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倒是你在外头,万事小心,你一定要记住我说过的一点,任何东西都没有生命珍贵,银钱是身外之物。”子晴这些天习惯了他的相伴,陡然说走,心里还真是酸酸的。
林康平听了这话,站住了,犹豫了半天,大着胆子双手捧着子晴的脸,说:“怎么办呢?晴儿,我还没有走,就开始想你了。”
子晴一下愣住了,看着他,忘了把他的手推开,不是说古人都很保守的吗?不善于表达自己的qíng感,可子晴现在跟林康平,倒有点恋爱的感觉了,处了一个月居然牵手了。
“晴儿,我做梦都想着有这一天,有这一刻,我是不是在梦里呢?要不,你掐掐我,看疼不疼?”林康平见子晴没有生气,没有甩开他的手,巨大的欢喜盈满了心间,晕乎乎的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子晴见他那副傻样,倒是真的掐了他几下,林康平只会嘿嘿傻笑,子晴见天色已晚,下了山,林康平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二天后,林康平前来道别,子晴把衣物鞋袜都打包好,她见林康平的衣服有些旧了,从里到外各fèng制了两身,一身紫红色,一身月白色,都是上好的细棉,林康平见了喜的无可无不可,像宝贝似的抱在了怀里。
子晴总觉得还有什么事qíng没做,送他出来,看到院内的huáng狗,才想起秀水表姑给的金色狗毛,忙跑回去,找个荷包分了一点,递给林康平,说道:“这个你一定要贴身藏好,里面的金毛止血效果相当灵验,已经在我大哥腿上验证了,关键时候能救命,有几根就行,省着点用。下次有时间再告诉你金毛的来历,千万小心。”直到林康平的马看不见踪影了,子晴才依依不舍地把门关上。
林康平走后,子晴几乎足不出户,反正家里青菜、jī蛋、腊ròu、腊jī什么的都有,沈氏临走前再三jiāo代子晴能不出去就尽量不出去。子晴也知道,自己的样貌、穿着在乡下来说算是很打眼的,也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除了陪着曾瑞祥去看看夏玉,基本不出门。
夏玉的qíng况好转了许多,周天清拿了银两回去选址盖房,夏玉的心里有了盼头,心qíng自然好了许多,加上子晴每次和曾瑞祥过去都会送jī蛋送ròu,又陪着说笑开解,夏玉脸上的笑容自然多了,连带着田氏看子晴也顺眼了许多。
四月底,沈氏带着子禄回家了,府试过了,只是成绩不是很靠前,不过,大家还是很高兴,因为曾瑞祥说对子禄来说很不易了,他启蒙本就较晚。沈氏做了一大桌子的菜热热闹闹地庆祝了一天。
晚上,在书房,子晴把二姑的事qíng说了,当然还有三十两银子的事,沈氏想了一会说道:“晴儿你做的对,娘很高兴你会自己判断是非了,你二姑委实艰难,她的qíng况跟你大姑不一样,你大姑不知感恩,只想不劳而获,一味地算计别人,你二姑是受身体拖累,cao劳不得,本质还是良善厚道的,至少在我困难的时候,知道伸把手帮我照看一下你们。”
停了一下,沈氏又笑着说:“不过,晴儿,你不是有自己的私房银子?怎么不用自己的私房钱去接济你二姑呢?”
子晴听了笑笑,说道:“娘,我手里哪有那些银子,不是都给康平带走了吗?”
“晴儿,不会吧,还没嫁人就开始了,果真是女生外相。”子禄打趣道,惹来子晴的一个白眼。
“还说呢,你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也是个胆大的,把自己的私房jiāo给一个外人,亏你怎么想的出来?你说你这孩子运气还真不错,区区十多两银子,现在居然有一百多两了,我要早知道这小子是我的女婿,把银子也jiāo给他打理,现在我还不得是一个大富婆了?”
“娘,你想到哪去了,只怕你那时把银子jiāo给了他打理,只怕人家就不会要姐姐了,直接拐了银子跑了。”子喜笑道,子晴直接上去给了他一脚,子喜早就料到了,一跳就躲开了,还故意气道:“姐,你也没点新意,每次就这一招。”
沈氏说完不知想到了什么,戳着子晴的头说道:“你这孩子,你就编吧,给你二姑送银子时康平还没走呢,你不说你小气,反倒来骗娘,还没怎么样呢,就分得这么清。”
“娘,姐姐骗人呢,我也看见姐姐给了大哥哥一张票子,大哥哥说不要,姐姐还生气呢,后来大哥哥又要了吧。”子雨说道。
“娘,我真不是成心的不舍得这三十两银子,我要是从自己那出银子了,回头您知道了还不得担心阿婆以为你小气,不肯接济二姑盖新房子呢。”子晴伸手掐了子雨一把,小子雨今年虚岁六岁,实则刚四岁半,包子头,酷爱蝴蝶结,眼睛又大又水灵,皮肤也好,粉嘟嘟的,有些像小时候子晴看的金铭演的小婉君,子晴特别喜欢。
“啊?那你的意思是我出了银子还得感谢你成全呗。”沈氏问道。
“那是,我哪能抢了娘的风头呀?”一家子乐呵呵,谁也没想到明日会有什么等着。
一百二十五章、子荷之殇
第二日,曾瑞祥神色沉重从学堂回来,一进门问沈氏:“子禄考试时有没有去过大哥那?”
沈氏说道:“没有,大哥的xing子你也不是不知道,又冷又硬,三年了,连爹娘都不回来看一眼,我们要去了还不是找不自在?怎么,有事吗?”
“今天仿佛听村里一孩子说,大哥家的子荷没了。也不知真假?”
