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历来冷静沉稳便是当年跟随王爷平灭合川叛乱时也未曾这般发怒过……”
心下对方苒苒在世子爷心中的地位又看高了几分。
赵筹在四处查探一番,回来禀报道,
“世子爷,官道上有打斗过的痕迹,有车辙痕迹往南而去……”
“追!”
赵衡翀一行人一路顺着那岔路追了过来,到那断桥之前,他却是比侯德宝等人还要晚些,过来时四处痕迹全无,黑衣人早已被大内侍卫带走。
王府的侍卫四下查看,赵筹回来报道,
“世子爷这座桥已经断掉,方姑娘多半不会从此逃走,我们还是再寻些别的道路……”
这一路过来岔路颇多,车辙痕迹重重叠叠,说不得是寻错了。
赵衡翀皱眉看着对岸,
“到对岸瞧瞧!”
说罢不顾众人反对打马涉水过河,果然在对岸发现车厢拖拽的痕迹,赵衡翀目光落在黄土中隐隐带着血迹的脚印之上,
“快走!”
一路当先打马顺着痕迹追到遗留的车厢之处,赵衡翀打马围着这处转了一圈,
“追……”
又一马当先追到大路之上,正左右观望,赵筹眼尖瞧见了不远处的道旁有一匹无鞍的白马正低头吃草,大喜指道,
“世子爷!”
赵衡翀冷哼一声打马过来,到了近前翻身下马,那白马见人来忙唏溜溜打响声,方苒苒正坐在林中溪水旁清洗伤口,回过头去瞧时却是眼前一花,人已被赵衡翀紧紧抱进了怀里,
“苒苒!”
赵衡翀紧紧拥了她,又拉开仔细上打下量她,目光落在赤着的双足上,寒光一闪而没,又紧紧拥了她入怀里,
“苒苒!”
方苒苒头埋进他宽厚的胸膛之中,眨了好半晌眼才醒悟自己已被赵衡翀找到,这时那紧绷的神经才算是放松了下来,眼泪扑索索往下落,一面哭一面抽泣着问,
“那……那院子里的人都怎么样了?”
赵衡翀低声道,
“死了多数,逃出来几人!”
方苒苒闻言哭得更伤心了,赵衡翀一言不发抱了她起来,到林子外头放上了马背,自己翻身上马,方苒苒忙指了那白马道,
“把……把这马……马也一并带走吧!”
总算与它共患难一回,没有它自己只怕早就变做路边倒伏的尸体了!
赵衡翀做了一个手势,下头人过去牵了那白马,一行人顺着官道往京城而去。
方苒苒被满腔怒火的赵衡翀径直带回了镇西王府。
那头消息大内侍卫带着黑衣人回到皇宫,一入天牢之中那一群黑衣人心知事情败露不能拖累了主家,当下便咬破了藏在牙中的毒囊自尽而死。
宓秋寒闻报大怒,
“一帮子无用的废物!人抓到了都没有看住,还让人服毒自尽,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那帮子黑衣人本就是有备而来,死后尸身上无印无迹,如何能查?
宓秋寒得知此事如何不怒,当即下令处置那帮子办事不利的奴才,转头便召了左御河进宫,赵敬之死不能宣告天下,寻查遗体之时自也不能让人知晓,这事儿派了官面上的人来办肯定不成,只能借用派中力量。
左御河进来得知消息却是冷笑道,
“你那废物儿子没了倒还干净,如何要动用派里的人手去查!”
宓秋寒强忍了怒火道,
“左御河,你想得也太简单了!你若是想有一日赵敬的尸首出现在朝堂之上指证宋屻波是假太子,你便撒手不管就是!”
左御河闻言微微一愣,倒是明白了其中关窍,
赵敬那尸首虽是落入河中喂了鱼虾倒也罢了,若是这一回的事是那有心人所为,目地便是为了得到赵敬尸首,那说不得便是为了朝堂上的倾轧了!
想到这处点了点头道,
“你说也是道理,我现下便派出人手去查!”
……
那头侯德宝一路打马顺着河往下游走,因着岔道甚多,竟是寻了一天一夜才寻到了那一片芦苇泽之中。
这处水泽乃是临州城东的一处湖泊,在前朝时还是烟波浩渺,一望无垠的大湖,到了本朝却因着水位下降变成了沼泽,方圆百里的地界当间现出无数岛屿,上有水鸟栖息,又有无数水道连接这各处小岛,虽失了浩荡水势,却又添了曲径通幽,山穷水尽疑无路的妙处。
这一处水泽如今倒成了京城人士赏景观鸟的好去处,每到春秋之季都有那游船在水面行走,只是这里地势复杂外人入内极易迷路,必要请本地渔翁带路才成。
侯德宝到了这处不由心头沉了又沉,
“这一处水道七弯八拐,水势也渐渐平稳了下来,若是那赵敬被冲到这处,定是不会深入水泽之中,只怕要在这入水口附近打捞了!”
这时他也以为赵敬十之八九是活不成了,想花些银子请人打捞一下水底,便带了人到水泽边的渔村寻人,只花了三两银子便请了一位老渔翁,那老渔翁世代生活在这湖边,听说是打捞尸首倒也不以为怪,只是道,
“这位大爷,若是那人新落水,从上游冲到这处,只怕还需等上十二个时辰人才能浮起来,现下去寻怕不好寻!”
侯德宝心里发急只道,
“还是借老丈的船一用,在那水道上来回多搜寻几趟,说不得他……他没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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