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啊!她若不答应就要把她父亲唤醒是吗?
风氛在心里骂了这男人一顿,咬牙说道:“那民女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王爷请。”
龙安恪欣慰地点头,“本王就知道师妹是个聪明人。”
风氛抓紧了袖口,她很想打人怎么办?
“还请王爷先行一步,容我稍事打理一下。”
龙安恪又扫她一眼,她此时穿着宽松衣服,长发只是简单以一条发带轻松系在身后,想来本来打算睡下了,这样的穿着打扮确实是不合适跟他这样的一个外人单独相处,重新梳妆一下确有其必要。
“好吧,本王先回院子去了,师妹可别让本王等得望眼欲穿啊。”
风氛暗自深呼吸,礼貌地微笑,“王爷多虑了。”真的很想打人啊。
目送那个讨人嫌的王爷离开,风氛领着小果回房换装,只简单梳了发髻,簪了几样素净的发饰便去赴宴,路上她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
龙安恪再次看到风氛的时候,还是小小惊艳了一下,果然是灯下观美人,美人更要美上三分。
太傅这女儿本就气质不俗,容貌也属上乘,虽没见过她盛装华饰,但这般素淡清爽倒也别有一番韵味,大约是因为她刚刚洗浴不久的缘故吧,龙安恪甚至可以嗅到从她发上传来的清凉味道,隐隐带了点薄荷味儿。
“师妹快过来坐,本王也不知师妹喜欢吃些什么,若是不合师妹之意,也请将就用些才好。”他忙招呼道。
“王爷客气了,民女已经用过晚膳了。”再好的美味佳肴,面对着你那也是食不下咽,毫无胃口。
龙安恪像没听到她说的话一般,迳自夹了几样菜到她面前的碗碟内,甚是温和地道:“师妹尝尝。”
风氛很是无语。
吃,她真的不饿,不吃,堂堂王爷亲手帮她夹菜,真的能拂了人家这个天大的面子吗?
最后,风氛只能勉为其难地拿起筷子,夹了一片糖藕入口,慢慢咀嚼起来。
龙安恪吃了片刻后,抬眸看对面的恩,笑问:“本王前些日子让人送给师妹的礼物,师妹可还满意?”
“让王爷破费了。”
“些许东西,不值一提,能让师妹满意才是最要紧的。”
风氛脸微红,这不等于说她是财迷吗?
龙安恪见状心情很好,就算是驿馆里的粗制饭食他此时也觉得无比美味。
能让一个牙尖嘴利的丫头在自己面前变得笨嘴拙舌,是件挺有成就的事。
“师妹,一起喝一杯?”
风氛柳眉微蹙,极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
龙安恪不以为忤地一笑,自顾自的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这酒是本王从宫中带出来的,味道很好。”
“民女不擅饮酒。”
“如此倒是我考虑不周了。”
这顿饭,龙安恪吃得很开心,待他慢条斯理吃完,时间已经是三更天了,他不免有些抱歉地道:“一不小心就这么晚了,真是不好意思。”
风氛耐着性子,等着这位王爷大发慈悲放她离开。
龙安恪喝了口茶漱口,看了她一眼,道:“时间不早了,本王让人送师妹回去吧。”
“民女告退。”
“慢走。”
一直到走出那处院子,风氛才觉得空气变得清新,跟那人同处一室真的是太让人压抑、不安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风氛简单擦了手脸,便上床歇息了。
她以为自己会不太容易入睡,结果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一觉无梦到天明。
隔日,风辙父女起得都不早,虽然谈不上日上三竿,但是太阳也已经升得不低,昨夜投宿在驿站的一些人早就上路了。
当然,这其中不包括龙安恪。
而在看到那个督抚千金的时候,风氛也确定这其中绝不包括那什么两广督抚大人,这人此时尚未启程赶路,根本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她可没忘记冀王是位多好的乘龙快婿。
风氛陪父亲用过早饭,时间已经是巳时三刻,他们清点了人员便准备继续赶路。
“太傅,请留步。”
风辙闻声回头,就看到龙安恪甩开同他说话的两广督抚往这边大步走来,心不由得提了起来,这位王爷又想做什么?
早上醒来他就知晓冀王拉着女儿去陪吃饭的事,早知道会如此,他无论如何都该让人叫自己起来的。
唉,年纪大,睡太沉了。
龙安恪一看风辙那微带警惕的神情,心里便忍不住有些好笑,别人巴不得将女儿嫁与他为妻,这人倒是避之唯恐不及。
他为人有这么失败吗?
“老臣见过冀王殿下。”
“太傅无须多礼,”龙安恪一边虚扶起风辙,一边朝行完礼毕起身的风氛道:“师妹也别总是这么多礼,倒显得咱们不亲近了。”
风氛差点吐血,谁要跟他亲近啊?!他是真看不出来还是假看不出来?
这人明明就是故意的!
她没有给出回应,而是保持安静站在父亲身旁。
风辙适时出声道:“不知王爷何事唤住老臣?”
龙安恪一脸随意地道:“本王这次出京本没有目的地,不过,早就听闻太傅的家乡山明水秀,是个地灵人杰的好地方,便想着随太傅一道过去看上一看,不知是否太过打扰太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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