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民国_15端木景晨【完结+番外】(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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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云归把韩橙回来的事qíng告诉了白云灵,还道:“形势不太好,你跟韩橙来往,别掏心掏肺的,戒备她些……”

  白云灵惊愕:“她出事了?”

  白云归眼眸微冷,暗携寒煞睃过来,让白云灵一个激灵。

  她保证道:“我明白。再说君阳姑姑出了事,我哪有心思同韩橙周旋?大哥,我会留心的。”

  白云归jiāo代清楚了,画楼便拉住白云灵的手问她:“周太太qíng况如何,一天一夜都没有醒?”

  白云灵目露凄婉,摇摇头:“医生说不好……”

  韩橙在俞州逗留了三天。别说白云归,画楼都觉得可疑。她这样,过犹不及了。

  她拜访的朋友中,有从日本回来的高雪芝和张妍。

  张君阳的姑母周太太在车祸后的第三天,凌晨五点在医院逝世。

  周太太在商界颇有名望,她的葬礼来很热闹,俞州商会会长都亲自上门来吊丧。

  周如倾哭得昏厥好几次。

  除了张君阳,任何人端饭给她,她都不吃。只要张君阳不见了一会,她就大哭大闹,张家人拿她毫无法子。

  周太太在世,跟周家众人不来往,如今周如倾成了孤儿,她的叔伯却都想着养她,因为周太太留下惊人的遗产给她。

  可周如倾破口大骂,不准周家人靠近她。

  最后,张君阳的父亲张偲对张君阳夫妻道:“如倾这样qíng绪不稳,暂时让她跟你们住在艾多亚路的花园,等她好了些,我再接她回来!”

  周如倾很高兴,整个人贴在张君阳身上。

  可能是她新近丧母,模样楚楚可怜,张君阳又是她的表兄,对她向来如亲妹,此刻便显得亲昵,哪怕周如倾有些行为很暧昧,他也忍住没有责怪她。

  白云灵便借口大嫂身子不好,她想回官邸住,跑到画楼这里逗孩子玩,眼不见为净。

  白家人也知道了白云灵如今住在白云归的官邸,更加清楚张君阳那个曾经一度想要嫁给他的表妹住在花园洋房。

  白云展愤愤不平,撸起袖子便要去找张君阳算账:“我们家不算权贵人家,可我妹妹是当金枝玉叶养大的,凭什么受张君阳的欺负?我去讨个说法。”

  瞿氏拉住他,柔声笑道:“灵儿是自己去官邸住的,你这样一闹,旁人还以为她是赌气。姑母的表妹丧母,依赖着亲兄弟般的表哥,原本没什么。你一闹,她又是住在妹夫的花园,传出她和妹夫不清白的话,妹夫就必须娶了她。灵儿倘若有一儿半女,还能争争,如今……”

  一席话,似醍醐灌顶,不仅仅白云展清醒过来,白老太太、白甄氏、白云韶、白云华等人想着替白云灵讨公道,顿时都打消了念头。

  既然张家只说是表哥照顾表妹,白家人就帮着他们,让他们下不了台,以后只能是表哥表妹。

  倘若一闹,张家再顺水推舟……

  “我的儿,还是你聪明!”老太太拉着瞿氏的手笑。

  一家人对瞿氏也刮目相看。

  第254章 画楼吃醋

  白云灵住到了官邸,家里并没有添欢快气氛。

  画楼只装不知,每日陪着白云灵逗清歌和素约玩。快两个月的孩子,已经能微微扭动脖子,抱在怀里他会四下里张望。

  不舒服了,素约会大哭,声音很响亮,满屋子都是她的哭声。倘若白云归在家,他听到素约的哭声会冲进来,脸色铁青扫视奶妈和女佣一眼,yīn寒眸子叫人发颤,佣人们战战兢兢。

  然后,他亲自哄素约。

  他不在家,画楼和奶妈耐心哄着素约,她哭一会儿累了,慢慢就会停下来。

  相比素约的磨人,清歌就太好养了。

  他不管是饿了还是尿了,皱起小鼻子哼哼两声,奶妈和女佣连忙涌上去。饿了给了奶水,尿了换了尿布,立马安静不闹。

  若是不困,他睁大与白云归相似的眼睛,乌黑点漆眸子四处瞅瞅,满是好奇。画楼要是抱着他走到窗棂便,撩起窗帘指了外面的景致给他瞧,他还会咯咯的笑,笑容似深山清泉般,澄澈清亮。

  画楼的心软软的。

  有次白云灵抱清歌,她卷曲青丝垂在肩头,左边发髻别了支水蓝色绒布花发夹。清歌瞧着有趣,微微扬手,要夺了那发夹。

  可惜手上无力,又穿了件厚厚绒袄,半天够不着,记得咿呀咿呀的嚷着,把白云灵吓住。

  奶妈知道清歌喜欢鲜艳夺目的东西,便在白云灵身后,指了指那发夹问:“清歌少爷,您是不是要这个?”

