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衍靠在她软绵绵的身上:“我只是想要个,像你的孩子。”
“以前在姜府上读书,每每瞧见你,我念书的声音总不知觉格外大些,”念及以往,宋衍道,“我能三元及第,可是有淮娡的功劳在。”
“我想金榜题名了,好去娶你。”
这是成亲后,宋衍首次与她谈及过去。
过去在姜淮娡心里,总归多少留下了阴影。
父亲的溘然长逝,荣丰伯府的见风使舵,小弟和母亲的发配岭南,都是不光彩的往事。
哪怕姜家得得以平反,哪怕她和妹妹,都阖家幸福。
但是一想到过去,姜淮娡仍会觉得,现在,反倒是一场不真实的梦。
她放在宋衍肩头的手,不禁握紧了。
姜淮娡轻声说:“那我们,便要个孩子吧。”
宋衍眼前一亮。
他抱起姜淮娡,将她轻柔地放在榻上,细密的吻随后紧接而来。
天儿逐渐暖和了,姜淮娡穿得不多。
宋衍很快将她剥地,周身只剩下一个大红色肚兜。
姜淮娡脸颊微红。
别看宋衍平时温润如玉,在床笫间时,却极像一头出了笼的猛虎。
姜淮娡没有体会过将军是什么样子,但她觉得,宋衍的勇猛,多半与萧霖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宋衍便这么闷不做声地折腾了她一宿。
第二日,姜淮娡起得比平时晚些。
香玉笑着伺候她换上衣裳:“夫人很少贪觉呢。”
姜淮娡虚虚瞪她一眼:“小妮子的胆子越发大了。”
“都是夫人和姑爷宠的嘛。”香玉道。
宋衍已经去上朝了。
谢晋之被判斩首之后,户部侍郎的位置便空了出来,正好由宋衍顶上。
姜淮娡说:“收拾一下,等会儿陪我去城南的寺庙拜拜。”
“城南……”
城南的庙求子最灵,香玉捂着嘴点头:“是。”
香玉雇了辆马车,主仆俩一同上马车去城南拜佛。
风吹起帘子时,姜淮娡无意中偏头看了眼窗外。
这一眼,她便愣住了。
有个形容朴素的年轻人正灰头土脸地,被医馆大夫拿着笤帚从医馆里头赶出来。
因为是场闹剧,甚至还引起了不少人的围观。
“付公子,你可行行好,另请高明吧!你这花柳病,我真治不了。”大夫的肩上扛着把大笤帚,话语虽是恳求的,可他字里行间都透着讥讽。
“当年因着你荣丰伯府谋害亲媳妇的事儿,险些连累死我们东家。你是有多大脸,才又来求我们开药。”
“贵府那狠心的老夫人不是已经去了吗。你来这儿开药,是打量着再去害谁?你的病啊,已经药石罔效。有这点钱,去买件好寿衣穿,再去逛几次青楼,最后快活几次得了。何必来这儿恶心我们。”
周围的群众本对这年轻人还存着几分同情。
听到大夫说起“荣丰伯府谋害媳妇案”时,瞬间转成了活该,最后又不一而同地被大夫给逗笑了。
嘲笑声缓缓地飘进了付明耳朵里。
他不堪受辱,捂着双耳,脸色一片铁青。
姜淮娡则默默放下帘子,没再看外头那年轻人一眼。
她想着,淮姻将西北的羊肉形容地天上有地下无,正好搭阿衍那一手绝佳的厨艺。
待休憩日的时候,一定要央他做给自己吃。
三个月后,寒食节。
姜知行被正式平反以后,姜淮娡与姜夫人便拿他生前的衣冠冢,做了个墓地。
姜知行的头上挂着太师之名,萧长亭特准他搬入了有头有脸的陵园,甚至连被抄的姜府也还给了他们。
姜淮娡与宋衍搀着姜夫人来给姜知行上香。
当年的姜知行名满天下,可谓是满朝遍布他的桃李。之后,一场无妄之灾,彻底清算了姜家的人。
如今,姜家两女先后出嫁。
姜淮姻坐准了并肩王的王妃之位,宋衍也平步青云。姜知行的陵前,又热闹起来。
姜淮娡来的时候,墓地前,已经放了好几束野菊花。
宋衍与姜淮娡在姜知行面前一一叩首,姜淮娡顺便把淮姻的问候,也一同带了过来。
“满满说,她很抱歉不能亲自给爹上香,但我想,爹定不会怪她的。来年春节,女儿再带着满满,带着茂哥儿和团哥儿来看爹。”
姜淮娡擦掉眼角的泪,宋衍从旁扶起她。
姜夫人也哭了,只是一想到儿女如今都有了美满生活,她又拼命地遮去脸上的哀容。
“好孩子,你爹他有你们这样孝顺,早便安心了。”姜夫人拉起宋衍与姜淮娡的手,含泪点头。
姜淮娡依偎在宋衍怀里。忽然,她轻轻推开他,捂着胸口,用巾帕掩嘴,向旁边轻呕了起来。
“怎么了,是香火冲得慌吗?”宋衍焦急问。
姜夫人却仿佛懂了,她以求证的目光看向姜淮娡与香玉。
姜淮娡俏脸微红,只掩唇不答。
香玉笑道:“姑爷啊,咱们夫人是有喜了。”
宋衍的目光,转瞬从担忧变成欣喜。
他不忌讳地抱起姜淮娡,姜淮娡连拍了他几下肩,宋衍才小心翼翼放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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