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民国_15端木景晨【完结+番外】(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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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bī?”白云归敷衍问道。如今四处都在宣扬废督裁军,要是军阀借势欺压商户,会被舆论界声讨,很有可能成为“废督裁军”的祭旗者,bī迫之法他不是很看好。

  白云归清楚,当前局势下,他不能用qiáng权压迫商户掏钱,那些商户更加清楚,所以他们才有恃无恐,直接驳了督军的面子。

  “他们不捐款,那就借吧。”画楼淡淡道。

  假钞案一事,程东阳和苏永对她很是钦佩,听到夫人说用bī迫之法,特别是苏永,眼眸闪亮,洗耳听她的意见。

  结果居然是换汤不换药的借款!

  他们皆露出失望神色。

  程东阳苦笑:“夫人,借款赈灾是没有利润的,将来用什么还?不还是跟捐款一样?那些商人心里算账比咱们jīng明多了,怕是借不来。”

  “所以我说,bī他们借!”画楼依旧是胸有成竹的淡然,冲白云归使了眼色,“督军,我有个yīn险的主意。”

  一语逗得白云归忍俊不禁:“有多yīn险?”

  “借款赈灾是没有利润的,将来什么时候能还皆是未知,所以不能利诱,要另取巧径。督军先连夜印了三百万的政府债券,分别给各大富户送去,然后把他们的名单登报,声称等待回应;再找个托儿,督军又登报,感谢第一个肯借钱的。南方受灾,富商若是不肯借钱,民众便会斥责他们是黑心商人,舆论会帮着bī迫他们,此其一。”画楼款款而谈。

  白云归微蹙的眉头缓慢舒展,深邃眸子dàng起细微涟漪,是够yīn险的。

  苏永惊喜又错愕望着画楼。

  程东阳却有深层的思量,没有说话。

  画楼继续道:“然后大肆宣扬有南方受灾地区的匪徒潜入俞州,yù制造混乱,所以封锁码头、铁路等所有jiāo通,不准进出,称防止俞州动乱;截断电报,称怕有间谍。把这些qíng况也登报说了,民众便会体谅督军,您也是为了俞州的安全。可是jiāo通全封锁,必定带来不便,民众自然会抱怨。原本平民就有仇富心理,加上这些怨气,再派人去挑拨,那些富商便是众矢之的。”

  “封锁了jiāo通和电报,危害最大的,还是商户。他们的生意不是封闭在俞州这个小地方的。越是生意巨贾,封锁一日受害越大,他们的损失若超过借款之数,就会考虑借款。巨贾都松动了,其他商户失去依仗,督军再威吓,还不是手到擒来?”

  等她话音一落,白云归已经起身,拍掌大笑:“果然是yīn险!”

  “督军,夫人的主意可行!”苏永急切道,“简直绝妙!这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们的钱,他们不想掏,咱们不敢硬抢;可俞州是咱们的地盘,不让进出,他们还敢硬闯?他们有张良计,夫人有过墙梯。”

  程东阳颔首,道:“虽然明眼人都能明白咱们是做什么,可这层窗户纸,谁也不敢捅破。他们说没钱,督军只能信;督军说有匪入俞州,他们也只能信。我认为夫人这主意甚好。”

  白云归眉梢斜飞,胸口郁气输出,眼眸深敛:“照夫人说的办,连夜给我去借款!”

  苏永和程东阳一走,白云归便将画楼抱起来。

  双足离地,画楼哭笑不得:“督军,我又不是小孩子,您放我下来!”

  他却将她抱到书桌上,亲吻了她的额头:“你简直跟那些政客一样油滑yīn险!你这个小东西,真是我的福星!你脑子里,还有多少算计,让我看看……”

  说罢,使劲往她怀里凑,在她的颈脖上呼气,弄得画楼颈脖肌肤奇痒苏麻。

  画楼怕痒,又是这样悬坐在书桌上,她手足无措,一个劲向后仰:“别闹了,督军,别闹……”

  他依旧这般玩闹着,画楼浑身难受,痒得心底发憷,忍不住大叫:“白云归,你别闹!”

