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这些,chūn玉的语气软了下来,说道:“子喜,好歹看在我是你大姑的份上,帮帮大姑。就算二毛他们的事qíng没法更改了,你好歹看着这几个可怜的孩子,给点银两,拉扯拉扯他们。”
子喜听了说道:“少废话,走还是不走,不走。我可真打发人去安州府衙找人来拿你们,你们可别说我没事先警告你们。”
正在这时,四毛赶了来,把chūn玉拖了起来,说道:“娘,这真不是你能闹的地方,你抬头看看门上的匾,咱家可真担待不起这罪名。”
chūn玉一听四毛的话,始信子喜的话不是吓唬她,忙拍拍屁股,说道:“我可没闹呀,我就是来求qíng的。”
“娘,二舅他们已经尽力了,二哥犯的事太大,谁也帮不了他,咱赶紧回去吧。”四毛边说边把chūn玉拖走了,chūn玉一走,那几个自然也跟着走了。
“那咱找你外婆去,好歹让你外婆知晓一声,可怜的二毛,你外婆只怕还一直等着呢。”chūn玉边走边哭道。
“娘,外公因为什么病倒的,你怎么还糊涂,外婆要知道了,能…”后面的话,子晴和子喜也听不见了。
谁知这事偏偏被周氏知道了,周氏如今看着田氏可真有几分碍眼,东西东西没捞着,银两银两也没看到,她也想到是田氏把银两放到了几个女儿家,多半是秋玉家,因为chūn玉那就是ròu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夏玉又太远,想花的时候也不方便。
田氏可成了她一个纯纯的负担,一点好处也是落不上,曾瑞祥不管不问,连子福几个的年礼也收不上了,她如今不光要侍候田氏一日三餐,还要给田氏煎药,不说费力,连药钱也是一笔大的负担,周氏可是想推也推不出去。因为田氏也算新寡重孝,一身晦气,不能去外人家,要不然,秋玉还能给接她那住几天。
周氏也不是个什么良善之辈,她见田氏已经中风了好几次,想到兴许给点什么刺激,没准跟老爷子似的,早早去了,她还能省心省事省钱。毕竟,她对田氏一直就没有什么好感过。
故而,这日从外头回来,周氏慌慌张张地对田氏说道:“娘,娘,大事不好了,我刚从地里回来,在路上听到别人谈论,说是chūn玉跪在二弟的门口求qíng,被撵走了,听说二毛被判了个什么发配,一辈子也不让出来,跟死没什么区别,还有,桂花的男人是要秋后问斩,还有,可怜的三毛也是判了十年坐牢,我的老天呀,chūn玉一家可真就散了完了,还有,可怜的桂花,肚子里的孩子可怎么办呀?”
田氏这些日子的身子也没恢复过来,老爷子走的那日,是吃了四毛送的人参,勉qiáng挺了过来,这下,一听chūn玉家要死两个,还有一个要判十年,chūn玉可一直是田氏的心头ròu,不然,老爷子的死,田氏竟然一点责怪chūn玉的意思也没有,临走,还把那些米面吃食送给了chūn玉,当然,还有老爷子的那些好衣裳,可都是曾瑞祥这边给置办的,全被chūn玉收刮走了,就算不能穿,还是可以拿去或当或卖的,有不少绸子的呢,周氏可是一件也没捞到。故而,田氏听到这个消息,还真一下晕过去了。
周氏可不着急,装模作样地喊了几声,曾瑞庆和子全进门了,子全本来准备今年下场的,因为老爷子的事qíng耽误了,只得也在家里自学。这不,刚跟曾瑞庆从街里回来,就碰到田氏晕倒。
曾瑞庆比周氏来讲,还是有点人xing的,当然,他也不知道周氏是故意让田氏生气的,忙打发了子全去请大夫,周大夫一来,给田氏做了针灸,田氏醒来后,身子果真不能动弹,连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看着曾瑞庆流泪,曾瑞庆也不知她什么意思,打发子全去请了秋玉过来。
秋玉一来就看见田氏躺着不能动弹,哭着说道:“娘,你到底怎么了,我昨天来还好好的,这才一天,又这模样了,娘,到底出了什么事把你气成这样?”
“小妹呀,这娘,也是听了chūn玉家的事qíng,才急的这样的,娘还是放不下chūn玉一家呀?谁劝也没用的,你知道了吗?二毛他们的判决下来了,我刚从外头回来,听了还吓一跳的,咱娘还不得挖心摘肝似的难受?”周氏说道。
秋玉听了瞪着周氏问道:“大嫂,你安的是什么心思?咱娘不能再受什么刺激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事,怎么还能对娘讲,瞒还瞒不过来呢,你可倒好,生怕娘不晓得。你是不是故意的,想把娘也气走?”
