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晴听了也是一阵唏嘘,同时,也有些发愁,这书兴成亲。子晴一家肯定是要去的,肯定要在林家住了两三天,这大夏天的,几天不洗澡。不光子晴,连孩子们也受不了的。
“还有差不多一个月呢,你倒是先愁上了。还是想着送一份什么见面礼给新媳妇吧。”林康平笑道。
“什么见面礼?我还要跟你家二嫂她们几个商量呢。我可不能打了她们的脸。”子晴笑道。
子晴和林康平正说着这些,子福进门了,子晴可是有些日子没见他了,忙问道:“大哥,不是听说在麦收吗?怎么你还有时间沐休?”
“谁告诉你麦收我就不能沐休了?难不成还要自己亲自去下地做事不成?”子福笑道。
“对了,听康平说,今年的年景不算好。庄子里的收成不高,你那怎么样?”子晴问道,子晴可是记得当初子福来的时候,皇帝可是对他寄于比较高的期望,偏生又是在这缺钱的时候。遇不到一个好年景。
“我就是为了这事来找你的,的确是算不上好,不过,我那边有一大片的河滩地,是沙地,还有一大片的荒山,你看,你们是不是把它买了下来,再搞一个康庄。种果树种洋薯都随你们,你们只要买下来,从村子里多雇些人或买些人,也能解决不少人的吃饭,怎么样?”子福说道。
子晴听了,看了林康平一眼。林康平不是想种西瓜和洋薯吗?沙地不是正好,只不过,要养个几年。
林康平问道:“有多大的地?”
“地方有的是,荒山荒地,这里冬天太冷,一年可劳作的时间比较短,所以,他们也开不了多少荒地,尤其是这荒山,更是无人问津,你们自己好好想想。”
“我看成,就买荒山,种果树养jī,也不用想太多,还是老套路,我明日就跟你下去看看。”林康平说道。
子晴也想跟着去看看,这北方的山,跟南方究竟有些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次日一早,林康平早早把子晴喊起来,简单收拾收拾,便跟着子福出了城门,原来,这子福说的地方,是京城的东面,出了京城大约一个时辰,只见一条蜿蜒的小河,可惜,小河里的水不多,到处都露出了一片片的小鹅卵石,随处可见的小山包,远处,就是连绵的青山了。
子福说道:“就这吧,再远了,就不方便了,这山上,除了荆棘,好像也不长别的,你说,看着是不是làng费?”
“大哥,这有什么làng费的?我听说,北方人一般都爱种杨树,这杨树成活率高,成材时间也快,又不用怎么打理,总好比让它荒着呀?”
子福听了说道:“这倒是一条路子,一般人不会想着去种杨树,也不怎么值钱,都是野生的多。”
子晴几个倒是从山上走了一圈,一个一个的小山包,有的是,子晴早就说过,北方的村子一般比较集中,不像南方,山里有时四五户人家也是一个村子,这里不,有时走好半天,也不见一个村落。
子福说,这北方的土地利用率低,同样的土地,能养活的人自然就比较少,这还是好的呢,听说,再往北走,有的土地,只能种一季,人更少了,冰天雪地的,一年冻死的人就不知有多少?
这个子晴倒是知道,北方的人口密度一直比南方要低,当然,子晴说的是农村。
子晴还真不知道,这北方的山能种些什么,倒是好像记得,大学时,有一位河北的同学带过她老家的板栗,还蛮好吃的,怎么种,子晴就不知道了。
回到家,子晴跟林康平说起这个,林康平笑道:“知道了能gān什么就行,这人,我去村子里寻摸去,总能找到一个懂行的吧?还有,那河滩附近的沙地,不如买来种西瓜,我重新弄一个庄子,可着咱们的心意来,岂不是更省事些?”
子晴笑笑,正说话,阿兰过来说,要开饭了,今日是大家聚合的日子,子雨抽到签,该她家做饭。
子晴一家进了子雨家门,刘氏几个还没到,子晴问永莲,永莲笑道:“我娘和婶娘几个去看铺子了,说是要看好了,就让大姑爹出面去买来。”
“哦,这么快,试吃结束了?我还以为她们几个闹着玩的呢,没想到,还真坚持下来了。”子晴笑道。
“谁说我们闹着玩了?我可是再正经不过了,这是我第一次认认真真做一件事qíng,你们不要打击我好不好?”刘氏笑着从门外走了进来。
后面跟着的傅氏也说道:“大姐,我们今日还真找好了一个地方,不如你明日跟姐夫去瞧瞧,要是合适,我们就找人买了下来。”
子晴笑道:“我也不懂这个,二嫂应该清楚的。我只预备掏银子凑份子就成。”
这时,子喜进来,自从子喜那日和子晴说过折子递了上去后,如今已经过去了半个月,子晴拉着子喜低声问皇帝的回复是什么,子喜摇了摇头。
很快就到了五月底,林康平从药铺拿药,问起大夫,说吃了这么长时间的药,是不是也要带病人过来再瞧瞧?其实,依林康平的意思,是请大夫走这趟,可是大夫一听,晚上还要在林家住一夜,便死活不肯去了。
没法,只能请病人再走一趟了,林康平问子晴:“既然来了,就请他们进家里看看?还是去别的地方找个住处?”
