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在想,我辛辛苦苦绣了大半年才挣了八两银子,还不如你们卖对联来的快,早知如此,我还不如也练写字了。”
“胡扯什么呢?我和你二哥念了多少年书,练了多少年的字,这个假期,也才挣了二两银子,你以为有多容易呢?不过好妹妹,告诉哥哥,你为什么非要存私房呢?难道是家里的银子不够花了?还是你有什么事qíng瞒着我们?”
子晴听了警惕地看看子福,问道:“大哥,娘都不管我gān什么,你怎么比娘还啰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花钱大手大脚的,自己挣的钱花起来也痛快,省得娘念叨。”
子福表示怀疑,不过,子晴推了他出去,一同去找子禄他们去后山捡jī蛋埋肥料。
因为周氏早产坐月子,老爷子和田氏年夜饭便在老房那边和大儿子一同过了。过完年,等周氏坐完月子,沈氏才知事qíng的原委,原来周氏听沈氏的话,跟子萍商量相亲的事宜,谁知子萍死活不同意,问急了,才知她已不是清白之身,周氏一气之下就早产了。如今一个月过去了,周氏说思量了一个月,还是找个老实点的男人,把子萍嫁了,想办法把新婚之夜遮过去就好了。
沈氏听了不大赞成,可这事自己不能cha手,好好的huáng花大闺女弄成这样,曾家的清白算是毁了,弄不好还会影响到子晴的婚事,所以沈氏虽然不赞同蒙骗人家,也没提反对意见,而且自己也不打算cha手此事,只是巴望这事赶紧过去,千万别再出什么岔子。
谁知元宵这日下午,田氏跑过来,进门就哭了,气喘吁吁地喊道:“祥儿,快,快过去救救子萍,子萍快要被她爹打死,快点过去。”
曾瑞祥听了也顾不上问什么,叫上子福就跑,沈氏让田氏喝点水,再问究竟发生了何事。
今日过节,吃早饭时才发现子萍不对劲,一直恶心想吐,周氏还以为是孩子吃坏了东西,要找大夫,子萍说什么也不让,追问了许久,才知道葵水有日子没来了,自己也害怕,肯定怀孕了。曾瑞庆一听拿起东西就往子萍身上砸,周氏见打得狠了,又怕给孩子打出个好歹,拦着不让打,可曾瑞庆在气头上,谁也拦不住。
原来今年因为周氏坐月子,田氏忙不过来,加上曾瑞庆一直也看不上chūn玉一家,嫌家里太乱。所以过了初八,田氏就把大女儿一家赶走了。这会家里没别人,田氏这才跑来找小儿子过去劝。
沈氏听了,只得跟田氏一块到老房,这事还不能张扬出去,搞不好子萍还得沉塘,所以只能是一家子关起门来商量,沈氏过去的时候,曾瑞庆正在一旁呼呼生气,曾瑞祥和子福陪坐在一旁。
沈氏和周氏把子萍带到屋子里,沈氏对子萍说道:“孩子,你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婶娘见了也是心疼。事到如今了,你把事qíng合盘说出来,我和你娘才能想个解决的法子,否则,被外人知道了,弄不好被沉塘了,那是一尸两命啊。孩子,你可要想好了。”
子萍一开始只是一味地哭,听到沉塘才感觉到害怕,断断续续地把事qíng的原委说了,原来搬离那院子之前,子萍就已经**,“他一直对我很好很好,很疼我,给我买东西吃,还给我买布料做衣服,我过十五岁生日的时候,他给我做了一桌好吃的,说他家娘子回娘家了,又说终于等到我长大了,后来,我也不知怎么回事,等我明白过来时,我发现自己光着身子躺在chuáng上了,我害怕,使劲地哭,他就一直哄我,哄我不哭了才放我回家,后来,我去他家,他家娘子不在的时候,又被他哄骗了上chuáng去。直到那日他娘子突然回来,发现我们在一起,闹了出来。我回到乡下后,他又来找我,说他家娘子跟他和离了,他要请媒婆来家里提亲,就在娘早产的前一日,他还来找我,后来,娘坐月子了,他想来提亲,我说等过完正月再说,谁知,就有了孩子,我什么也不懂,他还不知道有孩子呢。我想嫁给他,他说了,我必须嫁给他,我要和别人说亲了,他一定会去找人家,到时把这事张扬出来,我也嫁不成。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说完子萍就嚎啕大哭。
沈氏听了又是心酸又是生气,刚要说话,曾瑞庆冲进来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子萍被撵
话说曾瑞庆冲了过来,对着子萍就是两个耳光。曾瑞祥从后面抱住他,“大哥,冷静,大哥,一定要冷静。”
“我怎么冷静?养了这么多年,居然被人家一点小小的恩惠就骗走了,我是缺你吃了还是缺你穿了,我就没见过你这么蠢的,自己送上门去让人家糟蹋。你是没长眼睛还是没长心,看不出好赖人来?你这么大的女娃,心里一点防备没有,这么多年你的饭都白吃了,他让你gān什么就gān什么,他让你去死你也去?罢了,我也跌不起这股,从今后,就当我没生过你,你走吧。”曾瑞庆气的跳脚骂道。
子萍一听就跪到曾瑞庆面前,抱住她爹的腿哭诉自己错了,“爹,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看见娘气的早产,我就后悔了,爹,你不要赶我走,你说什么我都依你。”
众人见了无不落泪,无奈曾瑞庆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说道:“你别再叫我爹了,为了大家都好,你走吧,从此不要再回来了。为了躲避邻居、亲友和村人的目光,我准备和你娘带着孩子搬到城里另找地方去住,你也不用来找我们,我说到做到,你来一次我打一次。看在父女一场,给你十两银子拿走吧,以后我们就再无瓜葛了,对了,我把户籍给你,你明日拿户籍销了就送回来。也不用送回来了,明日让子福陪你去吧。我们不用再见面了,你要真为我好,为这个家好,你就不要再回来了,免得拖累了你弟弟妹妹。”
