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烟大力地甩开,怒声道,“等你想明白了再来找我吧。”
“你到底想当我的丈夫还是我的救世主,想通了告诉我一声,到时候全都如你所愿。”
作者有话要说:连总裁前期高光时刻太多了,我准备让他在最后来个追妻火葬场,反正当初娶得那么容易,后面怎么也得受点罪啊。
他当然还是不会破产的,公司危机也不是常烟引起的。
第51章 父女相见
将手缝的粉红色小上衣放进黄梨木的盒子里, 傅荔之拿起手帕擦了擦额头上汗渍。
她不便行走,便常坐在屋里缝缝补补,一掌深的木盒已经密密实实被压满了婴儿的小衣裳, 男孩女孩皆有, 丰富殷实。
胡安妹端洗脚水进来, 近些日子家里少有人打扰,比以前不知清净了多少,她也生活轻松了些。
“烟儿还没怀呢,你就做这么多衣裳了,”她蹲下身子, 将双手浸入温水, 细致按摩傅荔之的双脚, “你要是想她, 就打个电话把人叫来。”
这一大盒子花花绿绿的婴儿服摸上去柔软贴身,都是上好的布料,常烟那双巧手也遗传了她的,极其灵巧。
她左右端详, 又无奈叹气, 垮着背,“有些事我还没放下, 也没脸见她。”
夜渐渐深了, 胡安妹收拾好一切便回屋去休息,春末的风略微干燥,从纱窗的缝隙溜进来, 像双温柔安抚的手。
傅荔之在这风中渐渐生了困意,手中还拿着半成品的小裤,眼皮缓缓阖上。
防盗门响起轻缓的敲门声,在空旷寂寥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两扇卧室门紧紧关闭着,胡安妹早就两耳不闻,最先被吵醒的还是傅荔之。
她用手机打电话叫醒了胡安妹,终于有人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名男子,身穿蓝黑色格子衬衣,不合身的西装长裤,面庞满是须发,大肚便便站在楼道昏暗的小灯下。
他见来人也愣了一下,没能像想象中痛哭流涕的道歉,就脑中一片空白,不知如何是好。
胡安妹辨认了许久,才讶然地张大嘴,好半晌才出声道,“常……常砾岩?”
这名字在这个家庭无异于投向平原的□□,炸裂出冲天的火花烟云,正躺在屋里关注着外面动静的傅荔之一时不察被针扎伤了手指。
殷红的血滴从指间涌出来,落在被褥和未完成的小裤上。
绽开朵朵红花。
她收神抬眸,摸着一双没有知觉的腿,像梦醒般看着屋门,等待下一刻它打开,便会与那久违的面孔重逢。
然后将一切都做个了断。
“喝、喝杯水吧。”
胡安妹惴惴不安地端了个玻璃杯来,轻手放在桌面,发出清脆的“叮”声,将客厅里其余两位正沉默失神的人唤了回来。
“谢谢,”他的手粗糙不堪,局促地拿起来小抿了一口,“荔之,这些年……你跟女儿过得还好吗?”
客厅只开了一盏暗黄色的顶灯,将气氛烘托的压抑阴沉。
轮椅上围着披肩的女人静了好长时间,才回过神,半垂着眼皮道,“你妹妹每年都来这吃喝,我们过得怎么样,她没跟你说吗?”
话里夹枪带棒,实则是两人一贯的相处方式,这样说话,常砾岩反而安心自在,他低笑,语气放松了些。
双手放在膝盖上,他带着笑容想要开口,“就是我妹妹……”
“你来干什么!”
大门没来得及锁,众人心还集中在这边,不知何时屋里已经进了人,闻声望去,正是背着包回家的常烟。
她杏眼瞪大,纤细的手颤抖地指着沙发上笑意盎然的男人,“谁准你回来的?谁让你坐在这说话的?”
常烟当初叫连迟去查他的下落,事后辗转反侧了好几天,却还是退缩叫停。
谁知那人今日竟然端坐在面前喝茶,跟个笑面虎似的打招呼,就像从来发生过那些事,发妻和女儿受的那些罪就像是不值一提的笑话。
常砾岩着实太久没见她,记忆里女儿还穿着蓝白色的校服,垂头丧气地跑过来跟他说,“爸,我自行车被人偷了,你再帮我买一辆行吗?”
人老了总是怀旧,当初说走就走的干脆,现在想来竟是唏嘘不已。
他站起身,张开双臂,“来,女儿,让爸爸看看。”
怎么会有人像失忆了一样,可以背负着所有得罪重新站在受害者的面前,常烟眼底积蓄着眼泪,拼命控制着不要流下来。
她红着眼眶,刚才在家里闹脾气的委屈还未曾消退,留到现在就成了加倍的难过,也不顾常砾岩毕竟是长辈,将心内怨愤全盘托出,“我早就没你这个爸了,你跟别的女人抛弃妻女时想过我们吗?我跪在姑姑家借钱的时候,你在哪呢?我被那些放高利贷的指着脑门辱骂的时候,你躲哪里去了?”
“要不是我妈犯傻,怎么会跟着你这个懦夫那么多年,她不甘心,陪你吃糠咽菜,娘家都被闹得不理她了,你做什么了?”
眼泪最后还是没能等到无人的角落,它们肆意的奔涌,浸湿了她的脸颊。
那声声悲泣的控诉,在夜晚显得格外大声,胡安妹下意识关紧了大门,紧张地望向屋内拔剑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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