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衡翀笑着放下了手里的笔,
“苒苒说的是!”
放下笔,由方苒苒伺候着洗手净面坐到了桌前,瞧着方苒苒一道道布好了菜,
“你可是吃过了?”
方苒苒摇头,赵衡翀便拉了她一同坐下,两人一面吃饭一面说事,赵衡翀道,
“你那家人我这头也是有了些眉目?”
“是么?”
方苒苒喜的放下了筷子,赵衡翀夹了一筷子菜在她碗里,示意她吃下去才接着说道,
“我的人好不易查到了她们自蔺州出来是往这临州城来了……只是落脚在那一处却还要仔细查访才是,不过终归要近了许多!”
“是么!太好了!”
寻了这么久竟是没想到家人就在临州不远,一想到快要见着家里人,方苒苒不由喜上眉梢,忙为赵衡翀也夹了一筷子菜,
“多谢世子爷!”
赵衡翀见状挑眉笑道,
“能寻到她们我也欢喜,总算那一库的聘礼能送出去了,我也能早早接了你进门!”
方苒苒闻言立时面红过耳,嗔怪道,
“用饭呢!说这些做什么……”
赵衡翀大口扒了饭道,
“我这也是为了每日多用几碗饭啊,你若是不堂堂正正进了门,我吃也吃不香,睡也睡不好,独守空闺甚是寂寞!”
方苒苒羞得忙给他盛了一碗汤水,
“世子爷,快喝吧!”
没想到一向冷峻的赵衡承也有这般言语不禁之时,方苒苒瞪了他一眼,
“快喝吧!”
堵了嘴看你还有话说!
赵衡翀笑着端碗便喝,想起一事来又问方苒苒道,
“你那大姐姐我打听到已是不在皇子府了!”
“那她在何处?”
“被那二皇子送给域外的商人做了侍妾!”
方苒苒闻言大惊失色,结结巴巴道,
“他……他……她……她……”
连说了两个“他”与“她”,实在太过惊骇竟不知从何说起了!
大姐姐与宋士铭那么的要好,大姐姐为了宋士铭宁愿舍了亲人,舍了姐妹,他怎会狠心将她送了人!
赵衡翀道,
“说是二皇子……二皇子在后院发现令姐与人私通……一怒之下将她送了给那域外商人,收了人家十个美貌的少女,一箱子珠宝便再不过问……”
方苒苒闻言愣愣呆在那处,良久却是眼圈一红,眼看要落下泪来,赵衡翀有些懊恼不应多嘴,只得温言劝她道,
“事已至此,你也不必伤心,这一切多是她自作自受……”
方苒苒一面抹了眼泪一面应道,
“我知她是自作自受,我也是心里恨她的。只是自家姐妹她做的再有错处,我遇上了她冲上去给她几个耳刮子,打了她一顿,那也是我们姐妹之间的仇怨。但却决不能任旁人欺负到我们方家人头上去,那宋士铭是个什么东西!我大姐姐如此对他,他竟敢忘恩负义!”
说罢气得直哭,赵衡翀忙抱了她来拍抚道,
“我们家苒苒是个恩怨分明的好女子,以后见着宋士铭,夫君与你教训他就是!”
方苒苒闻言气得拧他道,
“你少趁人之危来讨那口舌便宜,你还未下聘,我还未入门呢,什么夫君!羞也不羞!”
赵衡翀见哄着她转了心思,忙又接着哄道,
“你这辈子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儿了,我不做你夫君,谁做你夫君?”
……
赵衡翀这厢东拉西扯总算是将方苒苒哄的再不提方妙妙之事,只是方苒苒便再无心用饭,见他吃完便收拾了东西走了。
赵衡翀目送着方苒苒提着食盒走远,这才回过头来又去写信,提笔却是想起方苒苒说的话来,不由哑然一笑,
“苒苒这性子倒是与自己一样,自家人怎么关起门来打都可以,却不能让外人欺负了去,吵也罢,打也罢,也不能将这家业都败光了,若是不然子孙后代吃什么?”
想到这处又将前头已写好的信揉掉,重又取了一张白纸来提笔写到,
“父王在上,儿衡翀叩首,日前儿应太子殿下之邀,约于临水河畔……太子之意在于平南王,儿以为平南王世子骄奢淫逸,挥霍无度,结党营私,已触怒陛下与太子,儿观太子殿下之意旨在收回平南王兵权……”
洋洋洒洒几章,语气之中却已是隐隐站在了太子殿下一边,
赵赫显想做些什么,旁人不知晓他如何不知晓?
那什么二皇子殿下本就是个来历不明之徒,圣上用意何在,现下根本不知!
太子爷如今在朝堂上表现是可圈可点,颇得几位大佬的赞许,反观那二皇子就是个只知吃喝玩乐的草包,赵赫显会不知晓么?推了他出来与太子相争,打得什么算盘当众人都是瞎子瞧不出来么?
前头二王在朝堂之上寸步不让,乃是因着云馨婉后宫干政,现下即是有赵氏子弟能担大任,他们倒应退,退得干净利索,不留后患才是!
更何况,这天下乃是赵家人共有的天下,若今上想要收回兵权,不信自家人又有何人可信?赵衡翀倒是有这自信,赵家人本就是以武起势,论起兵家来,遍数大魏朝内外,赵家人认了第二,没有人敢说第一,赵敬是个聪明人,为了国家安稳必也不会舍强取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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