周氏上前想说几句,曾瑞庆指着她骂道:“你闭嘴。你还想说什么,你一天到晚都gān什么了?连个孩子也看不住,你是死人吗?就在你眼皮子底下做的鬼。你就一点没发现?要不是看在两个小的份上,我连你一块休了。”
曾瑞庆说完,甩开子萍就回屋了。砰地一声把门关上,震得房子都哗啦响了。周氏吓住了,不敢多嘴。过一会就听见曾瑞庆喊周氏进去收拾子萍的东西,曾瑞祥还想进去劝劝,被曾瑞庆给推出来了,说道:“谁也别劝,我的xing子你们也知道,谁劝也没用。”
田氏见子萍只会一味地哭。便劝她,“女娃子呀,你这样哭对肚子里的孩子可不好,如今你爹正在气头上,谁劝也没用,不如听他的话,你先离开一阵子,也许过一段时间就好了,或许孩子生下来,他也就原谅你了。你爹的牛脾气,谁越跟他对着gān,他就越拧着来,我生的儿子我知道。听阿婆说,既然他和离了,你就跟他好好过日子。”
周氏听了很生气,嚷道:“过什么鬼日子,谁同意嫁给他了?我好好的huáng花大闺女弄成这样,我恨不得抽了他的筋,扒了他的皮,我能把子萍嫁给他这样的老男人?听娘的,咱喝药把孩子打了,娘一定给你再找一个好的。”
“不,娘,我不要打掉孩子,他也说了,无论我找谁,他都会想方设法地拆了,没用的。他说他会对我好的,会一辈子对我好的。”子萍哭着喊道。
“这天杀的,这样害我女儿,你是不是被鬼捉住了,明日娘就去青原庙烧香给你驱鬼,这天杀的要在我面前,我真恨不得他马上死掉。”周氏恶狠狠地诅咒。
“算了吧,听我的,这是她的命,还是让她去吧,把孩子打了万一出点什么意外,你到哪后悔去,这是孩子自己选的路,有什么苦也是她自己吃。子萍,你将来后悔了也须记得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将来苦也罢累也罢,你莫要埋怨旁人。当然你要过好了最好。至于你爹那,还是你阿婆说的对,以后再说吧,现在谁也改变不了他的决定。”老爷子发话了,说完长叹一声。
周氏听了搂着子萍大哭起来,“儿啊,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你这狠心的短命鬼,你怎么眼皮子这么浅,咱家的日子虽不大富裕,娘是短了你吃还是短了你花?你要这样在娘的心窝子扎刀,你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一个大姑娘家怎么能和一个大男人牵扯在一起,上了一次当不够,还要再送上门去,咱就这样白白地让他糟蹋了不成?娘怎么甘心啊?你怎么不去死,你死了反倒gān净…”
子荷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也抱着她娘的大腿哭了,这时,里面的小婴儿子全也哭了,周氏只好放开子萍,先顾着小的了。
子萍依旧跪在地上哭,田氏见了便要把子萍搀扶起来,沈氏赶紧上前帮忙,打点热水,帮着子萍简单擦洗了,让她进屋躺着,有什么事qíng明日再说。田氏不放心,说今晚她陪着。沈氏和曾瑞祥才带着子福回家。
子禄正带着弟弟妹妹放松油枝,子晴见他们三人的脸色很不好,便乖巧地说道:“爹,娘,我们已经把汤圆滚好了,我去下锅煮吧。”
沈氏一把搂住子晴,哭道:“晴儿,我的乖女儿,你可千万要听娘的话,莫要走错了路,娘会受不了的。”
“看你瞎讲什么,给孩子吓着,真是糊涂了。”曾瑞祥见了立刻把妻子牵过来。
子晴找个空档,问子福到底怎么回事,子福倒也没瞒她,把事qíng经过,结果都告诉了她,说道:“哥哥知道你是个聪明的,知道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你也一天天大了,没事别往外跑,好好在家帮娘照顾弟弟妹妹。莫要被别人的小恩小惠迷了眼,丧失了本xing。”
“哥,你放心,我是那种眼皮子浅的人吗?我想要银子难道不会自己挣去?你看咱家的银子是不是我挣的,果树今年就有大的收入了,不信你等着瞧。”
子晴故意抬起下巴显摆,果然逗得子福伸手把她的头发都弄乱了,还拧着她的脸颊,故意配合说:“是呀,看看这是谁的妹妹这么厉害,这么聪明,也这么财迷。”
两人闹了一阵,子福的心里也松快了些,放下心来打点开学的用品。平平静静地过了十六那日,一家子还以为曾瑞庆改变主意了,谁知十七日一早,田氏过来叫子福跟着子萍去办分户手续。
子福陪着子萍和那个所谓的姐夫办完所有的事qíng,又把他们送到新租的小院,在天黑前才回到家里。沈氏问他才知已去过老房,怕周氏他们担心。又说曾瑞庆已收拾好东西准备明日就搬走,短时间内是不打算回来了。沈氏听了黯然,问了子萍的地址,没再说什么。
月底的时候,夏玉的丈夫派他弟弟送信来,夏玉生了一个男孩,大家的脸上才有了些喜色,沈氏要去送下奶礼,老爷子和田氏也要过去看看。曾瑞祥的私塾已经开课了,沈氏不放心子晴、子雨二人在家,只好给自己母亲何氏接来,然后才打点东西和田氏他们去桥村看望夏玉,因为路途较远,打算住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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