“秋玉,这话可不能乱说,我是chūn玉那样恶毒的人吗?我这也是一片好心,咱娘对chūn玉那有多心重,我知道这事的时候也是吓坏了,哪里还想到别的,这事,是我思虑不周,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娘到底怎么样了?”周氏有些心虚地问道。
“还能怎么样?只能慢慢养着,求大嫂好歹看在大哥的份上,多尽些心,等熬过了这三年,我接到我那住些日子。”秋玉哭着说道。
“哎呀,这能怎么办?我家也就这条件,只是苦了娘了。要是老二肯伸一把手,就好了,不说他侍候, 把那婆子要来侍候娘就成,娘也能吃上一口热汤饭。我这一天到晚,家里家外,地里田里的,哪里有个空闲?不如,小妹呀,你和你二哥走的近些,你去求求qíng?”周氏眼珠一转,说道。只要把那婆子要来,家里的活自己基本不用动手,自家还能省不少心。
“大嫂,二哥还在病chuáng上躺着呢,这个时候,我怎么好意思去烦她?咱娘对二哥怎么样,大嫂也不是不知道,少不得大嫂多辛苦些,我也勤着些过来。”
周氏见没说动秋玉,便有些忿忿不平,甩着手走了。
曾瑞祥这边自然不知道这些事qíng,子晴仍是每日回家,和子福几个陪着曾瑞祥说说话,日子就在小孩子们的欢笑声中过去了,毕竟他们还未深切了解死亡是怎么一回事,加上和老爷子相处的日子也并不多。所以,没有感觉到生活有什么变化。
这日,杨氏的娘家什么亲戚来看杨氏,带了两个三四岁的男孩,杨氏原本想在她的小院招待一下,沈氏见她那也没开过火,加上杨氏的孩子才几个月大,也是不方便,就让杨氏的客人带到主院吃饭。
席间,见那两个男孩手里都拿着永樟的木雕小动物玩,这小动物是子寿亲自雕的,做工十分jīng致,都打磨好了,又刷了油漆,那两个孩子拿在手里爱不释手的,沈氏还见他们偷偷地藏起了几个在衣兜里。
沈氏见了便有些着急,永樟就对这些小动物有兴趣,吃饭睡觉都离不开,这要都带走了,一时哭闹起来上哪里再雕去?不说人工,木头,油漆哪样不是要现找去,便嘟囔了几句。杨氏也抹不开面子要对方留下。
第三百四十五章、生女嫣然
杨家的客人临走时,出人意料的是,书睿和书彦牵着永樟堵在门口,对两个小孩子说道:“小弟弟,你们好像忘了把手里的东西留下来,这是我永樟弟弟最喜欢的,他还小,要一会不见了这些,就要哭起来的。”
那两个大人听了,顿时有些尴尬,忙道:“一时疏忽,是忘了,忘了。”说完忙让那两个孩子把东西拿了出来。
“兜里还有几个别忘了。”书彦加了一句。
客人一走,沈氏总算松了一口气,笑道:“永樟离了这些玩具连饭也不肯好好吃,我正不知怎么开口,没想到咱家的书睿还挺厉害,知道谁近谁远。”
“书睿就像我小的时候,外甥像舅,我小时候就那样护着你们。”子福笑道。
众人凑趣了几句,也没放在心上。
子晴回家后问起书睿:“睿儿,你怎么会想到要替永樟小弟弟要回来那些东西呢?”
“娘,那本来就是永樟小弟弟的,外婆不是说了,小弟弟离了那些,连饭也吃不香的,我看见外婆和三舅娘总瞅着那些木雕,就是不好意思开口,想来,外婆和三舅娘的意思也是想留下来,既然你们大人都不好意思开口,只能我们小孩子来开口了。娘不是也说过,我们都是一家人,要互帮互爱。”书睿说道。
子晴正想夸夸书睿的细心,没想到书彦说道:“娘,真是搞不懂你们大人,明明是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了,还不好意思开口要回来。难道别人上门来要咱家的东西,娘明明不想给,也不吱声随他拿了去吗?”
子晴听了一愣,自己以前可不就这么做过,明明不想给。可碍于面子碍于名声,还是让人占了便宜去。
“那要依你们说,应该怎么做呢?”子晴问道。
“想给就给,不想给就不给。就这么简单。”书彦抢着说道。
“看qíng况,不过,我觉得,该拒绝的时候也是要拒绝的,如果咱们不会拒绝,久而久之,岂不是助长了别人的贪婪?”书睿说道。
子晴可真是没想到。这么浅显的道理竟然能从两个孩子嘴里说出,可见自己两世为人有时候不如两个孩子明白。
这日,因康庄要准备chūn耕,子福和子喜两个又跟着林康平去了趟庄子,也参观了康庄的作坊。
晚饭时,子福对子晴说道:“晴儿,我觉得你还可以再买几块荒地,专门种些洋薯、番薯。那个产量大,你可以扩大你的作坊。我的意思趁现在多开几个,在京城也可以开。过几年,大家一琢磨就明白了,毕竟没什么技术含量,跟做米粉差不多。”
子晴想了想,说道:“大哥,不如你在昌州那开一个吧,真的,你也知道没什么技术含量,还有小四,在京城也开一个。现在到处都有种洋薯番薯的。我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再说了,银子是挣不完的,我还有别的想法。”
“我是不打算开,我忙玻璃厂就行,玻璃厂忙好了。我一年的银子也够够了。要不让大哥、二哥、三哥开吧,京城你自己家的庄子里就可以开,不用特地让给我。”子喜说道。
“我那个学堂也能够我们勉qiáng度日,还有饭馆的收益,我一年的花销够够的了,加上玻璃厂的分红,我也能置点田地铺子给几个孩子留着,别的,我也懒得去cao心了,有这jīng力,我还不如练练字呢。”子禄说道。
“二哥,你还练字?你的字够好的了,对了,二哥,你帮我写一幅《岳阳楼记》吧,我看大姐家的书房也挂了好几幅你的字,还是有些看头的。”子喜说道。
“行,你要喜欢,我书房有不少,这一大正月拘在家里也没gān别的,光写字了。”子禄说道。
“小二,不如,你开个铺子,卖书卖字卖画,你看,你教的学生也是要买书的吧?你的字,多少也能卖几两银子吧?大哥觉得还真不错,有几分风骨的,看得出来,你在写字上比我有天分,当然,也和你的苦练分不开。”子福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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