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还是林安问过了康庄所有的人,居然是宝凤的丈夫。周来福会做。子晴可真没想到,偶然的一次善缘,居然还找到了一个能人,肯出力,心思还巧,还有点手艺。这样的人太值得子晴拉一把了。
沈氏这段时间也是忙的够呛,八月子寿成亲,要预备的东西还是很多的,虽说已经做过不少场好事了,可沈氏还是不愿被人诟病,凡事总想力求尽善。可惜,陈氏这一段日子也帮不上什么忙,本来就是怀孕的身子,还要照看两个儿子,小桔要分担不少的家务,哪里忙得过来?
幸好,送到学堂的石婆子能过来帮点忙,学堂毕竟只有两个老人,事qíng还是不多。这样,沈氏才能腾出功夫来做点针线活,子晴揽了沈氏和曾瑞祥的衣服,还有老爷子和田氏的,子雨也是忙着做荷包,子寿的鞋袜等。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的飞快,没几天,林康平出了门,再没几天,子寿和子喜又回了学堂,子晴才惊觉,这一个夏天可是又溜走了。
沈氏给夏玉送信,就便把夏玉接了过来住一段日子,陪着老爷子和田氏。
子寿在八月初八特地请了假回来,送聘礼去女方家,子晴跟着忙乎了几天,基本上早起吃过饭就回娘家了,晚上天黑方回,帮着沈氏打点衣料、首饰、家具、打赏的荷包、待客的糕点糖果、席面的菜式等等。
这日好容易松快点,留在晴园睡了个懒觉,小青小蓝不时地进来看看,见子晴醒了,忙道:“奶奶,林管事在外面等奶奶半天了,说是有急事。”
子晴收拾好了到了前院,林安正蹲在地上在摆弄一只大甲鱼,看起来直径足有一尺多。子晴三步两步地到了跟前,问道:“哪里来的甲鱼?”
“沼泽地的淤泥。奶奶,咱还没往深里挖,这是来福大哥抓来的,这淤泥清理了一半,他看了半天,说,里面可是一个大的甲鱼窝,让我回奶奶一声,把雇来的人辞了,剩下的事qíng咱们自己做,不然,大家都知道了这里面有甲鱼,只怕会存了别的心思,白天不好来偷,晚上来偷,一个不错眼,陷进了泥潭出不来,岂不是咱们的过错?所以,还是不让人知道的好。再者,一只五年以上的甲鱼能卖一两银子,十年以上的能卖二三两银子,来福说咱们沼泽地里的甲鱼,只怕十年甚至二十年以上的也有不少,保不准打主意的还不少呢?”
“可是,这破淤泥里,甲鱼能吃什么呀?”
“泥鳅,小鱼小虾,那个地方已经被别人遗忘了好多年,老人们说,以前是个大水库,后来用不着了,塘泥没及时清理,又死了人,谁也不敢进去了。”
子晴想了想,说道:“既这样,就听他的,先把人辞了,正好也该过八月节了,这甲鱼,也别卖给什么牙行了,咱自己打发人,一天挑个十来只,去安州城里自己卖,价钱就听来福的。等等,你现在走不开吧,玉米该收了吧?”
“还有禾笋也该收了。正好这段时间事qíng比较多,不如找几个嘴紧的,跟着来福,一边挑塘泥,一边抓甲鱼?”
“也行,抓到了放gān净池子里养两天,等爷回来了,让林福和我表哥带着人去卖甲鱼,不然,庄子里的小孩就是卖了银子,只怕也不一定能拿回来。”子晴说道,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孩在市场卖了几十两银子,是够招贼的。
林安听了就要走,子晴想跟着去看看,忙问道:“今天那里有人gān活吗?”
“这会还有,奶奶要去的话,还是等爷回来吧。不然,我们又要挨骂了。”林安回道,说完立刻就要走。
“等等,先问问,这个是多少年的?”子晴指着地上爬的问道。
“说是有年了,送给奶奶先尝尝,昨天别人都走了,来福偷着逮的。”
子晴等林安走后,用根棍子把它拨拉进桶,放了点水,送回娘家了,正好何氏年岁大了,沈氏又忙累了一阵,好好补补。
沈氏见了这么大的甲鱼,自然要问怎么来的,子晴说了,沈氏笑道:“打小你的运气就好的出奇,这不,买个没人要的破泥塘,还能有这些个好东西。不过,可真要看紧了,千万别因为几只甲鱼闹出了人命,可就太不值当了,到时,人家还要上门找你的麻烦。”
“可不是这话,所以,现在林安去吩咐他们停工,我打算让宝福表哥和林福两个换着帮我卖甲鱼去,省的有人打主意,有他俩在也好一些。说是这样说,我还不晓得到底有多少呢?对了,娘,我家的禾笋也可以卖了,小三的酒席上要不要上这一道菜?”
“也行,只是又偏了你家的东西,索xing鱼也从你家抓几条大的。”沈氏说道。
“行,回头让人给娘送来。”子晴回道。
正说着,陈氏挺着大肚子过来了,“二嫂,你这胎感觉跟以前的有没有什么不一样?”
