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氤没想到,他追查了百年的两姐妹,突然就被帕拉给带了回来。
“急什么?”帕拉才刚回到帕拉宫殿,一脸的疲惫,“看好她们,本宫自会处理。”
清氤会意,准备告退,尽管有诸多疑惑,也不敢多言,他明明记得帕拉是突然接到一个消息,随后就简单吩咐了他两句,就匆匆离宫了,没想到回来就带来了暖茶和冷语。
但如果她就是前去抓叛徒的,怎么会只身一人前往,而回来时,却有人替她押送,看装束,很像紫微垣的星君和侍卫。
帕拉和紫微和好了?不然紫微怎么会出手相助。
突然很不是滋味。
但似乎,又没有和好?否则帕拉怎么会是这副身心俱疲的模样。
求知而不得。呵,他究竟在奢望什么,帕拉就算不和紫微复合,也轮不到他。
清氤自嘲地笑了笑,帕拉有什么好的,她不过就是他的主子罢了,还是一个冷酷绝情脾气暴躁的主。
帕拉此刻累极了,回到寝宫,“砰”得甩上门,痛苦地闭上眼,谁都不想理。
在汐颜宫后花园的对话,紫微的话,一句句地剜在她的心上,冷漠,绝情,不留余地。
她究竟在做什么?为她人做嫁衣?还自以为是地蒙在鼓里,以为会换来他的回心转意。
可是他呢?
当他松口,准她进门,并遣退了侍卫,留她一人在后花园谈谈的时候,她是雀跃欣喜的,与平日里在王座上冷若冰霜的她判若两人。
与他在一起时,她的姿态自然地就放低了,有时候,甚至是卑微得犹如一颗渺小的尘埃。
“紫微,你终于肯见我了。”
“如果可以不见的话,本君并不想见你。”
她听出他的语气里透着丝丝冷嘲热讽的意味,手指不禁蜷得更紧了些。
都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但这个定律似乎一点都不适用于帕拉和紫微。
他就恍若遥远在天际的星辰,哪怕她翻山越岭,都无法企及。
哦对,他本就是那颗天空中最闪耀的星辰。
紫微轻摇着折扇,视线落在不知何处的远方,哪怕就站在她的身旁,却依旧疏远得犹如相隔了几万光年的距离。
“为什么…不给我回信?”她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没看。”
帕拉感到心狠狠地一抽,他以为他终于肯收了,是一个好的开端,谁知,他根本就没有打开。
“紫微,为什么要对我这么狠心?我知道当年是我做错了,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该消气了不是么?”
“哦?你做错了什么了?本君为何要生气。”他啪得一声合上折扇,目光深邃而又犀利地扫过她的脸上。
帕拉紧紧地咬住下唇,艰难地吞咽了一下,承认道:“我不该…给你下药,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来迷惑你。”
“呵,还有呢?”紫微淡淡地笑了笑,又打开了折扇,放在掌心来回把玩着,低头,不再去看她,“本君可没你看起来这么小气。”
“我不该…我不该…”
“上万年你连这么几个问题都想不明白,本君觉得我们也没有谈的必要了。”
“我不该坏了后宫不得干政的规矩!”她被他一激,手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手腕,“我不该这么贪心,是我一时被权利的诱惑蒙蔽了双眼,以后不会了不敢了,只要你肯原谅我,帕拉域重新交给你,我不会再干预了……”
她说的很诚恳,但他却无动于衷。
淡淡地叹了一口气,紫微掰开她的手指,抽回了自己的手臂。
看来,上万年来,她依旧没有想明白最本质的问题。
情药?下了就下了,人么总有做错事情的时候,何况还是个陷入爱情迷途的女人,他没这么斤斤计较,不是不能原谅。洛雪“处心积虑”地给他下药,被他发现、没收,还“不知悔改”地给他成功下了一次,他也不过是一笑而之,轻而易举地原谅了她,更何况帕拉是初犯,而且还没成功。
权利?如果她真的想要,他给便是,就像洛雪,只要她想,他就心甘情愿地奉上这上万年的心血,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当年他留下帕拉域交给她打理,也极好地印证了他并不是很在乎这件事。
规矩?规矩是他定的,又不是死的,只是为了更好地管理约束,分工有序,才不至于乱无章法。他休养的那段时光中,他闭关不在宫里的日子,他就放心地将政务交予洛雪打理,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他又不是不通情达理的老顽固。
最本质的原因,只在于,他紫微,不爱她帕拉。
不曾动心,不会动心,不愿动心。
他可以毫无条件地容忍洛雪的小脾气,宽容她犯下的错误,满足她所有的心愿,因为他爱她爱到死心塌地,毫无保留,宠溺入骨。
紫微只想做洛雪一个人的北辰,就如那个口口相传的寓意:北极星,亘古不变,象征着永恒唯一的爱情。
帕拉对他的爱,他不是不知道,作为混沌初开时,在艰苦条件下相扶相持共同成长的青梅竹马,他愿意满足她任何只要他给的起的一切,唯独等价的爱情,他给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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