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麦冬正好在外面办事,收到消息立刻赶来,刚好遇上程恩恩从救护车上被抬下来。
“小程同学上次的伤怕是还没有恢复,我听现场的同学说,那个篮球砸的也不重,谁知就晕倒了……”不论出于什么,刘校长此刻的担忧不掺假,比方麦冬还心急如焚,“通知江总了没有?”
方麦冬根本没顾得上理他,担架上的程恩恩眼睛动了动,似乎是醒了,却又没醒,眼睛短暂地撑开一条缝。方麦冬看到她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嘴唇张了张,叫出一声:
“麦冬?”
声音太小太弱,在嘈杂慌乱的现场难以捕捉。
方麦冬一惊,急忙上前:“恩恩?”
已经没有回应。
程恩恩再次陷入昏迷。
江与城会议开到一半,撂下一整个会议室的人匆匆赶到医院,是十五分钟之后。
张医生已经给程恩恩做了检查,没有外伤,脑CT的结果显示,上次车祸出血处的颜色已经有所淡化,无新增加。
换言之,这一次根本没受伤。
至于人为什么会昏迷,恐怕跟她记忆错乱的原因相关联,目前也都不得而知。
江与城在病房外抽了一整支烟,听完张医生的话,淡淡点了下头。
张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膀:“情况不会比上次更严重了,你放宽心,各项指标都正常,估计今天就能醒过来。我还有个病人等着呢,先走了,一会儿人要是醒了,有什么问题再叫我。”
江与城点点头,指间夹着烟敲了敲,抖落一段烟灰:“你去忙吧。”
刘校长一直在一边候着呢,中秋都过了,马上重阳节了,二十度的天儿,他夹克里头全是汗。
人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出的事儿,要是有个好歹,他可真担待不起。
张医生一走,他忙上前来,先自己领罪:“这事儿赖我,小程同学刚刚出院没多久,哪儿能经得起磕碰啊。怪我思虑得不够周全,应该早点交代一声,虽然是剧本里的安排,但这种危险的事情,还是应该能避就避。”
这话说是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其实话里话外都在撇清关系:什么篮球什么运动会,都是跟着剧本走的,不关我事儿啊。
江与城没给反应。
他不说话,刘校长便喋喋不休地继续下去:“幸好咱们的樊祁同学反应快,别人都没反应过来呢,他就冲过来,公主抱把人送校医室了……”
江与城将烟摁在垃圾桶顶上的烟灰缸,慢慢碾灭,薄唇一张一翕,吐出两个不轻不重的字:
“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江叔叔:公主抱,呵呵。
第11章
“是啊,这小演员业务能力挺强的,临场应变也快,”刘校长大约是心火上头,察言观色的能力大大降低,“您看人的眼光真是没的说。”
“行了。”江与城打断他。
没再多一个字,赶客的不耐烦却已经表达得足够。
刘校长忙道:“那成,我就先回了。小程同学应该快醒了,好好休养几天,别急着回学校,还是身体要紧。”
办理手续的方麦冬回来时,江与城正在门口站着,双手插在西装裤的口袋,倚墙而立,肩膀微微弓着,眼中深邃的情绪看不透。
方麦冬脚步一收,往病房里看了眼,人还睡着没醒。
他将手里的一叠票据收好,走到江与城身后,斟酌再三,道:“恩恩刚送到医院的时候,醒了一次。”
江与城侧眸,方麦冬神色略有几分凝重,或者说是迟疑:“她好像认出我了。”
“程姐恢复了?”范彪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他背后冒出来,喊了一声,“看来电视剧演得没错,治失忆还是得靠敲脑袋啊……”
方麦冬警告地瞪了他一眼,范彪自知失言,不敢直视江与城此刻沉得让人发怵的眼神,搓了搓自己的脑袋,声音都蔫了:“我就顺嘴一说。”
江与城一直没发表意见,走廊不时有护士和病人经过,静谧迟缓的几分钟无声流淌。
恢复记忆是一件好事吗?
至少此时的他,心里并不感到惊喜。
直到身后的病房里传来轻微声响,范彪和方麦冬齐齐扭头。
江与城转身的同时,手已经握上金属门把手,却停了难以察觉的一瞬,才压下去。
窗帘的遮挡使得病房的光线不够明亮,开启的门带进来光,正站在桌边倒水的身影转过头,举着水壶,两眼迷茫。
程恩恩刚醒来时茫然不知身处何地,病房的陈设很熟悉,让她意识到这是在医院。
来到这个医院的过程她又记不起来了,不免有一种游戏掉线重启的神奇感觉。
尤其是,在推开的那扇门外,看到熟悉的黑社会三人组。
“江叔叔?”她眨了眨眼睛。
三个人同时陷入沉默。
范彪忍不住往自己脑袋上拍了一巴掌,挺响亮的一声。
完球,又回到解放前了。
江与城今天穿了身深蓝色竖条纹的西服,静谧深沉的蓝色有不同于黑色的性感,宽肩大长腿,那种成熟男人的魅力也是周围同龄男生所没有的。
程恩恩心中对他“黑社会大哥”的定位产生了一丝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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