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英明!”
两人在那处相视嘿嘿一笑,
“来人啊!”
县爷抬头扬声唤人,却见那班头又青白着脸皮,跌跌撞撞的进来了,
“县……县爷……”
“大呼小叫做甚?没一点儿规矩!”
“县爷……出……出事儿了……那……那……马车里的人骨头全……全不见了!”
“啊!”
待到众人急匆匆出去瞧时,果然见那马车孤伶伶停在那处,衙役们都躲出老远,缩到一处瑟瑟发抖,
“把帘子撩起来给本老爷瞧瞧!”
班头过去抖着手撩开帘子,里头果然空空如也,除了车厢里落下的焦黑渣土什么也没有留下……
自此后方家堡闹鬼之事传得越发厉害了,有人说方家人又回了方家堡中,有时远远望向那山顶上,还能隐隐听到传来的马嘶人喊之声。
一时之间方家堡便成了一处禁地,附近乡民再不敢踏足于此。
左御河得了这消息不由的勃然大怒,阴沉着脸端坐在客栈之中,冷冷瞧着跪倒在脚下之人,
“你们在那处守了一整夜为何会让人动了手脚?”
以头触地的下属抖着身子回道,
“宗……宗主!小……小的们确实不……不知!”
那一夜他们布下了天罗地网只静待着方家人自投罗网,却是等至了天明也无人到来。
他带着人守在那处便是连眼皮子都没有眨一眼,也是想不明白是什么时候让人动了手脚!
想到这处不由颤着声音道,
“宗……宗主,莫……莫非真的有鬼?”
左御河怒极反笑,
“呵呵呵……一群蠢货!”
抬腿踩到了下属头上,
“噗……”
那人竟是哼也没有来得及哼一声便头骨塌陷,立时脑浆迸裂,四肢抽搐,面前的地面立时鲜红一片,众人瞧了噤若寒蝉,却无人敢替那死者说上一句话。
左御河将脚底在那死人身上擦了擦血迹,
“蠢货,不过是在火油上动了手脚,再用一些白磷引燃配上些江湖戏法,装神弄鬼吓唬你们罢了!那缸子水只怕也有问题!”
动手脚的那帮人必是算好了在场的和尚与百姓们的反应,才让那些个和尚自家把自家给烧了!
哼!他这不出手便罢了,一出手倒是露马出脚!
那些个江湖的把戏必是要施为者亲临现场,在场的百姓除了卧龙镇上百姓就只有衙役与和尚,和尚不算,衙役也好查,他不动手脚便罢,这一动手脚我便知晓这人定是卧龙镇上人了!
想到这处不由冷笑连连,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
“谨遵宗主吩咐!”
“给我好好儿查一查这卧龙镇上的人,一个个一家家的查,仔仔细细一个都不能放过!给我将人活捉了,本座留着人还要钓大鱼呢!”
“是!”
却说那侯德宝伏在马车底部,用刀子破了车底,将方家人骸骨自马车上偷了下来,沿路抛到路边,后头自有同伴将骨头一根根捡起来,收集齐全之后便连夜背至附近人烟少至的深山之中挖坑掩埋。
这厢点了三根薄香插到地上,
“诸位!如今世情不明,江湖渐乱,素素一个小丫头自身难保,不能出面厚葬诸位,还请诸位先委屈一阵子,待得以后方家冤情昭雪,再为诸位选一处风水宝地入土安葬!”
当下取了一旁备好的水酒倒入黄土之中,便算是祭拜过了!
这事儿办好,侯德宝才与几位江湖上的朋友转身离去,只留下深山之中一处无碑的小山包静静的立在那处。
山风吹来,山林摇晃,山包前风旋尘扬,那三柱香忽明忽暗,洒下的水酒不多时已浸入土下再无痕迹!
……
侯德宝将方家人安葬之后,回到卧龙镇才将前头做的事儿一一给方素素道出,
“小丫头,你可知晓这卧龙镇向东出去十里有一处叫做牛角岭的地方?”
方素素点了点头,
“知晓,那处人迹少至,野兽出没,家里的哥哥们有时要去那处打猎!”
“嗯!那便好!丫头你记好了,牛角岭上青松崖下,你的家人骸骨便葬在那处!”
方素素闻言紧咬了下唇,退后两步双膝下跪给侯德宝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响头,
“前辈对我方家的大恩,晚辈铭记于心!”
侯德宝大马金刀坐在那处,不顾徒弟的怒视坦然受了方素素这一跪,
“嘿!丫头,江湖汉子义气做事,我老侯办这事儿倒不是为了你一个响头,不过嘛!你是方静的徒弟,我老侯受你这一礼却是受得心安理得!”
宋屻波上来扶了方素素,冲着他一翻白眼,
“你少在那处得意!你想做人师公,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被徒弟拆穿心事的侯德宝抠着脑袋嘿嘿一笑,
“吃里扒外的臭小子!”
想了想又对方素素道,
“这卧龙镇只怕也呆不住了,再隔两日你身子全好了,我们就去寻你爹娘去!”
话虽这样说,但是心里却没有底,因着京城方家的事儿,蜀州方家也受到了牵连,各处的买卖已被查封,掌柜伙计一干人等也被赶回家去。
其余的方家人在江湖之中也是销声匿迹不知藏身何处,往日里那些个传信的法子只怕不能用了,也不知方家人还有没有其他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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