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娘教你们唱一个‘一寸光yīn一寸金,先生说过,寸金难买寸光yīn…’”子晴哼哼了几句,也是歌词记不全。
“娘,为什么你唱歌跟别人不一样?我见你哄弟弟妹妹睡觉,唱的跟外婆的不一样。”书睿问道。
“娘也就是瞎哼哼,哪里会正经唱?你见过娘唱的那一首歌,不是只有几句歌词么?再多了,娘可不会。”子晴糊弄道。
“那倒也是。不过,娘已经很厉害了,永松表哥说二舅娘唱的歌,一点都不好学。”书彦说道。
“好了,好了,该吃晚饭了,咱们出去吧。”林康平替子晴解围。
饭后,子喜依言过来,缠着林康平讲西洋人的火枪和其他武器,到底和大风国有什么不一样的,子晴则带着嫣然,和书睿几个也跟着在书房旁听。
“说到这个,咱们的老祖宗发明了火药,可是只会拿来了造焰火,这个武器,咱们还真没有,你这一说,我倒是有点忧虑了,这万一洋人哪天看咱们不顺眼了,或者相中了咱们的国土,真要发生战争,咱们可就吃亏了。”子晴说道 。
子晴可没有忘记,清朝的闭关自守带来了什么,以前是隔得太远,有些话不好说,如今子喜既然在户部当值,能提醒的子晴还是想提醒一二。
“姐,你说的有道理,我也是这么想的,虽然咱们大风朝建立一百多年,一直跟各国友好往来,还没有过大规模的战争。可是,什么事qíng,还是有备无患的好,不然,到时一个措手不及,咱们只能被动等着挨打。所以,我才会找姐夫来问些西洋人的先进技术都有些什么?”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见识过他们的洋枪、手雷,玻璃制品,对了,还有洋布,我听说,他们的棉布比咱们的便宜些,因为他们的织布机比咱们的先进,我接手过约翰手里的一批布,跟咱们的比起来,既经用又便宜。”林康平说道。
“那姐夫有没有考虑从西洋人手里买几台织布机过来看看,看看我们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姐夫这一说,我倒是有些想去国外转一圈,看看,他们究竟比我们qiáng在哪里?”子喜叹道。
“这个,我可做不了主,你姐连我都不让去呢。”林康平说道。
子喜说毕和林康平讨论哪些手工业是可以鼓励农民做的,哪里的瓷器粉质更细腻,釉面更光滑,地域不同,喜欢的茶叶也不同,哪些丝织品更能受到洋人的青睐等等,子晴见自己不大懂这些,便抱了嫣然进屋休息了。
第二天,孩子们进了学堂,子晴陪着子喜他们还有沈氏几个去安州看望何氏,何氏这一年基本都住在了安州,沈建仁的那两个儿子也都把家搬了过来,老大跟沈建仁住,老三在附近置了房子。还有,沈建山的两个儿子也是在安州安家的,时不时地过来看看何氏,何氏如今已是七十八高龄,五世同堂了。
子晴几个到的时候,正碰上沈建仁家的大媳妇王氏买菜回来,见了子晴几个,忙不迭把大家迎进去,放下篮子,一边拉着沈氏的手热qíng地说道:“姑母来了,快请进。”一边拉着傅氏的手笑道:“四弟妹可真是稀客,只是表嫂家没什么好招待的,来来来,好歹看在你娘的份上,留下来吃顿便饭,也是我们的荣耀了。”
子晴见这话说的有些不伦不类,说实在的,小舅家的三个媳妇,子晴真心不大喜欢的王氏的xing格,跟秋玉有些相似,所不同的是王氏比秋玉更会来事会说话,还有就是小舅娘厉害,能压制住她。
这不,见了外面的动静,小舅娘赶忙出来了,听见了王氏的话,说道:“都是我的外甥外甥媳妇,能进舅娘的门,就是舅娘的亲人,孩子们还能嫌弃他舅娘家穷不成?来来,才刚你们外婆还念叨着,想看看你们呢,可巧你们就来了。”
子晴几个进了堂屋,何氏没在堂屋,自己拎了个小火篮,坐在屋子里,王氏的小女儿正陪着老太太说话呢。
子喜远道归来,见了何氏,拉着傅氏要给何氏磕头行礼,王氏在一旁说道:“哎呀,等着我预备蒲团去,仔细身上衣服弄脏了。”
子喜忙道:“没关系的。”
说话间王氏已经把蒲团找来了,笑道:“还是咱阿婆有福气,表弟可是京城的官员,平日里也就跪跪皇帝什么的,阿婆做梦都得笑醒的,有这么出息的外孙。”
子喜行过礼,把礼物拿出来,一顶保暖的狐狸皮帽子和一双鹿皮短靴,还有傅氏亲手fèng制的一套衣服,何氏接过礼物,笑道:“这帽子和鞋外婆都喜欢,只是以后不可làng费了,外婆的衣服多的是,你们每年都给外婆做新的,我一个老太婆了,哪里穿得了,你们能来看外婆,外婆呀,就比吃了蜜糖还甜。”
正说着,沈建仁回来了,他如今也不做什么事,烧饼铺子jiāo给三儿子打理,他只是时不时过去看一眼。大儿子在傅家的帮助下,进了官衙仍是做一个库房的衙役,每个儿子一年孝敬他些银两,日子也过得不错。
沈建仁见了沈氏,说道:“chūn玉家那个大毛,这回可真要走运了。”
第三百六十五章、一场空
子喜听了沈建仁的话,忙问道:“舅舅此话从何说起?”
