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车冲过红线,呼啦啦涌上去一大片人。
一辆越野头上站着的男子挥起手头红旗,另一只手拿着喇叭大喊一声,“雷速,赢!”
尖叫口哨鸣笛声响成一片,人群更加沸腾,下注押对的更是疯了一样手舞足蹈,有人把纸币从车顶撒下来,引发一片狂欢!
江燃摘下头盔,立即有人替他接过。
“燃哥,挂彩了?”旁边一黄毛男子问。
江燃低头看了看右膝,裤子磨破了,渗出一片血迹。
一个穿着黑色露腰小背心的胸器妹子挤了过来,立即娇滴滴大呼小叫,“哟!燃哥我给你上点儿药!”
说完就去掀江燃摩托车后盖。
他们随车都会带些药。
江燃抬起一只手,“不用,这点小伤。”
“他们使黑了吧?”有人气愤喊起来。
“能把我逼到挂彩,那也是本事。”江燃神色清冷,看不出情绪。
“啪啪”,人群外响起掌声。
“不愧是老雷看重的人,有气度,有本事!”说话的正是上回堵住原茵的豹哥。
豹哥从人群外走到江燃身边,两眼一翻,“之前的债,咱们可以一笔勾销。但界限还得再谈,你们的人近来往我江北去捣乱的人不少,咱们得好好划个道才行!”
江燃摘下手套,淡淡擦着汗,头也不抬,“行啊,谈。不过,得找个能做主的,就虎哥吧。”
言下之意,你豹哥不行。
豹哥气得脸都绿了,正想发飙,只听外头响起三声急促而短的口哨声,有人在喊,“点子来了!”
“唰”一下,原本还在空地上疯狂的人群瞬间奔向自己的车。
顿时摩托车、汽车,发动机轰鸣声不绝于耳。
豹哥也冷冷看江燃一眼,“下回找个地方先跟你豹哥聊完再说!”
说完转身就走,一面走一面骂,“艹特么的是不是有人通水啊,这么大老远都特么来得这么快?”
“呼啦啦”,人群做鸟兽散。
大家早习惯了,各跑各路,分散目标,再到某个点集合,空地上很快就只剩下些酒瓶易拉罐和扔掉的口哨。
豹哥的摩托拐了个弯儿,顺着条岔路出了山,往山脚边的厂区拐去。
他记得来时就走的这路,是出山的必经之地。
结果刚进去跑两圈就懵了,里头特么全是不分东南西北的小巷,高高低低盘山而建,连房子都几乎一模一样,整个路型就跟蜘蛛网似的!
他晕乎乎转了几圈,结果迎面就过来两辆闪着红蓝光的车。
“艹!”豹哥骂了句,掉头就走。
结果前头又是辆警车逼过来,豹哥只得又拐进另一条巷子。
刚冲进去没多远,死路!
前头是个坡。
“卧槽!”豹哥再骂,停下车,来不及多想,他拔腿就往山上跑。
刚呼哧呼哧爬完一段坡,发现警车绕着盘山路对他紧追不放。
豹哥只得再乱窜,也不知跑了多远,他刚上条岔道,道上“呼”一阵风,冲过来一辆摩托,来人冲他吼了一句,“上来!”
豹哥二话不说翻身就跳上车,摩托带着他险险避开冲过来的警车,往前飞驰电掣冲出去,七拐八弯的,很快把警车甩得不见了踪影。
一直开到快到江边才停下来。
江燃把车停在上回放下原茵的观景台上。
豹哥下了车,还“呼哧呼哧”喘个不停,“妈的!”他把手里手套一扔,“差点栽在这鬼地方!”
江燃摘下头盔,淡淡道:“那片是南山出了名的鬼打墙,点子故意在里头布的网,我估计你兄弟今晚在那儿栽了不少。”
“你特么不早说!”豹哥气呼呼。
江燃挑起一侧嘴角,“我特么也不知道他们今晚堵咱们来啊?”
豹哥看他一眼,神色和缓一些,“你这孙子倒是够义气!你是碰巧赶上还是专门来救我的?”
江燃掏出一盒烟来,让豹哥抽一根儿,再自己捏一根儿出来,点上。
“老子跟你像那么有缘的人?老子特么在山上,大老远就看见你丫跟个□□似的被车撵得满山蹦,这才去带你一段!”
豹哥接过火,歪嘴一笑,“行!算我欠你孙子的!”
江燃把烟放在嘴里吸一口,吐出烟圈来,嘴角的笑容更深了深。
*
等江燃回到仓库,已经是凌晨四点,他脱下车服,再简单冲洗了下伤口,就那么躺沙发上,掏出手机来,发了条信息。
很快响起个未知号码来电,江燃接起。
“回去了?”那边问。
“嗯,老秦叔。”江燃嘴角带着笑意,“成了!估计下回能见到虎哥。”
那边嘘出一口气,“你呀!下回别真跟人玩儿命,完全可以在比赛前就让我们出动!”
江燃笑笑,“这样他们才不会怀疑。”
那边顿了顿,“行,反正你到虎哥那儿为止,别再自己跟了!只要听说哪儿有动静告诉我们就行,其他就交给我们!你别再查下去了,知道吗?”
江燃望着天花板,过了阵儿才说,“我就想知道,孙猴子那把木仓,谁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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