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里火光四起,姜淮姻也醒了。
她原本也睡得浅,昏一时醒一时地,刚穿好鞋子,想掀开帘帐张头看看,萧霖却先挑开帐子进来。
他身量魁梧,只穿着里衣,正好勾勒出了一大片胸肌的形状。
姜淮姻看得脸红,怯怯叫:“王爷。”
“扰到你了?”萧霖先这样问,忽然见榻上的被子还是叠着的,他皱眉说,“你一夜没睡?”
“王爷没回,我不敢乱动。”姜淮姻双手攥着衣角,像一只害羞的小羔羊。
萧霖叹口气:“我军务繁忙,你不用管我。”
并肩王随和地毫无道理,姜淮姻微微咬唇,放大了胆子抬头看他。
萧霖的眼睛在夜里显得更加阴暗冷静,这双瞳孔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位男人都要深沉。
她嘴唇微张:“用晚饭的时候,我听将士们说,山匪都除了。王爷说军务繁忙,大概是骗人。”
萧霖眉峰一挑,在思考是哪位不要命的胆子这样肥,敢随口将军事挂在嘴边。
“这是王爷的帐子,哪有晚上休息还有不回来的道理?”姜淮姻用了招以退为进,她轻声说,“王爷若是嫌我碍事,大可打发了去。救您本是随手,不是图什么恩情。”
萧霖和女人打交道地少,不知道天下女子的心思竟然这般敏感,他有些头疼地道:“我不是嫌你。”
“我不懂孔孟之道,但也明白孤男寡女,最容易在文人嘴里惹下是非。”萧霖道,“你安心住下,旁的不用管。”
他是回来拿换的药,本意没想吵她,没想到姜淮姻竟然醒着。
说完话,萧霖越过她拿药,抬手的时候胸口略微渗了些血出来,他忙捂着,不想给她看见。
出账前,萧霖神色缓和地说:“这两天你在榻上睡,有何要的便和卫兵说。”
说完,他干脆利落地走了。
给姜淮姻整得一头雾水,百般看不清这位并肩王的心思。
本以为他将自己带回来,是存了什么旖|旎念头,都听说当兵的苦,军营里更是百年见不到一个女人。
姜淮姻还以为他是想开|荤,可他这样光明正大,好似他是一颗白兰玉树,全怪自己把他想歪了。
姜淮姻低头,看了眼自己鼓鼓囊囊的胸脯,奇怪道:“不会是吧?”
她问狼牙,狼牙为难道:“这事儿,书上还真没写,应该不会。”
“不过我可提前提醒过你,萧霖终生未娶。”狼牙说,“也许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疾。”
没影的事情,姜淮姻告诫自己不能轻信,还是得把宝压在萧霖身上。
“明天再看看。”她想了想说。
这一夜,多的是人一宿无梦。
翌日天亮,日头还没完全爬上山坡,萧霖便早起披着战袍练兵。他的战袍还放在自己账里,这回长了记性,特地轻手轻脚地前去拿。
姜淮姻刚刚才睡熟了,他的衣角拂过她的脸,她都没能醒。
只是察觉脸上有痒痒的东西,她从被子里伸出一只莲藕似的水嫩手臂,皱着脸,轻轻挠了挠。
美人侧睡对男人而言是最了不得的画面,萧霖也不例外。
见她慵懒翻了个身子,萧霖内心好似烧着一把邪|火。他努力忍着身体的异样,收回视线,不敢再看她的玲珑身段,抬腿出了帐子。
若是给姜淮姻看到刚才一幕,定是不敢再在心里和狼牙编排什么“”的。因为她会明白,并肩王行得不得了,行得顶呱呱。
第5章 .调戏
天逐渐亮了,东方泛起鱼肚白,昏昏黄黄的晨光映染地天空如同鸭蛋黄一样,好几团的红晕。
姜淮姻也醒了,她是被外头萧霖训示练武的声音吵醒的。
军营里的条件比不得府里,甚至与她在谢府时待的地方都不能比。姜淮姻起来的时候,感觉腰背有些酸痛。
萧霖睡的榻上垫被薄,他一个糙汉子自然不会讲究这些,可苦了姜淮姻。
之前从京城到邯郸流放的这一路,她身子弱,受了些伤还没好全。客栈里谢晋之倒是发着善心想给她上药,被她连人带药罐子一起摔了出去。
她见到他尚且恶心,何况得寸进尺的肌肤之亲。
姜淮姻轻轻揉了揉自己的腰,见衣架上萧霖的几件衣服还在上头挂着,她下榻穿上鞋子,掀起帐帘问营帐外把守的士兵。
“小哥,请问这儿附近有水池或者河边吗?我想出去洗漱,顺便洗几件衣服。”姜淮姻甜甜一笑,问得十分客气。
她讲客气,士兵更客气了,亲自领她去了白沙河边。士兵没想到的是,他以为她要洗自己的衣服,却抬眼瞧见她抱着王爷的衣服跟着走。
士兵眼睑猛地一跳,内心有几分艳羡:有婆娘就是好。
姜淮姻先捧着清水洗了把脸,这才侧过身子,轻轻捶打着衣服。
萧霖的衣裳一水都是黑的,脏了污了也看不出。只是放进河里便能发现,他的衣服泡出来全是血色,腥味重的连河里四处游敞的鱼都不敢过来。
姜淮姻原先是不会洗衣做饭这种粗活的,连女红针线也只手艺平常。如今简朴地像个婢女一样,全靠谢晋之所赐。在谢府那么些年,她的心性,她的一切都被磨练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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