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哥儿的小手却抓着萧霖衣角不放,好似拿到个什么新鲜玩意儿一样。萧霖便忐忑地坐回去,小心地护着儿子。
找到尿布的姜淮姻回来见到这样场景,不由好笑:“王爷出汗了。”
萧霖下意识地拭汗,却什么都没摸到,意识到姜淮姻在调侃自己,萧霖说:“学坏了。”
“我来。”萧霖接过姜淮姻手上的尿布,解开团哥儿的小裤裤,掏出放在里面的手帕,然后埋头掰扯起来。
姜淮姻站在他背后,见他手忙脚乱,想着:这回是真出汗了。
“我会努力,当好你的正妃。”姜淮姻微微侧头,望向炕上任人折腾的小胖子,又看向萧霖弯着腰的背影。
刚才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终于慢慢道了出来。
萧霖正忙,随口道:“嗯?你当然得努力,不过没关系,当不好,本王也不会换别的女人。”
姜淮姻水墨一般的眼睛轻轻弯起,秀丽的柳眉也折成了一个温柔的弧度。
这两辈子,梦里都不敢去希冀的场景,再动听不过的情话,都随着今夜银白的月光,飘然而下。
“呼”一声,萧霖舒出口长气,他慢慢抬起头,终于大功告成地换完尿布。
他随手在旁边的幔帐上擦了擦,然后,在姜淮姻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萧霖猛地抱起她,跑向里面的隔间。
“王爷……”
“嘘,”萧霖两手捁着她,他将她压在床上,“等会儿那小子又得醒了,咱们悄悄地开始。”
他埋下头,宽阔的怀抱,威武的手臂,缠绵的声音,彻底地环绕住了她。
“嫁给王爷,是满满之幸。”
姜淮姻两颊粉红,她闭上眼,也吻上了萧霖的唇。
—全文完。
第85章 番外
万物回春。
精致的庭院中, 花团含苞待放,几株快要衰败了的梨花树枝难得逮到机会枯木逢春。在莹润的月光下, 有如嵌在枝丫上的碎金子。
好一阵春暖花香,浓情绿意。
香玉从里间推开窗子透气,见一旁的姜淮娡还在低头绣针线,忙道:“天黑了, 夫人快把手上东西放下,什么时候不能绣呢,待会儿姑爷回来, 又得心疼。”
姜淮娡笑道:“如今,你是仗着有姑爷撑腰,和我说话都硬气起来了。”
话说这样说, 可姜淮娡并没有太多的嗔怪之意。
香玉自小随着姜淮娡长大,为了照护她, 连自个儿的花期都耽搁了。前几年, 姜知行因冤入狱的那阵子,正好逢香玉出嫁。
但是荣丰伯府的老夫人与付明当时正如狼似虎,香玉放心不下姜淮娡一人处在府上, 死活不愿外嫁。
这亲事,也就黄了。
一来二去, 险些延误成老姑娘。
幸得后来宋衍说亲,才让香玉重新许得良人。
如今香玉在姜淮娡身边当上管家媳妇, 两人还似从前一般亲近。
面对姜淮娡半真半假的嗔怨,香玉笑道:“奴婢还不是替姑爷疼您嘛。”
香玉上前去帮姜淮娡捏了捏肩, 姜淮娡终于放下手中绣线,她叹道:“如今,我们的日子,是越过越好了。可我心里,还是担心满满。她随王爷远赴西北,虽说京城里已开了春,但边疆那等苦寒之地,定还冷呢。”
“她针线活儿不好,我给她与王爷一人做顶虎皮帽戴着,多少能御寒。”
萧乾仙逝以后,便由萧长亭登基为帝,改国号为奉启。
虽然萧霖与姜家对长亭都有拥立之功,但是比起萧乾,萧长亭与萧霖之间终究远了一层。
为了避嫌,也为了远离京中的尔虞我诈,萧霖自请去镇守边疆。
萧长亭一应允了,甚至格外开恩,准许萧霖带其家眷离京。
只是团哥儿年纪小,怕受不了边疆的苦,所以让他在宫里,陪同几个皇子一般长大。
不管外人如何道也,姜淮娡这个做亲姐姐的,总担心满满去了边疆会生病。
因此三不五时,便与姜夫人一同寄许多吃的、喝的,穿的戴的去。
香玉道:“王爷不会苦着二小姐的。”
“道理是这样讲……”姜淮娡轻声说。
话音还没落一半,便有人挑起帘子进来了。
“你们主仆俩,又趁我不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宋衍一身麒麟朝服。
如今虽入了春,但夜间,还是很有些凉意。随着宋衍的开口,一股白气顺着他的唇舌间冒出来。
姜淮娡忙端了杯热茶给他:“当了官的老爷,怎么还冒冒失失地。”
宋衍笑笑,如千树万树梨花开般的明亮好看:“想着有你,难免急了点。”
夫人与姑爷说起情话来,一向旁若无人。
可香玉也不能真把自己当成空气。
她掩唇一笑,默默退出里屋,识趣儿地将空间留给他们。
宋衍眼尖儿地瞧见了桌上的针线,遂问道:“又在给淮姻绣东西吗。”
姜淮娡颔首:“是啊,总不好送团哥儿帽子,却忘记她爹娘。”
闻言,宋衍将手指放在茶盖上,静静摩挲了会儿。
他年轻俊秀,入官场后,虽比几年前多了几分成熟和老练,但是形容仍然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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