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天道抛弃的修界是不可能有人能悟道飞升的。
他们要离开,只有一个办法,要么死亡,要么实力强到这一界装不下他们,到那时自然可以破开结界离开。
可天地间灵气稀薄,灵材也因为生存的空间被凡人压缩而变得少之又少,他们要修炼实在是太难了。
这卦卜出来的时候,只有各大宗门的金丹前辈们知道,当时也正是修界最难的时候,可以说上下是一片愁风苦雨。
之后陈云就消失了,据说是要必死关,不突破不出关。
易寒是大宗门里的嫡传弟子,认人是最基本的功课,师父和他谈到陈云时说,他才是最脱俗的人,他最后要么大成,要么入魔,要么就泯然于终生,什么时候死恐怕都不知道。
当时易寒才七岁,觉得师父说的这些都是废话,因为这三种可能便将所有的可能都概括了,说了当没说。
现在嘛,倒是知道了陈云最后怎样了,他最后成了魔。
易寒站在林清婉身边,看着张掌门抱着云归子问,“张掌门,陈前辈入邪的事归一门知道吗?”
这话可真是太诛心了,哪怕张掌门和归一门不知道,因为陈云出自归一门,他们也要有点心虚,何况张掌门还表现得这么激动,这么维护云归子。
张掌门僵住,勉强维持住面上的威严,色厉内荏的喝道:“易道友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怀疑我归一门叛了正道,入了邪道吗?”
现在魔都是合法的,也就邪不合法,
“张掌门多心了,只是例行查问,过后特殊部还要详细调查的,易某虽然不在一线了,但也还在特殊部任职,何况此事还牵涉我道侣,我是一定要查问清楚的。”
张掌门沉默不语。
陈云还活着,只是张掌门的回春术对他的伤不太起作用。
剑修,还是逸门的剑修,他造成的伤哪是那么好痊愈的?
何况还正好伤在心脏。
即便他已是金丹,也只能勉强维持住一线生机而已。
虽有一线生机,却如同废人,陈云觉得与死也不差什么了。
他一把抓住张掌门的手,忍不住将堵在嗓子眼的血吐出来,这才看向易寒道:“此事是我一人所为,和归一门上下无关。”
易寒:“不是你说无关就无关的,一切得调查后才能知道。”
张掌门脸色难看,对宗门的担忧早就盖过了对易寒的愤恨。
是的,他对易寒既愤且恨,他才不相信易寒说的出剑收不住的说法,谁不知道他剑意已达圆润,人如剑,剑如人,他要是想收,就算剑尖抵住心脏了也能收回来。
但有些事心里知道,却不能说出口,因为张掌门想也知道他会有无数的借口等着他。
张掌门此时也无心追究此事了,他这才看向倒在地上的朱清,又看陈云,“师兄,你怎么这么糊涂啊?”
陈云眼中悲戚,抬头看着天上的星空慢慢消失,随之是被遮住的太阳一点一点的显露出来,本来黑暗的天地又慢慢变得明亮起来。
他眼中流着泪,又哭又笑道:“老天爷何其不公,我自认侍奉天道忠诚,前半生向善积德,也曾为国家戎马奋战在一线,积累下了一身功德,但我耗半身修为都卜不出一线生机,今日天道却愿意为她变日为夜,何其不公,何其不公呀!”
“师兄慎言!”张掌门吓了一跳,因为他看见天边正聚集着大片乌云,其中传来的威压让他心悸。
陈云咳出一口血,目中闪烁着亮光,叫道:“让它来,我要看看它要怎么劈了我?”
易寒却心有所觉,转头看向林清婉,“你……”
林清婉牵住他的手,心有点慌,“我长这么大,从没有被雷劈过。”
易寒握紧她的手,“我陪你一起。”
俩人扭头看了张掌门和陈云一眼,觉得这里不太安全,因此拿出手机联系雷涛和展会长,“你们来拿人,协助张掌门将嫌犯朱清和陈云带回去。”
想了想,又联系许贤,“朱清抓到了,我把位置发给你。”
这才挂了电话看向张掌门,“张掌门,特殊部和修真者协会的人很快就会到,这段时间麻烦你看住他们了。”
他们并不担心张掌门把陈云放走,除非他敢拿整个归一门来赌。
张掌门的确不敢,他不仅会看住陈云,也会帮他们看住朱清,不然丢了任何一个归一门都会被人怀疑。
张掌门正要问他们干什么去,俩人便手牵着手走了,然后他和陈云就看见天边飘来的乌云转了一个方向,晃悠悠的追在他们身后去了。
张掌门;amp;amp;amp;陈云:……
陈云沉默了好一会儿,胸中血气翻涌,直接一口鲜血吐出来,脸上眼泪流得更凶了,“竟然,竟然连劈都不劈我吗?”
张掌门见他气若游丝,连忙给他套回春术。
陈云望着天问,“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那俩人就偏得天独厚?
就因为天资好吗?
易寒带着林清婉去他们常去的那座雪山上,其实这里距离陈云那里不是很远,但奇异的是,这么多年了,他们双方竟然都没有察觉到彼此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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