,瞬间急的就差跪下了。
他大步流星走过去,有样学样地也跟着坐在浴池旁边,冰凉的触感透过布料传到皮肤上,他轻缓地摸着她的头发,才发现,是湿的。
“老婆,生气有的是时间,先洗个热水澡好吗?”
“我给你放热水?”
“待会儿要感冒了,听话好吗?”
小白兔鼓着腮帮子,终于掉够了眼泪。
闻言恨恨侧过头,故作凶狠的模样,质问道,“你这几天老是出门去应酬,是因为赌气吧。”
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隐瞒,连迟诚实地点头。
后又忍不住为自己辩解,“其实年前的确是应酬多,只是……你对我总是不闻不问,我也就多参加几次,想试试你的态度。”
“那……你不带手机,是因为赌气吗?”
男人立马举起手,神情万分的恳切,“我是真的忘了。”
这个答案成功让常烟缓和了神情,她止住抽泣,可怜巴巴地瘪嘴,继续问,“你知道我这几天,为什么对你特别冷淡吗?”
当然不知道。
连迟在心里给了这个答案,但是你要他现在这么说,肯定是没胆子的。
“可能……我太忙了,总没时间陪你吧。”
常烟早就猜到,像这种钢铁直男,怎么会知道女孩子的细腻心思呢,她无奈地叹气,大眼睛红着,带着浓重的鼻音。
“这几天,你觉得我对你不重视,心里话不跟你讲,所以你就生气,可我又对你很好很体贴,所以你又不知从何说起。”
这话未免太贴合他的心情,连迟微微诧异望过去。
“一直以来,我都是这样的心情,”常烟无意思地搓着裤腿的脏污,小声地描述,“你对我很好,全天底下没人比你对我更好,可是你从来不肯跟我说你的心事,你的难过,你的委屈,你都不跟我讲,我又高兴又失落,却不敢提出更多的要求。”
“你不仅仅是我的恩人,你还是我的丈夫,我们的一切都应该平等的共享不是吗?”
常烟那双眼睛清澈异常,直愣愣地看过来,里面盛着他的倒影,“还是说,你喜欢这种相敬如宾的婚姻模式?”
如履薄冰的婚姻关系就像一条钢丝,给予彼此最大的尊重和空间,成为外人口中艳羡的夫妻,却在屋檐下瑟瑟地算计着,今天是否侵犯了她的领地。
这算狗屁的爱情。
连迟将人一把抱住,心中有如擂鼓,婚前到婚后的忧虑瞬间烟消云散,他从不信神明,却在这一刻相信了命运。
他小心翼翼地将头埋在她的脖颈,沉声道,“我想,你对我可能只是感激,所以我一直做好了你哪天会从我生活中抽离的准备。”
或许哪天她又回到了木真的怀抱中,又或许有了新的爱情。
连迟自认为不是个在感情上大度的人,甚至他是霸道而坚定的,但是对于常烟,他总是莫名的放宽自己所有的准则,若是有天她要离开,他很可能会放行。
人生的苦乐,就只给了她乐,因为谨慎,所以把苦都藏好。
感情是种很玄妙的东西,它常常会在最热烈的时候迅速消退,也可能会因为某些细致末微的小事而猝尔燃起大火,燎原之势,势不可挡。
两人不足十分钟的对话,便成就了后者,那怀抱随着心绪的开阔而炽热。
常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只晓得发自内心,抬头便吻住他。
气息在明亮的屋子里愈演愈烈,连迟再也按耐不住,将人打横抱起,冲回了卧室里暧昧的灯光中,难舍难分,不顾身上污秽,便只想拥有。
常烟感受到这簇火,心下却又打了退堂鼓。
她努力的拉开距离,气喘吁吁道,“那个……咱们没买吧。”
谁知身边的男人微微睁眼,长臂一挥,床边的小抽屉被打开,蓝色的方形小盒子便被甩到了柔软的床铺上。
衣物散落一地,她紧张地推着他,“快,把窗帘拉上。”
火燃的断断续续,他不情愿地起身去把一切归置好,常烟趁机做着心理建设,想他清心寡欲这么久也是可怜,索性也得做好妻子应尽的义务。
灯无须灭,昏黄的色彩更为气氛增加了几分热烈和暧昧。
常烟在汗水和疼痛中起起伏伏,纤细的胳膊搂着他的脖子,两人急促的喘息声大方地在屋子里响彻着,她白皙的像块上好的羊脂玉,令人爱不释手。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他开了戒,便要了好几次,直到她哭着求饶,抽泣着昏睡过去。
连迟心里也怜惜,知道今天自己过分了些,只能生生停下,跑去浴室拿来热毛巾,轻轻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痕和身上的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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