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也来了?”子福和子晴两人同时问道。
“我想着明日一早就走,来找姐商量点事qíng。”
正说着,林康平也进来了,笑道:“一大早的,跑到我家卧室来开会了,像话吗?”
“姐。姐夫,昨日书睿跟你们说过没有?我想把书睿带在身边,还有永松,横竖二哥也是要上京的。我先把永松和书睿带过去,我觉得孩子们有机会出去见见世面,还是比在这小地方要qiáng一些。”子喜说道。
“可是,书睿还这么小。”子晴有些不愿意,平时有时间,子晴也教书睿一些东西。
“姐,书睿都说了要去县学。县学还不如京城的,将来书睿考科考,还是要回原籍的,这个,对书睿还是有好处的。”
子晴还没拿定主意,书睿进来了,抱着子晴说道:“娘,你就让我去吧?永松表哥也会去。我保证不淘气,好生念书。”
“小四,大嫂二嫂这会都去不了。弟妹也不在家,你自己事qíng还不少,依我说,永松和书睿进京的事qíng,还是先缓缓,等爹娘和弟妹什么走,便一块走吧。”子晴说道。
子福细想了下,也说道:“家里没个女人,jiāo给丫鬟也是不放心,三弟妹一个人哪里顾得过来?你新去户部。只怕事qíng也不少,还要cao心厂子,还要cao心找地盖房子,确实事多,不如,还是听你姐的吧?等将来爹娘他们过去了。孩子们自然也就跟过去了。”
子喜听了一想,自己确实忙不过来,摸着书睿的脑袋说道:“放心,小舅说话算话,最多一年,肯定把你接过来,等小舅盖好房子,你外公外婆和你爹娘都去。”
书睿心里虽有几分失望,不过,也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了,何况,真要他离开父母,心里也是不舍的。
林康平把子福和子喜带到书房,商量厂子的事qíng,如今,他们都比子晴明白多了。
子晴洗漱完毕,带着孩子们先回了娘家,子寿和杨氏说是也回娘家了,这一走,只怕要两年,杨氏总得跟家里jiāo代一声,何况,还有,她弟弟的学费。
“你大哥和小四是不是都去你家了,一早就没见人影?”曾瑞祥问道。
“嗯,他们和林康平在书房商量事qíng。”
曾瑞祥听了不说话,不知想什么。
子晴看向沈氏,沈氏摇摇头,这时,陈氏和子禄两个进来了,问道:“刚才书睿来了,说是永松也不走了,我正跟孩子收拾东西呢。真不走了?”
子晴点头,把缘由告诉了他们,陈氏忙道:“早该如此,我就说他一人带不来这些孩子的。”
“什么带不来,你直说不放心便罢了。”刘氏进来笑道。
“大嫂要去了,我就放心了。”陈氏也笑道。
稍后,子福几个回来,曾瑞祥带着子福进书房说了会事qíng,出来神色轻松了些。
这时,子雨夫妻两个也进门了,说是要来送送子福和子喜,夏甘永还笑道:“从四哥回来就说请客,请了两个月,也没人给面子,我娘都抱怨说,我太不会来事了。”
“没关系,留着下次回来,下次回家一定去。”子喜笑道。
“四哥真能推,一推就一年后。”子雨说道。
“哪里是一年后,只怕要两年三年后了。你还不知道吧?咱爹咱娘也准备进京了。”子晴说道。
子雨还真是不知道昨日大家商议的事qíng,一下子急的要哭了,拉着沈氏的手问道:“娘,多早晚的事qíng,你们就扔下我一人在这边了,不如把我也带去了吧?”
沈氏听了摸着子雨的头,说道:“都是孩子的娘了,说话也不过脑子,你如今是夏家的人了。娘一时也走不了,还要等你二嫂生孩子呢。”
不说子雨和沈氏在一旁磨菇撒娇,那边,曾瑞祥忽然想起了一件事qíng,对子福和子喜说道:“你们还是去你小姑家走一趟,以后,好几年不回家,总要打个招呼的。你二姑只怕还在老宅那,你们愿意去看看也罢。”
子福和子喜听了,答应着走了。
子晴见子雨还在那边哭的梨花带雨的,劝道:“这有什么,等你想爹娘了,你们也可以进京看看爹娘的,再说了,爹娘这一时半会也不会走。”
夏甘永听了也拉着子雨到一旁去低低劝慰。沈氏方脱了身,和刘氏商量,一块去昌州收拾家当的事qíng,好在家具房子都是配给的,自己只有一些衣物被褥,这些,都要打包给子福带走的,还有自己的两房下人。
子福两个进门已是一个多时辰之后,同来的还有夏玉,子福是一脸愠色,夏玉则是两眼通红。
原来,周氏也就老实了几天,这不,看夏玉初二回娘家了,便把夏玉留了下来,让夏玉伺候田氏,把周天清父子两撵回家了。
夏玉的个xing也是偏软,加上田氏本就她的亲娘,这一年夏玉也没怎么回家来陪田氏,夏玉本就有几分愧疚,周氏提的要求,她哪里能不答应?
正月里正是吃酒赌钱的好时候,周氏日日有赌局,早就不耐烦田氏了,正好夏玉送上门来,周氏岂有不用之理?
田氏的生活不能自理,夏玉不光要替田氏洗衣做饭,还要给田氏洗漱擦身,不光如此,还要自己贴钱买些吃食,因为周氏总把米面ròu什么的藏起来,夏玉总不能等周氏从赌局回来再问她要米面做饭吧?