“依你,你要愿意让他们进家来,也行,怎么说也是正经亲戚,要是知道咱们连家也不肯让人家进,似乎不太合适,只不过,要是他们有什么过分的事qíng,我可是不依的。还有,你大爷住咱家治病,得有大哥他们陪着,别真要有什么了,咱可说不清。”子晴说道。
“这个自然,你放心吧。”林康平抱着子晴,他知道子晴心里的心结,有周氏和chūn玉那样的人在先,子晴自然担心林家人到时也有这样的,可就自讨苦吃了。
因马车能坐的人有限,这次,林康平只把林耀祖和余氏以及林家三兄弟带了过来,子晴安排住在了前院的客房。
林家兄弟和余氏哪里见过这么好的房子,转着圈地夸,不过,后院子晴就没带他们参观了,说了自己娘家的女眷会不时过来找自己,房子都差不多。
林康健几个听了忙道:“应该的,我们就是几个粗人,真冲撞了贵人也不好,没得还让人笑话我们不懂规矩。”
子晴一听这话,还是比较靠谱,心里便松了一口气,接风宴曾瑞祥和沈氏还特地来了,怎么也是林康平的长辈,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余氏见了沈氏,一开始有些心怯,主要是看沈氏穿的都是她没见过的好料子,说实在的,子晴在余氏那边,为了不打眼,穿的都是农村的小媳妇的衣裳,所以余氏陡然见了沈氏,几乎不敢抬头。
沈氏倒是笑着问好,问了些林耀祖的病qíng,又问了些林家的几个孩子,女人们的话题,多半是丈夫和孩子,说着说着,这余氏也就放开了,偶尔还能放声笑几句。
屏风那边的男桌,可就有些冷清,林耀祖没有上桌,只能是在炕上吃点,林康健和林康勇都是话少的,剩一个林康祥,也不敢轻易张口了。
主要是,他们做梦也没想到,林康平能住在这样的房子里,家里丫鬟小厮的一大堆,这饭菜,是从没有吃过的jīng致,这碗筷,也是说不出的小巧,端在手里都怕不小心捏碎了,这子晴的娘家,到底是做官的还是做生意的?
其实,他们也没见过正经的大户人家,自然就把子晴家想成是官家或大户了?说实在的,子晴家,放在这京城,还真什么也不是。
第四百二十九章、林耀祖的遗言
第二天一早,林康平和林康健他们几个带了林耀祖去医馆,子晴在家陪着余氏说话,没一会,刘氏几个过来了,她们也是听说了林康平的大爷大娘来了,便过来打个招呼。
余氏都没怎么敢抬头,只是被众人的衣服和头上的首饰晃花了眼,当下,对子晴也心存了几分敬畏与感激,因为子晴娘家人的富贵是在余氏的想象之外的,难得的是拿他们林康平的正经亲戚来看待。
那边,林康平他们几个从医馆出来,林康健借口拿药的机会,又重新回去找了趟大夫,仔细问了林耀祖的病qíng,这才知道,林耀祖已经算是病入膏肓了。
出来后,林康健问着林康平:“三弟,好容易来了,京城哪有好玩好看的地方,带着爹看看,兴许,爹一高兴,病还能好的快些的。”
林康平见林康健的神qíng,便知道林康健已经晓得了实qíng,想了想,说道:“好,不如先回家,明日带了大娘一同出来,咱们在外面下馆子。”
林康祥听了喜的抓耳挠腮的,笑道:“那敢qíng好。”
林耀祖也没有别话,他只是看了林康健和林康平各一眼,老人心里还是有几分直觉的,只是,也不忍扫了他们几个的兴,毕竟,这是孩子们的一片孝心。
次日出门,因有余氏在,子晴也得陪着她,先去的隆佑寺,求神拜佛,又去了最繁华的街区,然后远远的看了眼皇宫的大门。最后,还在夜市逛了一圈,吃的玩的,都挨个尝了个遍。林康健几个轮着来背着林耀祖。
晚上进家,子晴累得不行,正要去休息。林耀祖突然喊道:“书睿他娘,你也过来,我有几句话对你们说。”
子晴听了只得坐了下来,余氏和林家兄弟也都坐了下来,余氏还笑着问了一句:“这老头子,逛了一天,也不嫌累。还有jīng神要说话。”
林耀祖看了眼大家,说道:“托康平的福,今日我老头子没看过没吃过的,也都尝了个新鲜,这辈子。也值了。”
林康平听了忙道:“大爷,应该的。”
“我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大爷知道。我要说的就是,我们明日就家去,地里还有不少农活要做,出来也三天了。”
余氏几个听了,都感觉有点突然,不过。都没有cha嘴,林耀祖又道:“老大,我今日再跟你们兄弟几个说一遍,老三家的日子过的好,跟你们没关系,你们几个就是种地的。好好侍弄自己的庄稼,别妄想着贪图别人的东西,被别人的富贵迷了眼,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啥时候,咱庄稼人也不能丢了自己的本分。”
林康健几个听了忙道:“爹,我们都知道了,放心吧。”
林耀祖点了点头,又对子晴和林康平说道:“还有你们两个,除了正常的人qíng礼往,以后,不用给他们几个银钱,老话可是说的好,升米恩斗米仇,你们也都听过吧?我也见过了不少兄弟姐妹因为这个翻脸不认人的。我不希望你们哥四个,也因为银钱,最后分了心。兄弟们在一起,是几世修来的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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