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瑞祥没同意,说随便找人打听一下就知道的事qíng。何苦扯谎,再说了,曾瑞庆也不是没有出银子养家,何必搞太复杂了,一个谎话要无数个谎话来圆,不定哪露馅了反倒前功尽弃。
而且。老爷子和田氏也不配合,说在学堂住的好好的,不想搬,到了曾瑞庆家,田氏还得看周氏的脸色过日子,哪有如今这般自在。
曾瑞庆只得说了实话,老爷子和田氏也无法,总要顾及下儿子的脸面,便急忙搬了回去。
“可是,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这还不高兴?以后,阿公阿婆他们只能在大爹家住了,咱家多省心啊?再说了,没准大爹的衙门口过来一调查,知道了大爹以前的作为,兴许还就把大爹彻底打发回家了。”
子晴笑了笑。
果然,次日,子晴扶着何氏回娘家看看,曾瑞祥刚送走了官府的人。曾瑞祥说了实话,兄弟两人,一人负责爹娘的花销,一人负责爹娘的住处。
“看来,你大爹这一关不大好过,好像是有人要存心整他,以前的旧事都翻了出来,只怕,这饭碗保不住,他是长子,这么近的距离,几年不回家,放着爹娘不闻不问整整五年,说到哪里也说不出理来。”曾瑞祥叹道。
“谁能跟他有什么仇,保不齐就是他在衙门口不定得罪了谁,就他那xing子,眼里能有谁?你看他昨天来说的那话,‘老二,明日要有官差上门,你好生招待一下,替我说几句好话,爹娘那我可是出了银子赡养的,货真价实的银子,当初咱哥俩可是说好了的。’你听听,明明是他本该求着咱们,却一句好话软话没有,还拿出老大的款来,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如今的分量。”沈氏学完自己也撑不住笑了。
曾瑞庆的事qíng刚调查完大概有十来天,曾瑞庆仍回去衙门口上班了,估计是使了点银子打点。
子喜知道了有些失望,跑来跟子晴吐槽,子晴想了想,说道:“不是有一句话,叫什么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事qíng没到最后的时候,谁也不知怎么样?就算即便如此了,咱家也没什么损失,毕竟阿公阿婆他们也不上咱家来,阿公阿婆不来,姑姑们也就不能来了吧?咱不还是省事了。”
“话虽如此,我大爹大娘素日行事也太过了些,我只要一想到咱爹咱娘那些年受的委屈,还有你们小时候吃的那些苦,我就很难受。大娘更是可笑,连三哥的亲事都想cha手,她以为她是谁?”
“她也是这一年没占到便宜,心里有些着急了,想借子禄的亲事做点文章,我倒是挺佩服她敢想,不是说无知者无畏,跟糊涂人能计较什么?说到这个,我还真就不理解大爹,也念过书的,怎么对大娘这一个无知无识的村妇这么维护?当年阿公bī着大爹纳妾,大爹可是死活不同意。”子晴对这个问题可是好奇了很多年。
“会不会也是和大姑爹一样,没准也能爆出什么骇人听闻的事qíng,那回我可真是吓坏了,大姑和大姑爹还有这样一段孽缘,大姑居然和一个恶魔,而且还是杀死自己亲骨ròu的恶魔生活了这么多年,没准哪一天,大姑爹不满意了,崩溃了,我大姑的日子也就不好过了。不过,阿公阿婆经过此事,可是真见老了。”
姐俩说了会闲话,子喜留下来吃了顿饭,子晴又问了他些学业上的事qíng。
子喜这一年在白鹭书院,不光个子长了好多,人也瘦了些,像个大孩子了,难得是谈吐气质都有了明显长进。
“姐,我们书院还有讲农事的课程,我旧年跟姐夫去了好多趟康庄,还真学到了一些东西,可惜,没几天就要开学了,不然,我倒是可以再地里跟着学点东西。”
正说着,子军和子新来找子喜,说是要讨论下功课,看看白鹭书院和州学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子晴把他们带到了书房,预备些点心茶水,就出去了。
子晴不知曾瑞庆的事qíng,林康平做到了哪一步,是不是就此收了手?有心想找林安问问吧,可林安最近一直在忙芦苇地的事qíng,林福又跟着林康平出了门,家里这几个肯定是不中用的。
子晴歪在榻上,想着自己来这的十多年,遇到的这几个极品亲戚, 田氏和chūn玉是没完没了的,一见面就开口要东西,明知道子晴不给,也是屡败屡战,让人烦不胜烦。还是这一年托林康平的福,解决了chūn玉,chūn玉的事qíng一出,老爷子和田氏那也消停了,一箭双雕,曾瑞祥这一家才过几天舒心的日子。
秋玉虽说自私些,也爱占便宜,可是还有几分眼力见,知道适可而止,这大半年的,知道自己请了帐房,生分了,基本也不怎么上门了。
剩下一个周氏,品xing跟chūn玉有的一拼,盖完房子后,来往不多,当然,是林康平jiāo代了门房不让进,周氏来了几回被拒在门外,常跟旁人说,子晴家的门槛高了,连亲大娘都不让进了。谁知这次cha手子禄的亲事不成,居然还不死心,又说曾瑞祥和沈氏的眼里如今连大哥大嫂也不放在眼里了,不然,也不会挑起子晴和沈氏的怒气,怎么拒绝都不成。
子晴不知歪了多久,子喜来告辞,子晴送他们出去,问道:“子军和子新,你们俩的婚期定了吗?”
