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毒蛇一样的目光看着乔妧,可是乔妧并不生气,脸上反而全是疑惑:“那就奇怪了,我睡觉喜欢起夜,好多次醒来,世子都在我身边躺着呢!”
崔幼绫道:“你胡说,我不会信你的,你胡说……”
乔妧又道:“你说世子睡在你房内,那我想问问你,你见过他的脸吗?你们每晚点着灯吗?世子,他跟平时一样吗?世子身上有很多的疤痕,你摸到过没有?”
乔妧这一连串的话问完,成功的见到崔幼绫的脸上最后一丝的血色退得干净,她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乔妧冷笑:“崔妹妹,别做梦了!你不可能怀上世子的孩子的!”
崔幼绫的眼神混乱:“那,那我的孩子是谁的?”
乔妧一字一句:“这,我也很想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哪个野男人的!”
崔幼绫不停摇头:“你胡说,你胡说……是世子的孩子,是世子的孩子!”
她闭上眼睛,不断回想起这无数个夜里的情景。
男人从来都没有点过灯!
他很少说话,每次都是与她尝试各种不同的姿势。
他的皮肤光滑,可比女子,身上毫无伤疤!
是啊,世子征战沙场,怎可能毫无疤痕?
崔幼绫的脑子彭的炸开了。
她完蛋了!
她这次彻底的完蛋了!
乔妧很满意的看到她崩溃的神情!
打垮对手,有时候不一定要杀掉,从精神上彻底的摧毁她,也是一种报复的方式!
乔妧跟费宝儿离开芭蕉院时,听到了崔幼绫撕心裂肺的哀嚎。
一直跟乔妧并肩行走的白狐突然说了句:“贪心,傻!”
乔妧抿唇一笑。
伸手捏了捏白狐的脸颊:“就你这样的,还能说别人傻?”
白狐的肌肤白皙粉嫩,如阳春三月里的第一朵新桃,明妍娇艳。
他的眸子清澈,像是山涧里最澄澈的那汪清泉,一眼便可以望到底,没有丝毫的杂质。
这样的一个美人,为何偏偏是个男人呢!
白狐看到乔妧的手伸过来了,想要躲避。
却又不知为何,在她那弯月一般的笑容里,突然停住了动作,任由她捏上了脸颊。
手底的触感比最好的丝缎还要柔滑。
乔妧抓紧机会多摸了几把。
费宝儿馋得不行,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也要上前去调戏,岂料眼前一花,白狐已经不知去向。
她只得讪讪收回手,嘟囔道:“白狐也太偏心了!什么时候我逮着机会,一定要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摸一遍!”
乔妧想到那次在温泉里的坦诚相对,不由轻咳了一声。
费宝儿一脸懵懂:“公主,你脸红什么?你也想摸遍全身对不对?下次咱们可以一起啊!也许白狐只是脸长得好,身材不咋滴呢?”
出了王府上了马车,费宝儿还在畅想之中。
乔妧扶额,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这个婢女原来如此好色呢?
乔妧来送小红的卖身契,发现王家一切照常,没有任何异样。
看来暂时不会公布王铮的死讯。
王夫人神情哀戚,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鬓边也长出了华发。
整件事情里,乔妧唯一没有算到的,可能就是一个母亲的拳拳爱子之心吧!
可是云中鹤劣迹斑斑,没有揭穿他的真面目,已经算是便宜了王家了!
乔妧知她心思哀戚,送完卖身契后没有多留。
王夫人亲自送她到了府门口。
刚踏出大门,迎面却见到孙嬷嬷扶着崔王妃从王府的马车上下来。
王夫人视而不见,对乔妧道:“公主,下次我再给您下帖,欢迎您来府上做客!今日我身体不适,就送到这里吧!”
说完就转身进府,还不忘吩咐:“关大门!”
朱漆的大门吱嘎吱嘎就要关上。
这样被下脸子,崔王妃面色很难看,但如今形势不如人,她只得扬声道:“王夫人留步,我今日是上门赔罪的!”
说完,她就快步走上台阶。
门房知道她好歹是王妃,也没有当真就将她挡在门外。
但朱漆的大门,就这样一半开着,一半闭合!
王夫人冷声:“不敢当崔王妃的赔罪!”
崔王妃道:“王夫人,都是我那侄女年轻不懂事,竟然做下这等错事,如今我已将她带来交给你,你想要怎么处理都可以!”
她抬手一示意,便有两个身材健硕的仆妇将崔幼绫从马车上拉了下来。
崔幼绫衣裙的下摆处渗出点点血花,脸色苍白,双目无神,像是失去了灵魂的破烂皮偶。
王夫人像是看死人一般扫了崔幼绫一眼,没有说话!
这个人的命,王家是肯定要拿走的!
可王家要的,却不仅仅如此。
崔王妃却是误以为王夫人有几分满意,忙趁热打铁道:“之前是我们不清楚王岚的身份,贵府的姑娘竟然已经入了我们王府,那便是我们王府的人,我的意思是,给一张正经的聘书,作为世子的贵妾,我们将王姑娘的骸骨接走,百年之后,让她葬入将军府的陵墓之中,你看如何?”
乔妧几乎要发笑。
如果小红真的是个姑娘,那沈青川的贵妾,也不算辱没了一个王家旁支庶女的身份!
可惜,小红他是王铮,是王家唯一的嫡长子!
崔王妃这如意算盘,实在是打错了!
王夫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按捺住胸腔里激荡的杀人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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