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哄得开心,没一会儿就自行调到了一口一个“爸比”的甜心模式。
江与城要了一瓶红酒,不动声色地哄程恩恩喝下两杯。
“我不能喝太多,我酒量不好。”她看着酒杯里再次注入的红酒。为难道。
“没关系,这个度数不高,”江与城面不改色地哄骗,“喝一点助眠。”
这个酒是蛮好喝的,程恩恩半推半就地从了。
于是从餐厅离开时,她已经微醺,回程的车上,懒洋洋靠在座椅上打盹儿。
昏暗的车厢里,江与城的右手伸过去,握住她的手。她没有挣扎,主动将手指从他指间穿过,十指相扣。
“你有没有进度条?”她声音有一点点含混。
江与城偏头看她:“什么进度条?”
“追你的进度条,”程恩恩抬起另一只手在空气中比划,“我想看看我追到哪里了。”
“你觉得到哪里了?”江与城很有兴致地反问。
“百分之九十多。”程恩恩迷之自信,很肯定地回答。
江与城低声笑。才追了他十天,送了八束花,一盒便当,一盒巧克力,就百分之九十了?他怎么这么好追呢。
“九十几?”他问。
程恩恩想了想:“92.9。”
“这么精确,”江与城问,“怎么计算的?”
程恩恩比了个八的手势,开始算账:“八束花,40%;便当,5%;巧克力,5%;我写我们的回忆,写了八万六千多字了,43%……”
“嗯,”她说完,江与城心里已经有了总数,“0.1扣在哪里?”
“巧克力做得不好看。”程恩恩很实诚。
江小粲在一旁呼呼大睡,老张在前头听得发笑。
江与城继续问:“剩下的7.1%,你打算做什么?”
程恩恩还没想好,她思索片刻,眼睛一亮:“我教你织围巾吧。”
“……”
“为什么?”江与城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你教了我射击,还教了我飞镖,还有骑马……你教了我很多东西,我也想你教你点什么,但是我好像没什么特长……你不会而我会的,只有织围巾。”这件事情让程恩恩有点沮丧。
她找了一个太优秀的男人,江与城25岁的时候好像什么都会,骑马、射击、飞镖、摩斯密码、甚至开保险箱……多才多艺。但她现在27岁了,会的东西几乎都是他教的。
“我对织围巾没兴趣。”江与城说。
“那你对什么有兴趣?”程恩恩态度诚恳地问。
江与城勾勾手指,她把耳朵凑过去,灼热的气息靠近耳畔,她有点痒,想躲,江与城这时轻声说了句什么。
程恩恩的耳朵咻的一下发烫,立刻缩回自己的位置上,因为太过羞臊声音不清不楚:“你自己会……我才不教你!”
“太久没做,生疏了。”江与城坦荡而从容的口吻,让人绝不会怀疑这句话背后,有着怎样不正经的内涵。
他理直气壮,也不避讳还有外人在,程恩恩羞恼不已,想甩开他的手,没成功。江与城把她握得紧紧的。
老张将车开到公寓,程恩恩睡了半途刚好醒来,江与城下车,另一边她也打开车门下来了,脚步还算稳当,看不出醉意。
江小粲被叫醒下车,太困睁不开眼,像一个小游魂。
江与城径直走到程恩恩跟前,略略低下头,低声问:“今晚留在这儿?”
程恩恩摇头,但大约是被自己摇晕了,晃了一下,眼睛有些不聚焦。“不行!”许是已经忘记了车上江与城耍过的流氓,表情一本正经地说,“攻略上说,不能太早一起睡觉,会让你觉得我轻浮。”
江与城托住她的手臂,把她扶稳,顺势往怀里一带,垂眸看着她:“我不会觉得你轻浮。”
程恩恩的脸撞在他胸口,没起来,趴在那儿小狗似的嗅了几下。
“你身上好甜……巧克力味儿……”
江与城低头跟她咬耳朵:“想把进度条拉满吗?”
耳根后窜起的酥麻和脑袋里的酒精交织,程恩恩晕晕乎乎地点了头,被他拉着走进入户电梯,才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不对,我……”她看了眼右手边挨着电梯争分夺秒睡觉的江小粲一眼,选了个含蓄的说法,“我不想快进,我想脚踏实地。”
“快进也可以脚踏实地。”江与城道貌岸然地回复。
程恩恩一时找不到可以反驳的地方。
电梯运行的速度太快也是烦恼,转眼就到了。
江与城一直牵着她的手没松,从电梯出来便径直朝卧室的方向走。犯困的江小粲跟在后面问:“妈妈,你今天不走了吗?”
“资……”
程恩恩刚发出半个音,被江与城一把推进房间,他回头对江小粲说:“自己洗澡睡觉,乖一点。”
最后三个字,莫名带着威胁的意味。江小粲一个呵欠打到一半,房门砰地一声关上,把他一下子吓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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