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那个方脸的忍不住了,大吼道:“你们别跑,别跑——”
乔妧好整以暇:“快来啊,我们不跑!”
方脸小厮一头的汗。
这公子要不是脑子有问题,要不就是来头很大!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二楼也有不少窗子打开,观望着场中的动静。
两个小厮骑虎难下,只能快步朝楼梯口走来,等到他们开始攀楼梯了,乔妧才不疾不徐的从在看热闹的婢女的托盘里抽出一根筷子,对着右边那个尖脸小厮,轻轻一扔。
她的动作十分的随意,就像是随手扔出一个纸团一般。
可那筷子从她手上脱离后,骤然加速,用肉眼都无法捕捉的速度,径直到了尖脸小厮身畔。
喧闹的大厅里,众人听到联系三声的“叮叮叮”。
那根筷子和尖脸汉子断成两截的发簪掉落在地上。
那根毫不起眼的筷子,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之后停下来,筷身还在轻轻的发颤。
大堂里一时安静极了!
这手上的功夫,着实是吓人!
良久,不知道是谁喝了一句:“好!”
啪啦啦的掌声从各处响起。
刘玉溪的脸色涨红成了猪肝色,却还不肯轻易认输:“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就敢这么对我手下的人?”
乔妧维持着浅笑:“那你又知不知道我是谁,就敢拿你的猪蹄子指着我的鼻子!”
“我是康元公主的侄儿!”
乔妧神色一凛,居然是那个老女人!
那女人可是十分难缠,本来就在揪自己的错处,最近又频繁跟皇后走动,说不定就是要想法子对付自己。
这个狗屁侄子,该不会是她们做的局吧?
刘玉溪见她神色犹疑,不由满面得意:“现在知道怕了吧,下来给我叩三十个响头,再把女婢乖乖送到我府上,我就饶你不死!”
二楼一扇一直紧闭着的窗户,此时吱呀一声开了,里面传出一个凉凉的声音:“我怎么不知道,我康元姑母有你这样一个侄儿?”
窗口站着的那个玉面公子,赫然就是福王楚九重。
百花阁是金邺城中驰名的花楼,这里最大的特点就是包容性强。
上至王公贵族,下至三教九流,都会涉足。
所以楚九重一出声,立马就有人伏地跪拜,一时间,整个花楼里呼啦啦跪倒一片。
楚九重“哼”了一下,声音明显是从鼻腔里发出来的,带着浓浓的不悦。
刘玉溪是康元公主夫君嫡亲妹子的儿子,的确算是侄儿。
但康元公主是皇家人,民间的人怎敢轻易攀这层关系,所以楚九重的话,也完全没毛病。
刘玉溪也跪了下来,头碰到地面上。
他虽然收敛了之前的那份跋扈,可看样子也并不害怕,眸子偶尔还会闪过怨毒的亮光。
一副先让你得意几天,回头自然有人来收你的感觉。
这可就有点意思了!
乔妧拾阶而上,走到楚九重的窗外,压低声音叫了一声:“九哥!”
楚九重瞪了他一眼,训斥了一句:“你这都是胡闹什么,一个女子,怎么跑来这种地方!”
乔妧笑眯眯的:“我来学习技术的!”
在这种地方,能学什么技术?
楚九重被她这一句说的满面飞红,结结巴巴的说:“闭,闭嘴,好好在一边呆着!”
两人虽然压低了声音不让旁人听见,但这幅亲密的态度,大家都能看得出来。
刘玉溪对乔妧不敬,楚九重本来不想轻易放过他。
“九哥,他背后的人,恐怕不是康元公主,你先别打草惊蛇……”
带着草木清新味道的呼吸喷在楚九重的耳边,他的半边脸红的更加厉害了。
小安子在背后看的只想笑。
自己主子,也就在遇到长平公主才会脱线地如此厉害。
白狐奇怪的看了楚九重一眼,说:“生病!”
乔妧这才注意到男人烧红的脸色,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楚九重怅然若失,她已经许久没有跟自己如此亲昵了,这个该死的婢女,怎么这么讨人嫌。
他狠狠的瞪了白狐一眼。
然而白狐的眼里只有乔妧,对他的目光基本无视。
楚九重冷冷的瞥了一眼匍匐在大厅地上的男人:“刘玉溪,以后你若再顶着公主侄儿的名义四处招摇,可没有今天这么好命了,还不快滚!”
刘玉溪拜谢:“谢福王恩典!”
两个小厮将刘玉溪扶起来。
之前他摔下楼,绿柳便跟着下去查看,此时正站在他身侧,刘玉溪摇摇晃晃站起来,一把将她拽过去,身子倚在她身上。
绿柳扶着他,脚步踉跄的出了门。
老鸨也是见惯了场面的人,镇定一下之后,马上就进了楚九重的包房,赞美奉承的话说了一箩筐之后,见他只叫了一个清汤挂面的唱小曲的,忙堆起满脸的笑容:“福王大驾光临,我们楼蓬荜生辉,我把咱们的头牌春波姑娘叫来,陪王爷喝两杯吧!”
楚九重瞄了一眼乔妧,忙说:“不必,你先下去吧!”
老鸨有些讪讪。
春波姑娘艳名远播,金邺城都排的上前三。
想不到福王竟然不敢兴趣。
乔妧的眸子倒是闪闪发亮:“别啊,九哥,我来了几次,都没能仰见春波姑娘芳貌,今日可要托你的福!”
楚九重脸色发黑,却又不忍拒绝她,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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