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阳大人,”白谏思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这样……不妥吧?”
“我们是承担护卫任务的,我只是让他们坐下来休息一下罢了,”舞阳回头打了个响指,上千锦衣卫立刻起身,纷纷拔刀出鞘,上千把绣春刀在月光下映照出诡异肃杀的色彩,舞阳紧接着又打了个响指,锦衣卫们立刻恢复原状,他这才道,“因此不管有任何人,有任何企图,他都不会得逞。”
听了舞阳的话,白谏思的背后冷汗直流,舞阳却像没事人一样道:“殿下还没说为何出来呢。”
白谏思恍惚了一下,忙道:“噢,殿内太热,小王出来透透气。”
舞阳嘴角上扬,戏谑地瞧了瞧白谏思道:“看殿下满头大汗看来外面更热,快些回去吧。”
“好好,小王这就回去。”
白谏思讪讪退回,而这一夜没有信号,埋伏的奉宸卫刀斧手,严阵以待的玉钤卫,之后就位的骁龙卫,白白等了一宿,只有锦衣卫吃着烤肉喝着酒,好不快意。
宴会结束,各自回府。
梁臣道:“殿下,为何不行动?”
“锦衣卫们包围着大殿,实在难以动手,”白谏思擦了擦还未彻底落下的冷汗道,“那个舞阳,他的话虽是无心,却如刀子一般令人害怕,龙云先生,你能解决他吗?”
半晌,龙云道:“不能。”
“你不是天华第一杀手吗?”
“曾经,在下被迫远走东夏,就是拜他所赐。”
“先生不想报仇?”
龙云摇了摇头道:“不想了,找他报仇,不过是让自己死得更彻底一些罢了,不过殿下放心,他是个以天华利益为中心的人,只要你不危害天华,他对你不会有兴趣。”
“那就好,”白谏思又看向了梁臣,开始了商议,“泰山大人,明天……”
金弋河,画舫。
周漓不满道:“你阻止他做什么,还动用了锦衣卫?”
“我说周大小姐,这又碍着你什么事了,你这么生气,”舞阳赔着笑脸,端给她一杯茶道,“来来来,喝杯五花茶,消消火。”
“我就是不满,我还以为你招呼我们过来是为了打仗呢!”嘴上说着不满,周漓手上却很老实地接过了茶,“你要给我个说法。”
“好好好,你听我说,首先呢,咱们不是为了预防政变,而是为了阻止政变,因为只有政变发生了,才能有理由把无名换上去,别问为什么,因为他符合我们的利益,而且我不喜欢那个白谏思。”
周漓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道:“那今晚不可以行动吗?”
“这都怨我,我不想直接干预东夏内政对付白谏思,”舞阳摊了摊手道,“而龙云嘛,我这次出来没带七星龙渊剑,所以依照家规,我不能对他出手,但无名短时间内是制不住他的,制不住他就制不住白谏思,制不住白谏思,东夏禁军就全是宁王的人,难道要我天华锦衣卫去为东夏拼命?”
“哦,原来是这样!”舞阳刚说完,凌心,殷掠红,灵啸,灵玉儿纷纷从帷幕里探出头来,异口同声,只有司徒伽蓝抱着三节棍,仰望天花板表示自己不认识这几个人。
“总的来说,明天才是关键,各位还是快些回去休息,明日好好拼杀。”
“是!”
把这几个人弄走,舞阳刚要坐下,兮儿掀帘进来道:“你真觉得明天的损失会比今天小?”
“吴镔的骁龙卫不是奉宸卫的对手,匆忙集合起来更是如此,若是昨晚动手,恐怕大殿很快就会被控制,风险太大。”
“明天的风险就不大吗?金罡军可是熊罴之旅。”
“我天华军还是虎狼之师呢,再者说了,为了政变的快捷,金罡军最多出动三千人,其余都是压场,否则动静太大,猎场又一马平川,这点人让他们东夏和西辽自己搞定吧,压场的那一万七千人我自有办法。”
第二日。
昨夜的箭在弦上,似乎没人在意,没人记得,围猎如期举行,玩得最开心的,除了东夏,大凉那两位不谙政事的公主殿下,就数舞阳和无名这两个家伙了。
叶倾心又借机骑上了舞阳的马,在他怀里,紧紧抓着马鬃,瞧着一支支金鈚箭从自己头顶射出去,咯咯笑道:“师兄,原来你射箭的本事也这么好!”
“那是当然,”舞阳纵马笑道,“倾心,不如我们往远处去吧?”
“好!”
另一个开心的无名,他不是用弓箭,而是摔手箭,也就是手掷,竟然也是一扔一个准,唐写意这才想起摔手箭又名竹箸代箭术,看来他以前扔筷子的技法就是为了这个打基础的。
但现在可不是玩的时候,唐写意立刻纵马赶上他道:“小傻子,别忘了你今天是来做什么的!”
无名挠了挠头道:“唔,还是抓住白谏思吗?”
“不是!你拿脑子想一想!”
面对唐写意的逼问,无名吞吞吐吐道:“我……我觉得就是该保护住我自己,还有我那俩爹,其他的,就没什么了……”
唐写意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那是一种自家养的猪终于会拱别人家白菜的笑容,这么久来的努力终于让无名开了灵智:“你这不是挺好的嘛,说的对,最重要的是保护住自己,其他的就交给大人,叶将军还有玉钤卫的各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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