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妧转念一想,问道:“那他的血液,常人如果不慎吃了,会怎么样?”
药童思索片刻道:“恐怕,会七窍流血而死!”
乔妧不住的打量白狐,直看的后者浑身毛毛的。
从小男扮女装,又身负如此多的剧毒,这些毒,难道也是他妈给他下的?
这人身上的秘密,似乎有点多啊!
她收回目光,问药童:“你叫什么?多大了?”
药童恭谨作答:“小的白术!今年十六!”
乔妧沉思片刻,突然问:“你认识白芷吗?”
药童手微微一抖,轻声道:“是家母!”
乔妧恍然:“今日多谢你,你先下去吧!别人若问起,就说是我有一味药材寻不到,找你来问问!”
“小的明白!”白术跪拜后,恭敬告退。
乔妧冲费宝儿使个眼色,费宝儿送他出门时,便往他手心塞了一把碎银子。
如今公主在城外有营生,他们又可以时时出府,再也不是刚进来时那样苦哈哈的日子了。
白术没有推辞,坦然接受。
房内,何新道:“那孩子竟然是白芷的儿子,难怪小小年纪进退有度,医术瞧着也不错!”
乔妧也很意外,白芷是大庆朝唯一一个女御医,因为治好了她母妃头痛的顽疾,所以父皇力排众议,将她安排进了太医院。
医者难自医,大庆亡国前,白芷就患病身亡,熹贵妃当时还惦记着要好好安排随她姓的儿子,可很快战乱就起来了,这事也被抛到了脑后。
想不到,白术竟然就在北靖王府当药童!
更加难得的是,这么久,他竟然一次也没有找过乔妧,诉说过当年的过往!
他母亲白芷毕竟对乔妧母妃有大恩,如果他一早表明身份,早就能为自己挣一份不错的前程。
乔妧端着费宝儿递过来的药,若有所思。
她的身边,还缺一个像他这样行事稳重,却又没有太多被雕琢痕迹的懂医术的人。
总不能全靠原力购买,说不定有些东西,系统也不一定有。
系统:宿主,是你自己原力值不够,不要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然而它的吐槽被无视了!
何新知晓她心意,不待她开口便道:“公主,我会好好查一查这个白术的,若是没有旁的心思,公主可收来用!现在,公主赶紧趁热喝了药,好好睡一觉!”
费宝儿点头:“就是就是,天大的事情,明天再说!”
乔妧拗不过他们二人,喝了药躺下。
沈青川一早就说这药有安眠成分,她迷迷糊糊间,见到白狐从外面进来,睡在她床边的板凳上,心内十分安定。
抵挡不住困意的侵袭,乔妧睡了过去!
房内只有一盏小小的灯火,白狐睡的十分安然,胸口都见不到呼吸起伏的弧度。
乔妧脸朝着里面,打着小猫一般的呼噜!
突然,白狐的眸子睁开,目光锐利,连睡觉都握在手中的树枝往前一送。
他的速度快如幻影,但树枝顶部还是被来人握住。
男人压低声音:“别打,一会把她吵醒了!”
昏暗的灯光柔和了沈青川平时看上去过于冷清的容颜,让他显出了温暖的色调。
白狐一愣,看了看床上安睡的乔妧,将树枝撤了回来。
沈青川错开他,走到乔妧面前,将她的被子往上拉了拉。
安睡的小人褪去了白日里的种种伪装,看上去柔软又真实。
他忍不住伸手要去摸摸那张鸡蛋白一般嫩的小脸,白狐走到床边,一脸戒备的盯着他!
在他那样防备的视线里,镇定如沈青川,也不能做到若无其事,只能收回手,深深的看了一眼后又悄无声息的出去。
白狐走到刚刚沈青川站的位置,学着他的动作,将手放到乔妧的脸边。
犹疑了几秒后,他轻轻的摸了上去。
睡梦中的眉毛微微动了动。
白狐像是被怪兽咬了一般,一把跳回自己凳子上。
书房内,已近凌晨还亮着灯。
沈青川拿着一张纸,细细看过后才问:“全部都在这里了?”
沈大点头:“听说王爷会保他两个女儿性命无虞,他就松口了!”
这张纸上的内容太过触目惊心,连沈大这样在战场厮杀冲锋的人看了都忍不住脊背发寒!
沈青川道:“我看他还有所保留!”
“那属下再去审审!”
“不必了,他既然打定主意不说,你再审也没用,毒哑了,送去京兆尹吧!”
“是!”
沈青川将那张签了字画了押的供状叠好,收入一个带了繁复锁扣的锦盒之中。
他摩挲着锦盒上的翠竹雕刻,缓缓道:“上次我跟你说的事,动手吧!”
沈大一惊:“崔家虽然式微,但此事仅凭一纸供状,也不能将崔王妃和崔夫人置于死地吧?何况,崔王妃还是您母亲!”
烛火之下,沈青川的面色清冷:“母亲?她算什么母亲?让人死的法子有很多,谁让你选最笨的那一种?上次不是得了一些西域毒药,无色无味,你慢慢下在他们饮食中,让她们在半年内,相继病逝就是!”
沈大垂手:“还是世子高明,到时候,世子应该也布置好了!”
沈青川若有若无的嗯了一声。
沈大立在那,欲言又止。
“你还有事?”
“属下僭越,世子会如此着急动手,是否因为长平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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