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边进行了大半个小时的牌局,双方牌手的生命值却咬得很紧,看起来一时还分不出胜负。
陆言峥在此时打出一张鹏洛克,男生看他一眼,陷入纠结之中。
用通俗点的话来说,鹏洛克的牌都有各种大招,一旦攻击将直接威胁牌手的生命值,甚至于决定比赛的胜负。
但它同时也受忠诚度的限制。牌手选择牌面上的哪项异能,都决定着忠诚度接下来几回合的增减变化,忠诚度降到零以下这张牌就等于废掉了。
“打啊,鹏洛克都放出来了你不打他等着认输呢?”店主见他踌躇不定,忍不住出声提醒。
男生皱紧眉头:“别说话。”
几十分钟的交手让他逐渐摸清了陆言峥的习惯,这个男人不是激进的人,他在此时放大招必定意味着已经想清了几个回合后的应对方式,贸然攻击说不定就会走进他的圈套。
犹豫再三,男生最后决定放弃这回合的攻击。
陆言峥无声地勾起唇角,这个笑容落在叶明歌眼里,带着令她感到万分熟悉的气息,让她不由得咬紧吸管放缓了呼吸。
叶明歌曾经不解地问:“为什么每次比赛结束前你都会笑呢?”
“因为帅啊。”记忆里的少年这么回答道。
那时的陆言峥身上还有点年少轻狂的气质,如今他将锋芒都收敛起来,看似云淡风轻,沉稳得好像还要将比赛进行下去一般。
可是叶明歌知道,蛰伏在丛林之中的野兽已经张开了利爪。
当鹏洛克的异能发动的刹那,陆言峥仍然是笑着的。灯光自天花板垂下,给他乌黑的发丝渡上了一层金色的边,而他在耀眼的光线环绕之中,朝叶明歌弯了弯那双漂亮的桃花眼。
生命值清零的男生愣在当场,周围发出的惊叹声已经传不进叶明歌耳中,她只是回想起当初听到的回答,心脏跳动的声响都快要盖过四周的喧闹。
陆言峥将桌上的卡牌一张张收起,转头问她:“帅吗?”
叶明歌抱着旺仔站起身,将两个饮料瓶扔进垃圾桶,再回来时才趴在他耳边轻声说:“男朋友帅死了。”
对面的男生回过神来,不解地问:“原来你没跟我打套路啊?那我刚才如果打过来,你不就悬了?这也太冒险了吧?”
陆言峥说:“嗯,是很冒险。”说着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可时间有点晚了,我怕她饿了。”
男生气得五官都扭曲起来,没见过赢了牌还要秀一把的。
离开时店主再三邀请陆言峥今后有空常来玩,陆言峥点头答应,一手提上纸袋,一手把旺仔牵在手里,同时稍微张开手臂,淡淡地看了叶明歌一眼。
两人挽着手离开店里,路灯照亮巷子狭窄的通道,也照亮了地上依偎在一起的人影。
“今天开心吗?”陆言峥问。
叶明歌嗯了一声:“当然开心,你现在比去年冬天的时候好多了。”
陆言峥笑了笑,他几乎快想不起去年冬天的自己是什么模样。
和叶明歌分开后的画面都是混沌而晦涩的,唯有等到她出现在陆柯的刹那,世界才有了一条清晰的分割线。
他慢慢变得敢想像今后的生活。
这一切都只是因为叶明歌回到了他的身边,让他相信今后的每一个冬天,都有人能够与他互相温暖。
·
秋风一夜之间扫落了满地枯叶。
搬家那天叶明歌把旺仔放进随行包,跟着大箱小箱的行李一起坐上了去往新家的车。
路上经过一家商场的时候,她往外看了一眼,看到原本开在商场一楼最显眼位置的锦合旗舰店换成了一家服装店。
春天时沈嘉鹏有多春风得意,如今他就有多狼狈。
锦合在外地的开店计划被迫暂停,新联系上的投资方也没有再搭理过他,沈嘉鹏不得不改变经营计划,再次将重心放回网络销售一块。
听说锦合前不久才进行了一次裁员,叶明歌没去打听骆译在不在被裁名单里,这个人对她来说已经不再重要。
眼下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她马上就要和陆言峥同居了。
到达目的地后,搬家工人忙着将叶明歌的行李搬下车,旺仔被周围的动静搞得一惊一乍,不断从随行包里发出吼叫,似乎很想出来看看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么混乱的场面,叶明歌自然不敢放它出来,还好陆言峥及时搭乘电梯下楼,旺仔总算得以重见天日。
一厢电梯装满,叶明歌打算跟上去,陆言峥拦住她说:“没事,陆临在楼上看着。”
“这么早就把他叫起来使唤?”叶明歌退回来和他并肩站着,“他愿意吗?”
陆言峥把提前买来的早餐递给她:“我跟他说抵一个月租金,他就愿意了。”
陆临向来浪荡惯了,这两年想在申城待着,过几年指不定又想去别的城市,加上陆鸿华那边对他不太看好,他手头的钱如果用来买房就容易周转不过来,于是见陆言峥要搬走就干脆就提出把房子租给他。
这事叶明歌是知道的,她也没太在意,点了下头又说:“那今天开始我们就正式住到一起了,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陆言峥想了想:“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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