子新一听,还有些腼腆,子军倒是大大方方地说道:“定了,我是腊月十六,他是正月十八,到时姐姐一定要过来喝杯喜酒。”
子晴笑着答应了。
子禄和子寿在中元节后结伴去了乡试,子喜则回书院了。中秋节前一天,子晴正在娘家和沈氏说笑,曾瑞祥急急忙忙地从学堂回来,说是曾瑞庆犯事了,被人揭露了他在衙门口做文书,常收受别人的贿赂,伙同他的上司做假文书,本来,他还指着他的上司拉一把,谁知这事翻了出来,他的上司也受了牵连,还是他的上司有几分后台,把责任都推给了曾瑞庆,看在多年同僚的份上,就不追究他坐牢了,只是打发回家了,永不录用。
第二百五十三章、上门求qíng
“这可如何是好,他失了业,只怕又会找理由把爹娘推给咱们。我倒不是不愿意花这个银子,只是,我不想再搅和到一块了。”曾瑞祥拍手说道。
子晴则想到了林康平说的只是把老爷子的事qíng翻出来了,怎么会出现了假文书和贿赂事件?而且,还令曾瑞庆失了工作,子晴不知道是多米洛效应还是康平出手的结果。
“爹,哪里就到这地步了,以前小姑还跟我说过,大爹的工作有油水可捞的,他从来没有上jiāo过。所以,大爹的手里不像你想的这般穷。”子晴还是忍住了,如果曾瑞庆肯老老实实地奉养老爷子和田氏,就不说出当年他们少jiāo薪水私存银两的事qíng,如果不肯,非要把老爷子和田氏推出来,子晴也算给曾瑞祥留了一条后路。
“可不,你可别糊涂,事qíng还没到那地步,他一般的也有水田旱地,大嫂的手可不是一般的紧,这些年也有些积蓄,爹娘能花了他多少?”沈氏也忙劝道。
正说着,门铃响了,曾瑞祥亲自去开了门,原来是曾瑞庆和周氏上门了,见子晴正好在家,周氏满脸堆笑说道:“子晴呀,刚从你家出来,你家的大门如今也不开了,喊了好半天才有个人过来,还是个不认识的,从门上的小窗里看了我们一眼,说你没在家,有事请留话,我还当他糊弄我们呢?没想到你真在这里。”
“大娘找我有事吗?我如今身子重,人也懒怠了些,我家康平也出了远门,又没人出门或会客什么,所以大门竟是关了的好。”子晴说道,晴园里的东西基本齐全,鱼虾什么的都有,现吃现捞,jī鸭鹅现吃现杀。青菜更不必说了,自己种的还吃不了呢,所需的不过是猪ròu和调料什么的,也不用天天买。
“呀。你家康平出门了?都快到月底了,什么时候回来呀?你大爹可是有急事找他的。”周氏脸上的笑意换成了急色,看了一眼曾瑞庆。
子晴也看了一眼曾瑞庆,依旧身子挺着备直,黑着脸,看不出落魄的样子,不像是求人来的。难怪沈氏说还拿着老大的款,竟是来吩咐子晴一声似的。
子晴笑了笑,对周氏说道:“大娘,我家康平可还要去一趟京城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大爹的事qíng要着急,还是找别人的好,再则。我家康平也就是一个小生意人,能办了什么大事?没得耽误了。”
周氏又看了一眼曾瑞庆,说道:“你大爹那出了点麻烦。被人诬告了,我寻思康平从文家出来的,好歹还能找文家说上一句话,都不用文老爷发话,底下的管事就成,帮你大爹一把,大娘也念着你的好,好侄女,你等他回来好好跟他说说。”
“啊?我大爹被人诬告了?可是要紧?这是什么时候的事qíng?不是才听说我大爹因为祖宅的事qíng出了点误会,如今误会解除了。我大爹也恢复了衙门口的工作,这才几天,怎么又来个诬告?”
“嗐,今年也是走霉运,不知冲撞了那路神仙,所以才来找侄女婿。让他找文家求求qíng,不然,我这一大家子,老的老,小的小,日子可怎么过呀?”周氏说完就嚎哭上了,可能真是心疼一年好几十两的银子没了,比摘她的心肝还难受,故而,眼泪鼻涕满脸都是。
“可是大娘,你先别只顾哭,我家康平从文家出来都好几年了,文家的大门都不好进了,更别说文家的管事,他上哪认识去?真要这么容易,我家康平何苦来还一年辛辛苦苦地在外头跑来跑去,挣点小钱,直接搭上文家随便做点什么不就够自家花销的了,你说是不是这理?”
“大嫂,晴儿说的话也有道理,康平出来好几年了,他以前不过是个小厮,哪里能使唤动文家的管事?大哥这事,还是要好好从长计议,我觉得应该找找衙门里相熟的人,毕竟大哥做了这么多年,总有几个知jiāo好友的,对了,还有他的上司,上次不就保了大哥一次,这次仍旧再找找他,死马就当活马医。退一步说,实在不行,回家种地也不是养不活你们几口人,大嫂就别过度伤心了。”曾瑞祥劝道。
“老二,你是躺在米仓里说话,自然不知道我们这些穷人的苦,家里所有的银子都刮gān净了,才对付着把这房子起了,如今一下没了指靠,子全要念书,家里还有两个爹娘老的要养,我上哪里找吃食填饱这些人的肚子?”周氏说完使劲抽出帕子擦了把眼泪鼻涕。
曾瑞祥一听说不通,也就不吱声了,沈氏见曾瑞祥都闭嘴了,哪里会自己找不自在,所以也没开口,子晴一个晚辈,更不用开口了,屋子里一下安静了下来。
这时,何氏和子雨突然从外面进来了,还有陈氏抱着几个月的永柏,小桔领着虚岁四岁的永松,小青领着书睿,她们在禄苑那陪着陈氏说了会话,逗了逗孩子,看日头差不多了,便过来准备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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