沈氏听了唬一跳,说道:“不能吧?什么时候的事?这么大的事qíng,爹娘都没通知,哪能当真?爹娘要知道咱还能不知道,准是你听岔了。”
曾瑞祥想了想,说道:“好像是前段时间安州痘疹出事的,是大嫂的娘家那边传出来的,多半十有八九就真的了。要不吃过中饭咱俩雇车去看看,虽说他做事绝,不像个大哥的样,可这么大的事qíng我们要知道了,不去一趟我心里也难安,你就当陪陪我。”
“去看看也行,怎么也是你大哥。你也别伤心了,未必就是真的,再说,前段时间咱家还两个孩子出痘呢,哪里还顾的上别人?”沈氏安慰道。
谁知等到天黑了,曾瑞祥和沈氏也没回家,大家的心里都很着急,快十点的时候,子禄说想去老房那看看,刚打开院门,就看见曾瑞祥扶着沈氏回来了。
子晴看见父母辛苦的样子,感觉很不好,忙弄了点饭食,烧好了热水,等他们梳洗好,子晴刚想问什么,曾瑞祥摆摆手,说:“都睡觉去吧,爹爹今日累了,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子晴和子禄只好回屋。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曾瑞祥已去学堂,沈氏仍未起chuáng。子晴深觉呐罕,忙进屋探视,沈氏正躺在chuáng上默默地流泪。子晴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忙问:“娘,您到底怎么了?可别吓我。有什么你说出来,千万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您忘了二姑是如何生病的吗?”
沈氏抬手抹了把眼泪,子晴赶紧找手帕递上,这时,何氏和子禄听见子晴的呼喊也赶忙进来了。子晴端上一杯水,沈氏喝了一口。这才把昨日发生的事qíng一一道来。
原来,昨日曾瑞祥夫妻俩赶到曾瑞庆家,周氏一见他们分外眼红,连话都不说,上来就要关门撵他们走,沈氏被推了个趔趄,曾瑞祥扶着她站稳后,忙问道:“大嫂,为何撵我们,总该有个理由?你们三年不回家。我们可是诚心诚意地来看你们的。”
周氏听了怒喊道:“还要什么鬼理由,你家的子雨终于克死了我的子荷,你家子雨命硬啊,我的子荷躲来躲去还是躲不过。我的子荷那么乖巧,她六岁还不到啊,就这么没了,这造的什么孽啊?叫我如何活下去啊,我的子荷啊…”周氏边说边坐到了地上,拍着大腿哭嚎。
沈氏听了周氏的嚎叫,忍气问道:“大嫂,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倒是说出来啊,子荷没了,是何时的事?为何我们都不知道?前些日子闹痘疹,家里的两个孩子都感染了,我一直忙着照顾,也没出门。”
周氏听了开始哭诉,原来,子荷先在外头感染了痘疹,周氏怕唯一的儿子被传染了,只好把子荷一个人锁在偏屋里,因为以前子晴就是因为出痘被他们关进了猪圈,每日送些吃食,几天后放出来,依然活蹦乱跳的,所以他们也没太在意,毕竟就周氏一人,分身乏术,根本照顾不过来。子荷撑了三天就走了。
周氏那几日抱着儿子,也不敢出门,眼泪都流gān了,曾瑞庆把子荷安葬了,谁知东西没清理gān净,子全还是感染了,周氏衣不解带地侍候了十来天,曾瑞庆忙着请医问药,谁也没想到通知老爷子和田氏。等子全从鬼门关转一圈回来,周氏又是忙着去庙里上香谢佛,谁知被路过的一个算命的拽住,说周氏家里还会有血光之灾,他有破解之法。
周氏听了如同晴天一个霹雳,吓得三魂去了两魂,半日才想起来问破解之法,最后送上了足足一两银子,算命的才说:“你曾家近亲之人,运势太旺,一直压制你这一房,要想破解,为今之计,只有断绝来往,远离他们,等你儿子成亲之后,方可再次走动。”
周氏回到家中,再三的跟曾瑞庆哭诉,两人都同意了不再和曾瑞祥一家来往,本来子雨命硬就克着子荷,万一子全再有个好歹,他们俩也活不下去了。
曾瑞祥和沈氏听了默默无语,少顷,还是沈氏反应过来说道:“大嫂,你要这么说就不对了,你们家搬到城里来,三年没回家,我们子雨也一直没再见过子荷,怎么可能是子雨克死的?再说了,这三年,本就没有来往,还需要什么断绝来往?不能你们一家有什么事qíng就推到我们身上,这么多年,我们劳心尽力地侍奉爹娘,你们不说感激,反倒落了一身的埋怨。”
“可不是你家的运势太旺,你嫁入曾家,孩子一个接一个地生,我呢,只有子萍一个,可不都跑到你家去了,子晴得了痘疹,关进猪圈还能活下来,可我家的子雨,在偏房才只撑了三天,好容易分家了,你家这几年又是买地又是盖房的,我们这还是租个破房子,可不一大家子的运气都跑你一家了,你们养着爹娘还不是应该应分的。我要是有你这好运势,我们一家养着爹娘也愿意。”周氏仍坐在地上拍腿数落。
“大嫂,这三年我们一直分着,没有来往,也不见你家的运势好转,反倒越来越差,你怎么不好好想想这个?我家子晴被你们关进猪圈,侥幸活了下来,我们没怪罪你们,你们反倒怨我家子晴命大,你可真能胡搅蛮缠!谁家的钱不是辛苦挣来的?难道是大风刮来的,正好落在我家院子里?光看见我家的日子好过了,我们辛苦做事的时候你们怎么看不见?什么都紧着你们先来,田、地、房子、东西,最后你们的日子没过好,反倒还是我们的不是了?我们跟你说不清,大哥呢?”曾瑞祥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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