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陆言峥看她一眼,盖好瓶盖晃晃瓶身,“你给的嘛。”
你给的,所以肯定是好喝的。
叶明歌收回目光,掰开一次性筷子,想起一件事:“对了,我今晚可能要早点回去。后面这段时间会很忙,我要把旺仔送去蒋婷家。”
陆言峥顿了顿,问:“蒋婷不是开咖啡店的?她每天也是早出晚归,能照顾好它吗?”
“那要不然叶楠也行。”叶明歌说完就皱了下眉,叶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旺仔去了他家,还不知道会过成什么样。
陆言峥看出她的迟疑,试探着说:“带来公司吧。”
叶明歌挑起一小块土豆,诧异地问:“这里?”
“嗯,我那儿有个休息室,白天可以让它住在里面,”陆言峥抬手指向窗外,“附近还有个公园,你休息的时候要带它出去也方便。”
叶明歌犹豫了一下:“可是带宠物来公司,不太好吧?”更何况她还不是陆柯的员工,仅仅是一个乙方而已。
陆言峥扬起眉:“我可以让行政明天就在员工手册里加上一句,欢迎大家带宠物上班。”
叶明歌:“……”
·
当晚十二点,陆言峥和市场开完会,就接到了贺若兰的电话。
申城新兴的家居品牌不少,其中经营理念与他最相似的,还是要数贺若兰的公司。正因如此,私下里陆言峥也与贺若兰走得最近。
年长的女人在手机里说:“我刚从国外回来,一下飞机就看到今天的事了。你说这么明显的戏码,是演给叶小姐看的,还是演给你看的?”
陆言峥关上办公室的门,靠在桌边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是演给研物看。”
据他所知,锦合明年也有推出独立购物渠道的计划,而且就连开设线下/体验店的时间计划,也只比他们晚了一个月。
两个月前,陆柯合作的一家材料商突然要求提高材料报价。
那家材料商主要为他们加工布料,那种布料中用到了国内少有的染色技术,一旦缺货将使研物旗下现在和明年的几款主打产品无法投入生产。
这件事发生得毫无征兆,陆言峥和对方老板沟通过无数次,他们的态度都异常坚决。
要不是陆言峥亲自去外地,找到一家专做布料出口的工厂说服他们与陆柯合作,后果将不堪设想。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这件事就是沈嘉鹏从中作梗。
贺若兰轻笑一声,嗓音温和,说出来的话却很直接:“我早就说过,沈嘉鹏手段歹毒。这一年来他没有少给你们下绊子吧,这回做得更绝了,成心想玩死你们呢。”
陆柯明年全部的计划都围绕独立购物渠道展开,他们已经为此投入太多,最关键的环节如果出了差错,很可能让陆柯从此一蹶不振。
沈嘉鹏要的,就是迫使陆柯推迟所有计划,让锦合在市场上抢到一步先机。
陆言峥推开侧面的玻璃窗,让高处的冷风灌进来,清醒他忙碌一天后稍显混沌的头脑:“那他可能要失望了,我们还是会按原计划走。”
“如果缺少人手的话,我可以让陈冰来帮忙。”贺若兰搬出自己的知名设计师前男友,“按市场价给你打九折。”
陆言峥笑了笑:“不用了,我有明歌。”
“你就不怕她来不及吗?”贺若兰问。
这个问题,刚刚结束的会议上也有人曾经提过。
现在他们是在和时间赛跑,而叶明歌在其中是尤为重要的一环,万一她在压力之下无法完成工作,那么他们必须要提前做好准备。
陆言峥说:“她不会,我相信她。”
贺若兰又问:“你真的没有别的安排?陆言峥,如果你回答‘是’的话,那我可就看不起你了。”
相信她是一回事,作为公司的管理者,孤注一掷把筹码全押在一个人身上,是对公司和员工的不负责。
这一回,陆言峥沉默了很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许久之后他才开口问:“有个感情方面的事,想请教你一下。”
贺若兰在那头笑出了声:“我感情这么失败,你不怕我乱出主意就问吧。”
陆言峥说:“我确实让人找了设计公司准备第二套方案,但我也确实相信明歌不会扛不住压力。这种情况下,我还有必要告诉她吗?”
由窗外而来的冷风吹乱了陆言峥的头发,也吹不散他眼中的担忧。
告诉她,或许会被看作是不信任她。
不告诉她,又何尝不是一种欺瞒。
贺若兰叹气:“利弊都有,这不是道好做的选择题。可你比我更了解她,仔细想想哪种选择对她更公平,就按你的想法去做。如果猜错了,那就证明你们的确不合适。”
陆言峥沉沉地应了一声,再说:“还有一件事想拜托你帮忙。”
“说来听听。”
“麻烦你跟陈冰打声招呼,他在申城乃至全国的设计业都有话语权,这件事我只能想到找他。”陆言峥抬起眼皮,冰冷的目光中染上一层戾气,“我希望高旭这个人,从明天起只能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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