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与城吻够也玩够,程恩恩终于重获自由,嘴唇已经麻得快要失去知觉。
江与城用指腹拭去她唇上残留的水渍,那动作也是极温柔的,在唇瓣上来回摩挲,起初的擦拭,最后渐渐变成轻抚、逗弄。
然后他的眸光便愈来愈暗,幽幽的,程恩恩觉得自己好像一只待宰的小羔羊,心跳得慌乱,抿了抿嘴唇,躲开。
视线偏转到江小粲那边,才发现他的可乐已经喝完了,正抱着她的在喝。
江与城心情不错,舒展的眉梢,缓和的神色,每一个细胞都透着愉悦。
“渴了?”他低声问,边拿起自己的纯净水。
咻的一下,程恩恩脸上的温度又飙升一截,摇头,声音跟蚊子似的:“不渴。”
他不由分说拧开瓶盖,递过来。“喝吧。”
程恩恩这会儿实在没勇气和他说话,飞快接过来喝了一口便还回去。
屏幕上的剧情已经跳过很长一段,她看得云里雾里,就连恶搞的情节也笑不出来了。
心率过快,电影看得心不在焉,总是控制不住地去回想刚才的吻。
会不会太、太激烈了?
没一会儿电影便结束了,她明明感觉只看了一半,这时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个吻的时间,原来比自己想象中更久。
从电影院出来,她的脸红也没恢复,只要走在江与城身边,就一直觉得紧张。
江小粲喝了太多饮料,要去放水,程恩恩原本迷迷瞪瞪地,跟江与城一块在外头的落地窗前等他。
忽然听见江与城问:“脸怎么还这么红。”
一瞬间清醒了,也更不自在了。
她连一个“太热”的借口都不会说,受不了江与城四周让人心慌的空气,扭头就想往洗手间跑。
被他拽住手腕,扯到怀里来。
程恩恩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鬼鬼祟祟地左顾右看。
江与城搂着她一转,将她压在护栏上,挡住周围人的目光。
“躲什么?”他抬起程恩恩往下埋的脸,逼她看向自己。
“我……”她睫毛都在颤,支支吾吾,“我心慌。”
江与城想起她从前,真真正正17岁的时候,也是这样傻乎乎,不懂得掩饰。问她心慌什么,便老实巴交地说:我一看到你就心慌。
他两只手撑着护栏,将程恩恩圈在里头,“那我帮你冷静冷静?”
她果然被骗到,抬起眼睛看他:“怎么冷静啊?”
江与城弯下腰,贴在她耳畔,嘴唇几乎蹭到她的耳垂,低声缓慢说:“你亲亲我,我让你对我负责,好不好?”
对他负责?
程恩恩愣愣地,她还要对他负责的吗?
她没看出江与城藏在眼底的一抹笑意,真的思考了片刻,然后为难地皱起眉头,小声说:“我还没有成年呢。”
“没成年,不能亲亲吗?”江与城反问。
扫地阿姨推着拖把经过,听到这两句糟糕的对话,顿时抬头看了一眼。没看见江与城怀里的人,但显然看得出他是个成年男人,且年纪不小,于是目光中充满谴责。
江与城忙着调戏他的“未成年”老婆,察觉身旁一道灼灼的视线,也并未分去一丝注意力。
扫地阿姨一边瞪他一边拖地,在周围徘徊。
半年之前的程恩恩,大概死都想不到,那个在她耳边说,“再让我知道你乱跑,打断你的腿”的黑社会大哥,会“人设”崩塌,对她说出这种没廉耻的话。
她只是成功被江与城的问题绕了进去,不太确定地想,亲亲好像可以?
“能。”她再次老实巴交地回答。
江与城便一副理所应当的口吻道:“那亲吧。”
以他们为圆心绕了两圈的扫地阿姨按捺不住了,发出正义的声音:“诶,这位先生,光天化日的,你别拐骗未成年少女啊。”
江与城终于转头看过去,目光已经在0.01秒内变成生人勿近的冷漠。
扫地阿姨威武不能屈,甚至看到他出众的容貌,也只是在心中想:嚯!怪不得,仗着一副好皮囊,就到处祸害花骨朵,像你这样的臭男人老娘见多了!
阿姨嗓门不算尖利,但委实不小,已经有路人被吸引了注意力驻足围观。
她伸出正义的手,试图去拉江与城怀里的程恩恩:“小姑娘别怕,来阿姨这儿,这种男人就是专门坑蒙拐骗你们小女孩的。”
江与城右手将程恩恩一揽,躲开了阿姨那一捞,神色冷淡道:“你误会了。”
程恩恩也赶紧解释:“不是的,他不是那种人。”
阿姨只觉得她是被洗脑了,义正辞严道:“你被他骗了,这些臭男人,为了哄你什么话都说的出来,等把你哄到手就翻脸了。”
江与城的人生中,这样被人指着鼻子骂的时刻也经历过,骂他奸商,骂他冷血,但还是第一次被骂臭男人。
阿姨义愤填膺滔滔不绝地将他塑造成一个,专门挑未成年女孩儿下手的绝世大渣男,试图将“被洗脑”的程恩恩拯救过来。
江与城泰然自若,眼皮都没动一下,只将程恩恩护得牢牢地,另一手拿出手机,拨出一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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