而最最气人的是,每每夏玉把饭菜做好了,周氏仿佛有耳报神一般,立马从赌局回家,端起碗筷就先吃上了,边吃还边念叨:“可得赶紧的,晚了就没位置了。”
其实也不是耳报神,而是周氏的赌局不在隔壁就在对门,她知道田氏不能挨饿的,夏玉总得想法子给自己的亲娘弄一口吃的,周氏看见自己家的炊烟起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而曾瑞庆也不大理会这些,从以前田氏在曾瑞庆这边过年,田氏就经历过了这些,那会就是田氏拿钱给子全买吃食,没想到,周氏居然也这么对夏玉。
夏玉唯有和田氏每日以泪洗面,加上夏玉的身子本就是个病体,而秋玉这一大正月,家里事qíng也不少,大姑子小姑子小叔子的,也要分别请客吃酒,想着有夏玉在,就没怎么回娘家,而每每问起,夏玉也不肯据实一说,哪里知道夏玉在受这种煎熬?
今日正巧秋玉没事,打算回娘家看看,还没到家门口呢,碰见了他们村的周婶子,这周婶子也是个爱赌的,常和周氏她们混一块,见了秋玉忙道:“还是你大嫂子命好,天天回家有你二姐做好的现成饭,连米面还省了。”
秋玉听了忙问道:“连米面也省了,是怎么回事?”
“哎呀,你都不知道呀?要我说,你那个大嫂特不是东西,我们几个私下还说呢,见你二姐好几回从铺子里买米,每回只买个三两斤,也不知是拎不动还是别的?”周婶子悄悄跟秋玉说道,说完,还特地叮嘱一声,“可别说是我说的,我也实在是看不过眼了,才想着告诉你一声。”
秋玉听了当时气得脸发白,怒气冲冲地去回家要找夏玉问清楚,夏玉正好去街里买米去了,秋玉跟田氏把事qíng问清楚了,才知曾瑞庆也去赌局了。
秋玉是个火爆脾气的,听了立刻出门,要找周氏和曾瑞庆说道说道。
第三百七十八章、兄妹翻脸
秋玉先找到了周氏,她知道周氏赌钱的无外乎两家,周氏爱玩刮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好在她也就在正月农闲时玩玩,乡下人家,赌注一般都很小,也就图个乐呵,周氏也才没有深陷进去。
话说秋玉找到了周氏,见面便说道:“大嫂,我有些话想跟你说,你跟我回家去。”
周氏自然不愿意,正玩得兴起,哪里肯轻易动地方,随口说道:“什么要紧的事?吃饭时再说罢。”
“大嫂,你要不回家,我现在就问你,你把二姐当作什么了?你让二姐伺候娘我不恼你,应该的,可你…”
周氏听了个开头,这才见秋玉的面色不同寻常,忙丢下手里的刮牌,对众人说道:“我想回家跟我妹子说几句话。”然后拉着秋玉出来了,刘婶子几个一见,自然明白了怎么回事?纷纷摇头说道:“也太过了些。竟不是走亲戚来的,竟是来做下人的。”
“可不,下人也要给银钱的,这可倒好,还要自带银子来做客。”
“造孽哟,可怜夏玉自己还是个病人的。”
不说外人怎么议论周氏,单说,秋玉和周氏进门了,先问道:“我大哥呢?”
“你大哥也去耍一把了,秋玉,不是大嫂说你,你看看你,像个做妹妹的,对自己的大哥大嫂,一点也不尊重。我要不是看在从小把你带大的份上,我早就对你不客气了,直接把你赶出去。”
“呸,大嫂,你也不用说这好听的,你糊弄鬼呢?你把大哥找来,我只问问大哥,还认不认我们这两个妹子,要是不认的。痛快些,我们也不想跟你们攀扯,说实在的,要不是看在娘的份上。你当我们姐俩还愿意进你家的门呀?”
正说着,夏玉拎了几斤米回来,还没进院门,就听见里面的吵闹声,忙推门进去,秋玉见夏玉回来,上来就捶着夏玉的肩膀哭道:“我二姐。你是死人呀?在这做牛做马的,你也不吱一声,你这哪是回娘家?分明是来受罪的,他们就是欺负你好xing子,今天咱们把大门打开了,让街坊四邻来评评这理,谁家妹子回娘家,当哥当嫂的不但不给做饭。还要把家里的东西藏起来,什么东西,连自己的亲妹子也算计?”
秋玉说完就打开了大门。吵吵嚷嚷的,早有人通知了曾瑞庆,曾瑞庆急忙赶回家来,对秋玉喝道:“好好的,大正月你闹腾什么?”
“大哥,你来的正好,我正要问问你,你还预备认这两个妹子吗?”
“什么认不认的,不认我能让你们进门?”曾瑞庆说道。
“大哥,你就是这么对你亲妹子的?今天。我把话放在这了,有娘在一天,我还能叫你一声大哥,能进你家的门,等娘有了那一日,你不是我哥。我也不是你妹子。你连大姐还不如了,大姐都知道二姐身体不好,二姐家底薄,还没丧尽天良去算计二姐,你俩可倒好,你们看看,二姐风一chuī就要倒的人,你们让她伺候你一家,还让她自己掏着银钱。这饭,你们就吃的进去?这是二姐刚买回来的大米,二姐拎不动,每天都要上街走一趟,你们吃的不愧的慌?”秋玉拿着夏玉的米袋子给曾瑞庆看,曾瑞庆黑着脸瞪着周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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