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鸿沟裂痕不远处,有一条绳索前的一群人,吸引住了目光。
有十来个衣衫褴褛且瘦骨伶仃的孩童,被人赶到一条绳索前,还用鞭子抽打着他们,显然是要他们爬过这道绳索,去鸿沟的对面去。
“造孽哦。又是被抓去到魔山山脉里去做奴隶的孩子。”有人叹息着。
“不要说风凉话了。道友,你既然可怜他们,那你替这群孩子付了过桥费如何?”有人说出了问题的关键。
但凡所有道域的人,无论是否是修真者,路过这条鸿沟上的石桥,都要付过路的费用。你若是不愿意付这个钱,也并非不是没有办法。石桥的不远处,有一条铁索做的绳索,你从那上面走过,不从石桥上过,也就自然不用付石桥的过路费了。
可问题就在这里,能有从这道绳索上走过去修为的人,自然也有付得起过路费的能力。反倒是那些真正穷困的普通人,无力支付这个过路费,更没有能力能从这条铁索上踏过去。
而那些沦为魔修手里奴隶的人,自然也不能走正路,只能走这条不过两指来宽的铁索了。
“我!”刚才还替这群孩童可怜叹息的道修,一时哑口无言了。
这不光是一大笔过路费的问题,这样做无疑会得罪了群奴隶的主人。在魔域只有有权有势的贵族才可能拥有奴隶,销金城是魔修所掌管的范围。没有哪一个道修会如此的不明智,选择在这里去得罪魔域的贵族。
有人冷笑着,更指出了更为残酷的现实,“你还想出头。不看看这群奴隶的主人是谁?你看这后面跟着侍从,手持鞭子法器的女魔修是谁。”
“那就是刚刚那位道友所说的,魔域二王子不咎的情人之一。”
“惹不得,惹不得。她叫纤丝,是二王子极为宠爱的魔域贵族。也许以后还有可能,成为王子的王妃。”
尽管那群奴隶里面全都是道域的孩童,但身为道修的他们,脚踏魔域的土地,此刻也只能别开了脑袋,“别看了,莫管闲事。就当没看见……”
见姜宁的视线盯在了那群孩童的身上,可周围的人都说那些孩子是奴隶,赢官儿征求了一下他母亲的意见,“娘亲,我们要帮他们吗?”
姜宁回头看着赢官儿,摸了摸他的头顶,还犹豫了一会才说,“算了吧,这种事今天有,明天还会有的。我们帮不过来的。”
其实姜宁是想帮的,与她自己刚刚所说的话不同。她心里真正的想法是,能帮则帮。既然见到了,就没有置之不理的道理。可她现在是带着儿子出门,她不能不把赢官儿的安危,放在首要的位置。
此时姜宁就很想念瀛寰了,要是瀛寰在就好了。她也不会有这么多的后顾之忧。
不过是只比赢官儿大几岁的孩子,有的也许与赢官儿是一般小大年纪。而且显然被当作奴隶对待的他们,肯定没有赢官儿来得健康壮实。
这样羸弱的孩童,你叫他们爬过这道万丈深渊的铁索,无疑是九死一生。
然而魔修纤丝,却不是单纯要他们爬过这道铁索,她当然不是付不起所谓的过桥费,她之所以把时间花在了这里,就是要的是拿这群小奴隶取乐。
她喜欢践踏生灵的感觉,看着弱小瑟瑟发抖。
她呼喊着侍从,“怎么还没开始爬!”
侍从生怕纤丝生气,把火气发到了自己身上,急忙挥舞着手中的皮鞭,抽打着孩童的背部,把他们全都逼到绳索前,命令他们马上开始,“都别磨蹭了!纤丝女主人可在后面看着在,不爬的全都直接一脚踹下去!”
姜宁自她对赢官儿那样说道后,确实没有再去看那群孩童一眼了,可是她听着这两个人嘴里说的话,她紧握成拳的手,就没有松开过。
赢官儿把他娘亲的异常,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他不懂他母亲的隐忍,是为了什么。既然想做,那为什么不做呢?
“啊!”
随着某个孩童的尖叫,人群里有看在眼里的道修也在说,“太残忍了。看来这个纤丝不是为了什么奴隶,还有什么过路费的事情。她这是要拿性命取乐!”
早在这一声,孩童犹如撕破喉咙的叫喊声之后,姜宁已是在身体的自然反应下,自己转头注目了过去。
正好瞧见了,那一鞭子抽打在了正在铁索上爬行的小孩身上,因为剧痛作祟,他无法保持四肢跪爬的姿势。已然只剩单手,徒手抓着这既是救命也是要命的铁索了。
一道瘦小的身影,如一片好似随时都要飘落的落叶,挂在了深渊之上。
没有人想过会去救这个性命垂危,危在旦夕的孩童。因为人人都畏惧权势,都要独善其身。
只有人还在想着把他,怎么推向更深的深渊。
“怎么这么久了,才爬这一点距离?”纤丝笑着,她很满意这孩童身上此刻张惊恐的脸,他一面慌张地想靠手臂的力量,重新爬上这道绳索,一面又看着自己身下的深渊而惊恐不已。
纤丝感到了愉悦,可她觉得仍旧不够,于是她开口命令道,“再赏他一鞭子吧。”
侍从露出了奸恶的笑容,扬手正准备执行纤丝的提议。
“住手!”
在如此燕处危巢的关键时刻,出声制止的却是一名孩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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