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礼堂外的空地, 众多云台凑在一起形成壮观,路过的人都忍不住要瞧上一眼, 看看有什么新鲜事发生。
戚晓晓坐在轮椅上, 面前的人台也被蓝布罩着,身旁站着位穿着朴素的妇人,正是她的母亲。
到底还是放心不下女儿, 戚母刚过完年就买了火车票,经历一天一夜的颠簸到达临市,亲自照料女儿的衣食住行。
她笑着走过去,跟母女两人打招呼,“我还说要捎着你来,结果你倒是勤快,来得这样早。”
“哎,为了不当电灯泡,我牺牲可大了。”
戚晓晓捂住胸口,故作伤心难过姿态,逗得几人连连笑声,春日乍暖,大家心里的喜庆还未曾消散,说起话来都带着股神气。
连迟闭嘴不言站在旁边,忠诚地守卫着老婆的作品。
几个过路的同学见状打趣道,“烟儿啊,你这老公咋跟警察似的,那双眼嗖嗖冒着光瞅着我们。”
“早听说你嫁了个钻石王老五,没想到真这么帅!”
“你还是厉害,毕业证结婚证双双在手,人生赢家啊。”
众多善意的夸赞将人说的脸颊发热,常烟站在那里,白皙的脸颊上飞跃两抹粉红,她下意识的往自己男人身后躲。
正笑闹着,礼堂的大门终于从里面被打开,辅导员走出来,宣读了一下正式答辩的流程和规矩,便喊着学号,叫人一个个进去。
这是场拉锯战,最少也要四个小时,常烟坐在窗边的台子上,小口啃着鸡蛋灌饼,还不等里面那块午餐肉吃完,便被叫到了名字。
她慌忙擦了擦嘴角的酱汁,来不及整理,便推着人台进去礼堂。
沉重的大门缓缓合上,将里外的声音完全隔绝,连迟倒是不紧张,首先要做的事便是将那半块鸡蛋灌饼嫌弃地扔进垃圾桶里。
正当他低着头细细擦拭手上油腻,准备叫韩琳准备好便当送来,身边不察觉间却多站了个人。
穿着短裙的女孩,怯怯地走过来,轻声地打了个招呼。
他眉眼毫无波澜,如长河般深邃的眸子里不加掩饰的透露出冷漠疏离,还有种“不要靠近我”的警告。
“哪位?”
常烟深吸一口气,才慢慢走到了导师面前,人台的轱辘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响亮的声音,稍微平缓了气氛。
坐在最中间的导师果不其然还是杨老。
于兰被曝光抄袭之后便沉寂,除了在网上找些水军澄清细白,敬也没有把老爷子抖落出来,算是有点良心。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最终不自然的扭转开来,再不如平时的熟稔信任。
她稳住心神,将蓝色罩布掀开,黑色的纱织蓬蓬礼裙上绣满了金色鸢尾花,上身贴合身体曲线,贴着水波纹银线。
裙摆的不规则裁剪减少了厚重感,增加了少女的俏皮,少了一份端庄,反而更适合年轻人穿着。
服设专业近几年已经少有学生以礼裙设计作为毕业作品,大多都选择功能性比较强的设计,卫衣套装、针织套装或是环保题材改造主题。
巴洛克风格讲究华丽堂皇而凌乱,常烟本科入学时便凭着对这一风格的把握以专业第一入学,五年过去了,她交出的来作业仍然惊艳。
模特专业的老师是这次特邀导师,参与评分,她年轻但是早已是走过国外蓝血大秀的名模,她对这条礼裙十分感兴趣,听报告时就已经连连点头。
“这上面所有的刺绣都是你亲手所绣的?听你这么一说,这条裙子至少要用六种绣法,你都能掌握?”
常烟闻言便羞涩地摇头道,“我也只能绣出裙子上这种简单的图形,如果像大师或者绣坊的师父那种复杂图样,我是做不到的。”
你问我答好几轮,常烟皆都如实作答,只是从始至终,杨老都没有再开口。
他疾笔在评分表上写着。
直到常烟推着作品离开,他都未曾再抬头瞧上一眼,瞧一眼自己的得意门生。
所有的作品在提交答辩之后都会全部归放于学校的透明展览室进行保存,留影存档,时装秀当日由学校统一送往活动场地。
常烟不舍得将东西交给了负责管理的学妹,眼见着她罩上布盖,贴好名字和标签,放进了展览窗里,才放心地离开。
展览室的后门出去又到达方才等待入场的空地处。
心里落了一块大石头,她脚步轻快,跳着跑出去寻人,却发现方才还能大方调笑自己的同学们眼神忽然变得闪躲,见到她立马噤声。
诡异的气氛令人不适,她四周环顾,终于发现了从洗手间走出来的连迟。
可怕的是,他面色不豫,阴沉似水,双眼隐含的阴霾和怒气,步伐铿锵有力,眉头紧紧皱起来,不满地扫射了在场的人群。
直到看见常烟,他神色才微微缓和,大步流星地走过来。
“结束了吗?”
幻影自开年的忙碌之后已经步入正轨,众人有条不紊地忙碌手头工作,韩琳最后敲了一下键盘,拿出手机准备叫私家菜的外卖给老板送去。
二十一楼专用电梯的门敞开,秘书部条件反射站起来打招呼。
她听筒放在耳边,眨巴了几下眼睛,最后还是决定还是不要半途而废,继续道,“辣炒蛤蜊,糖醋小排,西湖莼菜汤,对,手工葱油饼,不需要送米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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