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我还想再睡会儿。”
“睡”字咬的格外清晰,常烟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忙跳了起来,脑袋磕在他下巴上,引起两阵哀嚎。
企鹅冲到玄关穿鞋,憨笑着喊道,“一会儿商场里人就多啦,我们赶紧走吧。”
雪地靴上的毛球装饰碰撞着,跳跃着。
就跟她的心一样。
学生都已经放了假,许多白领也都赶着在过年前买好礼物,虽然不是双休日,商场里却依旧人头攒动。
连迟提前安排好,两个人只需要去门店挑挑颜色款式,打好包就离开。
百货商场一楼正在举办促销活动,音响里传出震耳欲聋的杂音,常烟搂着他的胳膊,一路往直梯走过去。
经过一家品牌店的橱窗,她脚步却不自觉地停下来。
高挑的模特身上套着一条娃娃领的红丝绒长裙,光泽绚丽,造型可爱又透着点小女人的妩媚,看得出来材质上好,肉眼就能瞧出它的柔软与顺滑。
只是这片刻地驻足,她也只是欣赏美好的事物而已。
身旁的男人却脚步一转,将人直接带进了店里。
导购都是火眼金睛,客人身上的衣服牌子都不必细究,只看他们走路说话,态度神情,便知道是不是只待宰的肥羊。
显然连迟满脸都写着“肥羊”两个字。
“请问您需要点什么呢?”
这是家女装店,导购全程却是冲着连迟去的,常烟下意识摸了摸脸,感觉自己是长得就很像买不起的样子吗?
他长臂一挥,指着橱窗里那件红丝绒长裙,态度不热络却也不蛮横,“那件衣服,麻烦拿给我妻子试穿一下。”
反正跟他出门逛街,空手而归是不可能的,时间久了,常烟也就习惯他这副做派,说到底是为了博她欢心,何来不满呢。
她笑着跟导购去试衣服,连迟则坐在软椅上耐心等待。
“连总?”
惊喜的呼喊声成功让专心看杂志的男人皱起眉头,他最厌烦外出遇到熟人,尤其是跟常烟在一起,难得轻松的氛围总会被打破。
内心叹了口气,他换了副礼貌地神情抬头,正是一位刚从试衣间走出来的女士。
保养得体却掩盖不住细小的皱纹,可见是上了岁数的,身材丰腴,穿着和常烟那件一模一样的长裙,却是有点违和。
连迟站起身,“原来是崔夫人。”
这正是那位爱酒如命的刘总家属,那晚应酬,刘总带的是位年轻少女,可其实他还有位糟糠之妻,陪着江河湖海打天下的,可惜上了岁数,两人却变得貌合神离了。
说起这位崔女士,有点手腕,娘家生意这些年发展的也不错,连迟自然也要给足了面子。
难得能在这种地方碰见他,崔夫人也是惊诧,笑着寒暄道,“年关忙得很,难得竟然能在服装店碰见你,陪人来的?”
废话,难不成他还要买条裙子穿吗。
连迟面上并无变化,笑容无懈可击,“陪我妻子。”
临市有头有脸的人家不缺八卦渠道,谁家娶了新妻,谁家找了嫩模,谁家小三闹上了门,谁家孩子闹得掉了。
更何况,连迟娶妻,无异于铁树开花,听说早先大院里那些二世祖喝酒,醉着压了两百万的注,赌他这辈子能不能讨到老婆。
结果没几日,人家疼老婆的消息,直接飞了满城。
到底是只闻其名,今日得以一见,崔夫人兴致大起,眼神四处摸索着,想看看店里的哪位女孩是传闻中的女子。
“我觉得袖子太长了。”
旁边试衣间走出来,常烟捏着累赘的那块布料,红色丝绒在她身上少了几分华贵,平添了几分稚气,她虽然个子不高,比例却好,手长腿长身材纤细。
和崔夫人并肩时,人人都必须向年龄的力量低头道一声输。
这低着头的一声,叫店里几个眼神齐齐聚过来,常烟大大咧咧,没能察觉到气氛的变化,后知后觉抬起头,已经对上打量的眼神。
年长的阅历者与她眼神相对。
崔夫人想过,这女孩岁数应该不算大,家世也一般,只是没料到会是身材娇小的女孩,看起来就跟大学里的新生似的。
大眼睛清澈见底,这样的人,怎么在豪门活下来。
两个女人相望着驻足,连迟却懒得在这里浪费时间,拿出卡结账,“挺好看的,觉得长就挽起来。”
热闹看够了,崔夫人也笑着道别,常烟挽着他走出店门。
“我应该换下来的,还没洗呢。”
连迟手里提着她刚才的旧衣服,拉着人在面前转了一圈,红色的裙摆像朵花似的绽开,犹如最美好的艺术品。
他心下满意,又把她搂紧,“没关系,反正也不贴身穿。”
试衣服多花了点时间,到郊区常烟家里,已经刚好是午饭时间。
小区里大多都是外来务工人员,老人带着孩子,吃饭吃得早,已经有几家聚集在楼底下遛食,说着几天的八卦。
线条流畅的轿车在墙面斑驳的矮楼下停驻,引来大家探究的眼光。
牌子认不得,但好东西只需要几眼,便给人一种价值不菲的感觉。
常烟先下了车,连迟走到后车厢去拿礼物,大包小包的提在手里,正巧遇见从菜市场采购回来的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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