“你们不知么?他做工的那个铺子就在我家烧饼铺的对门,大毛家也住在附近,我刚从铺子里回来,听说,大毛和陈掌柜的女儿已定了婚期,就在十二月初二,也没几天了,陈家的陪嫁是二十亩的水田,还有一个小院子,你们说,这大毛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那陈掌柜也是眼瞎了,才会把女儿许配给这种人。”沈建仁说起这个可就有些忿忿不平,他当然还记得当年大毛害子晴的事,要不是何氏拦着,他早就一脚踹了出去。
“你当那陈掌柜的女儿是什么好东西?不是一路货色能瞧上大毛,大毛也就有一副皮相能拿得出手,别的会gān什么?天生的吃软饭的料,呸,什么东西,说起来没得叫人作呕。我觉得,大毛以后的日子,也未必好过,还不得看着女方的脸色过日子,软饭有那么好吃的么?”萧氏说道。
“可是,不是说给十亩水田吗?怎么还涨了?还外带了一个院子,这陈掌柜的女儿很愁嫁么?”子晴问道。
“谁知道呢?岁数也不小了,又不会生养,还不是想找个依靠,我倒是没少见过她,就看不惯她那轻狂样。”萧氏说到阿玉,也是一脸的不屑。
子喜和林康平听了,互相使了眼色,说道:“好容易来了,我们也看看小舅舅的铺子去。”
沈建仁看向两人道:“一个烧饼铺子而已,小的时候,你们也不是没见过?”
“他可不是没见过。他哪里还有印象?生下来没两月就搬走了。子晴应该还记得些,子寿只怕都不记得了。你们说说,能几年,孩子们都大了。也都做了爹娘。”沈氏感叹道。
“要不是看着他们,都说咱们老了呢。”萧氏也叹道。
“你们两个,在我一个快八十岁的老人面前说老了。像话吗?你们要老了,我成了什么了?”何氏笑道。
林康平和子喜到底还是出去了,子晴猜想跟大毛的事qíng有关,倒是好奇想跟着去看看,不过,林康平肯定是不会同意的,何况。子晴手里还抱着个嫣然,只得作罢。
何氏见两人出去了,对子晴说道:“来来,把你女娃抱来我瞧瞧,有半岁多了吧。看看长什么样了?”
子晴把孩子递了过去,因何氏是坐着,正好把孩子放腿上,还能借点力,子晴倒也放心。何氏看了一眼孩子,孩子给了何氏一个笑脸,何氏也笑道:“这娃娃还真是个jīng怪的,跟子晴一样。”
“阿婆,哪里能跟表妹一样。只怕比表妹还要富贵的多呢?不是有慧光大师的预言吗?”王氏在一旁说道。
“这人呀,一辈子该有什么样的造化,都是命里注定的,qiáng求不得。”何氏说道。
萧氏见何氏有些不高兴,便对王氏说道:“还不去灶房,你姑母他们要留下来吃饭。你把三媳妇喊来帮着你一块弄。”
“子喜回来去看过他阿婆吗?”何氏见王氏带着她女儿走了,问道。
沈氏回道:“还没呢,孩子他爹这一年都没去看过,也没人去劝他。”
萧氏想了想,说道:“这事,说起来也是有几分怪我娘,我就不好多嘴。不过,我舅娘如今也是可怜的,依我说,外人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不如,等子福一家回来了,让孩子们备点年礼,过去看一眼,也是这个意思,让街坊邻居们瞧瞧,别显得好像我舅一走,妹妹一家就扔下我舅娘不管。”
“我也是这个意思,东西不在多少,女婿不想去,几个孩子过去一趟也是应该的,这人呀,哪能由着自己的心意?不是有一句老话,人要脸树要皮,这些年都过来,别因为最后这一下子,坏了名声,可就不值当了。”何氏劝道。
沈氏听了不做声,何氏和萧氏也没有再劝。从安州回来,沈氏还有些闷闷不乐,她也不知该如何对曾瑞祥劝说。毕竟,谁也替代不了曾瑞祥心里的痛,那是他嫡亲的娘。好在子福回家还有些日子,沈氏也不着急于一时。
从安州回来后,子喜和林康平连着出门了几次,子晴问了林康平,林康平一直说忙康庄的事qíng,快月底了,要打理送往京城的东西,橙子、腊肠、火腿、羽绒衣等,还有,要准备每年安州府衙年底要采购的东西,总之,林康平确实是很忙的,子喜说是要跟着林康平学习打理俗务,成天也是跟在林康平的后面。
腊月初二这日,子喜笑嘻嘻地从外面进来,说道:“姐,成了,大毛娶不成了,陈掌柜的女儿不嫁了。大毛想过好日子,等着吧。哼,我早说了,要替你讨回这个公道的。”
“你做了什么?”子晴忙问道。
“姐,放心,我能做什么过分的事qíng?我只是找了个中间人,把咱家和大毛的恩怨说了一遍,当然,你放心,我没提你。陈掌柜的老板不得掂量掂量?细琢磨咱们这番话的意思?陈掌柜做了这些年的掌柜,这点心思还能不明白?”
“你这就叫典型的以势欺人吧?”子晴笑道。
“我还就欺他了,谁叫他没长眼,欺负咱们来着。你等着,看看他如今的下场,他那个原配,要是个聪明的,就不让他回头,自己搂着银子和田地过日子,这下,大姑一家可真就惨了。四毛的那个铺子,估计就要易主了,大姑他们也不会打理,只会一味地苛刻别人,能做长久了才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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