  一声白云归,让他停顿下来,怔怔望着她。

  那幽深黢黑的眸子静谧无波,令画楼心悸。她讪讪笑,想推开他跳下桌,却被拦住。

  “你再叫一声我听听……”他眸子里含笑,声音低醇凑在她的耳边呼气,“不要叫督军……”

  qíng急中,叫起来很是顺口。

  可这样被他暧昧拥着,画楼舌尖发涩,半晌开不了口。

  他也不急,顺势吻了她的耳垂,燥热湿润的舌尖舔弄着她玲珑纤耳的轮廓,画楼脚心都苏麻了,挣脱不开,唯有使劲后仰来躲避,他便紧紧贴上,只差被推到在书桌上。她双手又要支撑身子,又想推他,只恨少生了两条胳膊。

  蹭腿踢他,却被他分开了,侵入她的两条玉腿之间。

  这下,他攻城略地更加便宜。

  画楼听到他的呼吸有些沉重,喷在她耳廓里的气息越发燥热。

  虽然这是书房,可这个姿势……

  “白云归,白云归!”她心中大叫不好,白云归三字也便惊愕呼出,“你再闹我翻脸了!”

  也不是平常那种恭敬的语气。

  白云归心跳有些急,一声声白云归好似绵软的葇夷,拂过他的心房,撩拨得心乱了节奏。

  他停了下来,不再推她。

  画楼松了口气,正要起身,纤柔下颌却被他粗茧手指擒住,被迫抬起对视他的眼眸。那深邃眸子里的炙热前所未有,似乎要将画楼融化。不待她反应,他的唇落了她的唇上,霸道又qiáng悍撬开了她的贝齿。

  画楼脑袋里嗡了一下。

  那炙热舌尖探入她的檀口,汲取她的香津;时而沿着她的唇线细细描绘,时而粗bào纠缠着她的香舌。

  画楼呼吸喘急,被他qiáng大气势bī迫透不过气来,身子里却有燥热随着他的舌尖起舞。那燥热缓慢滑下四肢百骸,她浑身苏软,兴许是缺氧;可那些燥热并未消去,随着他的bī近与压迫,窜向小腹。

  她感觉腿心有热流涌出,既尴尬又恼怒,却在他怀里动弹不得。

  他一手搂住了她的腰,一手拖住她的后脑,让她整个人贴在他身上。

  身子撞向冰凉的桌面时,画楼大脑倏然清晰理智,不停挣扎。

  他终于松开她的唇,两人都大口大口喘气,似溺水的人。

  她脸颊绯红,眸子却噙怒:“让我起来,你再胡来,我真的生气了。”

  她不想在书桌上承欢,更加不想要这个姿势。

  白云归望着横躺在自己身上的娇小人儿,白皙脸红似三月桃蕊娇羞红润,点漆眸子盈盈照人,那粉嫩小巧的唇瓣,被他吸得微肿,又被画楼贝齿咬住,陷了一块。

  白云归只觉自己心中某处也陷了一块。

  将她从书桌上抱起,白云归开门推门的动作急切又粗bào。她将扔回宽大锦被上,高大结实身子将她紧紧压住,眸光缠绵悱恻,喃喃叫着她的名字:“画楼……”

  唇又凑了上来。

  第165章

  庭院碧树结满薄露,乱蛩吟唱,流萤飞舞,月色若轻柔纱碧,如烟似雾的朦胧。画楼斜倚餐厅的窗棂,任初夏凉风卷起纱窗在她睡袍裙摆边徜徉,细腻温润的琼华将她笼罩,清秀眉眼别样柔媚。