“嗯,真的不一样,我现在特别想吃辣的,肯定是个女娃,而且,她动起来也不一样,以前,感觉是小脚踢我,现在好像就屁股拱我,娘说了,八成是女娃。”陈氏一提这个就开心,她连着生了两个儿子,也是盼着有个女娃。加上这一年,子禄天天在她身边,饭馆的分红也是越来越厚,日子过的真是顺心顺意。
“真好,要是大嫂今年也能如愿生个儿子,就更完美了。”子晴还记得刘氏生第二个女儿时没少偷着流泪。
“你大哥说了,等中秋时把你大嫂送回来,一是来参加小三的婚礼,二是回家来生产,等过完年再跟着你大哥去花莲。”沈氏说道。
子晴又陪着大家说了会话,才回了家。
林康平是在八月十二晚上才进的家,次日,等林康平稍稍歇息过来,子晴便拉着他要去看沼泽地弄成什么样子了。
两人仍是从康庄的大门进去,为了安全,康庄只开了这一个大门,三三两两的小孩正在掰玉米,见了子晴和林康平,只是行个礼,仍旧做事。
沼泽地那边,有林安亲自看着,子晴第一次见到了宝凤家的男人,一身灰布短衣,头发也是用一块灰布包了起来,给人感觉瘦小jīnggān。这一片沼泽地的边缘,连着铺上了木板,他和老赵正坐在木板上挖着脚下的淤泥,另外还有二个工头在挑塘泥。他们是沿着连荒地的一边开始收拾的,还看不见底,只看见周边塘泥下陷的印记才看出来他们gān活了。
林安见林康平扫了一眼gān活的人,便解释说老周带着人收禾笋,说是今天必须收完,天黑前要送到牙行。
第二百七十七章、子寿成亲
子晴看了半天,也没看到半只甲鱼,更别说甲鱼窝了,林安见了子晴的神qíng,忙道:“主子,来福大哥已经抓了二十多只了,这个现在还看不出来,有时挖塘泥能挖出来一个两个,但是更多的是来福大哥从淤泥里捞出来的,要等最后弄完了,才能知道大概有多少只甲鱼。”
“我就说没什么看头的,你还以为一窝甲鱼挤在一处等着你瞧呢。”林康平笑着打趣了一句子晴。
两人找到沈宝福,沈宝福一听让他卖甲鱼去,一跳三尺高,说道:“妹妹,好妹妹,哥哥才刚回来,怎么也要歇几天,你也知道,哥哥最是坐不住了。林福去也一样的,一般人也欺负不了他。”
“表哥,你看着办,我可是觉得你最合适,你带着林福一块去,就你一人,我还不放心你呢。被人骗了,你还不得帮人数银子。你去不去吧?小舅舅可是说了,你要不听话,就把你撵回林山去。小舅舅他们过两天可就到了,别说我没提醒你。”子晴知道沈宝福的xing子,说话一直比较随意。
“妹子就求你这点事,你要不去,我都不依,别等着我给你做红烧ròu吃。要没有妹子给的银子,哪来的ròu?”余氏从灶房里探出头说道,她正用烧红了的火钳在烫猪皮上的毛,沈宝福每次出门回来就是馋红烧ròu。
“好好,我去,真受不了你们女人,那银子可不是妹妹的,是我辛辛苦苦从妹夫处挣来的。”沈宝福摸着自己的脑袋说道,其实,他还真就是一个心思简单的人,好处。
林福回来说,带去的二十多只甲鱼很快就抢购一空,中秋节都等着要点新鲜东西呢。
中秋过后,没两天就到八月十八。子晴也是起了个大早,又吩咐林安林福守着大门口,不要让chūn玉一家进门,听沈氏的意思。曾瑞祥已经跟老爷子提过了此事,现在就看chūn玉能不能知趣。
曾瑞庆倒是明确表示过他不会来,曾瑞祥曾带着子寿上门送过信,不管怎么样,该做的也做了,这样,外人知道了也说不出曾瑞祥的不是来。
十点多钟。子寿已经拜过祠堂出发了,家里的亲友该来的也差不多来了,子喜站在大门口迎客,远远的真见了chūn玉两口子带着二毛、五毛和桂花来了,大毛一家和三毛一家没有跟来。
子喜带着林安林福早早迎了上去,说道:“大姑,我爹我娘说了,我家不欢迎你们。大姑还是请回吧。别等闹出来大家没脸。”
“子喜,我可是你亲大姑,我们一家上门吃侄子的喜酒。被拦在了门外,今天的人齐全,说出来大家评评这理,我倒要看看,是谁没脸?”chūn玉指着子喜说道,摆明了想闹开来。
林安上前说道:“姑太太,我们爷吩咐了,今天我们一切行动听亲家老爷的,得罪了,请别见怪。依小的说。姑太太还是请回的好,姑太太难道不想想,亲家老爷为了什么不让姑太太进门?”
“姑太太,我们爷还说了,姑太太要执意进去的话,先问过我们哥俩让不让?我们两个可是没什么怕的。姑太太,你身边还有谁,可要想清楚了?”林福也上前一步,站在林安身边。
“你们是哪个狗娘养的,一口一个爷,这是谁家?你们知道吗?这是我小舅家,我五年没回家,你们是哪里蹦出来的杂种,竟敢拦着爷我的路,我倒要瞧瞧,你们想拿我怎么样?”二毛嘴里不gān不净地骂着,并一瘸一拐地直往前走,他不相信这两人真的敢动手。
chūn玉也是推推囔囔的,她今天打定了主意,要进曾瑞祥的家,只要她进去了,曾瑞祥自然不好当着众亲友和全村人的面撵她,以后,她再想法子求得曾瑞祥的谅解,如果连大门都进不去,以后,可就真的断绝关系了。
林福一出手,就把二毛的手捏住了,二毛动弹不得,哇哇乱叫,林安手里捏了块石头,说道:“大姑太太,你要再往前走了,我这石头可是长眼睛的,也不多要,也就瘸一条腿吧。”
chūn玉见二毛一下就被制住了,到底有些胆怯了,这时,曾瑞祥得信也赶了出来,说道:“你们要是再不听劝,bī得我没法,我也学大哥,拿扫把来把你们扫出去。你们不就觉得我软弱好欺吗?今天不如就试试,chūn玉你也想想,你可是四十岁做阿婆的人了,还有你身边这几个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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