  她是口渴下来喝水,却被庭院银霜般的冰魄光芒吸引,不禁瞧着。

  徐徐夜风乱了她青稠般发丝,亦乱了心绪。

  激qíng处,那男人炙热眸子凝望着她,有她不了解的qíng愫,qiáng势霸道,不准她后退一步,bī迫着她与之缠绵。

  回想起来,心头仍悸动难安。

  火热眸子落在她身上,亦落在她心间。

  唇瓣隐约还有他留下的清冽与灼热味道,画楼捧着茶杯,小口小口喝水。

  徘徊了半天再回到主卧,他已沉沉睡了。面容安静,脸颊线条柔和,眼睛有岁月纹路,隐约也有半分笑。

  画楼辗转反侧,后半夜才入睡。

  清晨有结实手臂箍住她,压得她透不过气。她挣扎醒来,才知道白云归压在她身上,勾起唇角笑:“你醒了,小东西!”

  心qíng极好。

  画楼微微垂眸,须臾才抬眼,幽蓝眼眸宁静无波,淡然笑了:“督军,您先起来,我才能起来啊。”

  白云归笑意里携着促狭,吻住了她的唇。

  画楼快要窒息,他才松开,低柔声音哄诱着她:“我将来要是升官了或降职了,不再是督军,你应该叫我什么?”

  画楼只是迭眸微笑,将脸微偏,伸手去拿chuáng头怀表,却被白云归捉住。

  “你喊一句让我高兴的,我便起来!”他磨着她,像索要糖果的孩童。

  她却只装听不懂:“督军,您不要去看看借款的事吗?”

  终于让他不再纠缠。

  下了楼,他便是一身军服绥带,面容沉静萧肃,是手握重权的督军,再也不是那个会在她面前磨蹭的男人。

  俞州城封了两天,百姓便对不肯借款赈灾的商户怨声载道,终于巨贾先扛不住,借了钱,而后的事qíng变得容易很多。

  预计两百万的赈灾款,慕容画楼这一yīn招,帮白云归借了三百多万。白云归自是高兴,又因为一直预谋的吻得偿所愿,整个人神采奕奕。

  礼服送来的那日,采妩、卢薇儿、白云灵和画楼围坐在一起说话喝茶,容舟坐在另一边的沙发安静看书。

  一袭雪白婚纱先送进来,白云灵和卢薇儿失声尖叫,采妩和容舟也震住。雪色蓬袖婚纱,手工fèng了上千颗纯白珍珠,极品做工令婚纱添了妩媚,连画楼也惊艳得吸了一口凉气。

  她们尚未回神,各色礼服便送了进来。

  一百零八种新娘礼服,都是绣着吉祥如意的图案,颜色、款式却各不相同,蜀绣、湘绣、苏绣、粤绣皆是上品绣活,织金点翠,看着眼光缭乱。

  半晌,卢薇儿才喘了口气,吃惊问画楼:“大嫂,这是要gān嘛?”

  白云灵可能误会了,脸颊顿时蓬了火,白皙里透出粉润。

  卢薇儿有些明白,正要打趣,画楼就忙接了话:“督军和我成亲的时候,他没有回去,他想补办婚礼。我们原本想着等日子确定下来,再告诉你们……”

  口吻很淡然娴熟,却有些尴尬。

  白云灵一听不是给自己准备的,微微失望;可想起大嫂和大哥要办婚礼,那点失望又被喜悦取代,拉住画楼的手:“大嫂,日子定下了?真是太好了,你们是办西式的吧?我要做伴娘。”

  卢薇儿和采妩亦是高兴,似乎觉得画楼终究修成正果。

  容舟手中的书不觉间早已滑落,她谲艳眸子黯淡,有难以置信和愤然,半晌,突然瞪向慕容画楼。看些锦织礼服,灼痛了她的眼,亦灼痛了她的心。最终她没有忍住,愤怒冲过来,把那雪色婚纱推到地上,用力踩踏:“你凭什么穿着婚纱,和他办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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