  清歌哪里听得懂?一个劲咿呀,手往那绒布花发夹的方向伸去。

  白云灵示意奶妈摘下来,放到清歌面前。

  他手上没有力气,却努力攥住,然后又咿呀起来,谁都不让抱。

  奶妈和画楼、白云灵都很不解。他闹得起来,不停蹬腿,扭转着身子,白皙小脸憋得通红。

  奶妈急了,把清歌放下,解开包被来瞧,没有尿;然后想起刚刚喂奶的,不应该是饿了。

  画楼便道:“你瞧瞧他是不是饿了。”

  奶妈喂他,他扭过头去不理睬奶妈。

  画楼抱了过来。一反常态,他推搡画楼,不想让她抱,画楼心中顿时慌了,她把孩放到摇chuáng上,让奶妈和佣人哄着清歌,她要亲自下楼给医生打电话,让他快点来。

  将军夫人亲自打电话,比管家或副官更加管用,医生不敢怠慢,会尽快赶来。

  刚刚放下闹脾气的清歌,门外响起长靴蹭蹭踩着地板的声音,白云归上楼了。奶妈和女佣同时脸色大变,惶恐不安望着画楼。

  清歌还在忸怩着。

  白云归进来,便瞧见了画楼勉qiáng的笑意和白云灵迷惘的神色,以及佣人们惶恐不安。

  然后睡得安详的素约和忸怩着蹙眉皱鼻的清歌,他脸色果不其然就一落千丈,低声问奶妈:“清歌少爷怎么了?”

  那声音低沉有力,透出雷霆般威严,奶妈脚一软,噗通给白云归跪下了:“我不知道……”

  白云归眉头紧锁,却没有理会她,不满看了眼傻傻站在一旁的画楼和白云灵,抱起小摇chuáng上闹脾气的清歌,温柔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柔声笑道:“清歌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刚刚脸上的锋利顿时消弭,速度快得令人咂舌。他抱着清歌走了几步,哄着他。

  清歌立马就不蹙眉,咯咯笑起来。

  画楼微愣,孩子没事啊!她缓慢透了口气。

  等这口气顺过来,听到孩子咯咯笑声,心里欢喜里透着几缕酸,感qíng这小子不喜欢她这个做妈的,只想着白云归那做爸的。

  她有些吃味撇撇嘴。

  白云归眼角笑意渐浓,他慈爱望着清歌:“清歌想爸爸了?”

  好似回应白云归的话,清歌笑得更甜了。

  白云灵也松了口气,望着画楼便笑得意味深长。这么小的孩子,居然知道挑人?白云灵上前凑趣:“刚刚我在抱他,他就不高兴了,吓死我。原来是想爸爸了。小坏蛋,姑姑抱你不好吗?”

  细嫩手指轻轻碰了碰清歌白皙的小脸,清歌依旧乐得开怀。

  清歌笑了,白云归便变得格外宽容,眉眼全是喜悦,逗着清歌。

  画楼给地上跪着的奶妈使眼色,让她起来退出去。奶妈不敢犹豫,轻手轻脚爬起来,退到了门外。

  清歌好似要挣扎着抬起手。

  白云归细心察觉到,将他的小手从绒袄宽袖里掏出来,便瞧见他手指发白,拼了全部力气紧紧攥住一个水蓝色绒布花发夹,伸到白云归面前。

  众人皆微愣。

  白云归反应过来,问道:“清歌,这个要给爸爸?”

  清歌把松了手,那水蓝色绒布花发夹落在白云归身上,他眼明手快接住了。看着儿子白皙稚嫩的脸,眼眸似紫葡萄般明媚,他的心软了,宛如全部融化在儿子的笑容里。

  接住那发夹,他眼眶不禁盈泪。

  一屋子佣人在场,他敛去泪意,咳了咳,依旧含笑逗着清歌,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清歌便咯咯笑。

  这种感动持续了好几天,白云归像个老太婆一般不停在画楼耳边念叨着孩子早慧、懂事。

  对于那天的事,画楼和白云归的感觉完全相反,她很不甘心自己怀胎十月,鬼门关走了一趟般,疼了三四个小时把这孩子生下来,结果才两个月大,完全无意识的孩子,居然有了好看的东西,留给白云归。

  根本想不到她这个做妈的。

  倘若说孩子是教育的,谁对他好他便对谁好,那么这样小的孩子,到底为什么?

  她想着想着,心里就冒醋酸味。

  画楼想起白云归只要回家,就呆在婴儿房,废寝忘食陪着他的一双儿女。

  她打断白云归的念叨,转身扑到他怀里,狠戾道:“不准你收买我的孩子,你以后只准晚饭看他们一个小时!”

  白云归错愕,却能感觉她纤腰如削,胸前绵软隔着丝绸睡袍,贴在他的胸膛。

  慕容画楼鲜有这样投怀送抱,他紧紧箍住了她的腰肢,舔了下她的脖子:“尽说胡话,我们的孩子,怎么成了你的孩子?难道父亲疼爱儿女有错?”

  画楼道:“严父慈母嘛!”

  白云归听了,呵呵笑起来:“我不适合做严父,不过你这凶巴巴的样子,适合做严母。以后我做慈父,你管教他们好了……”

  家长教育孩子,总要有个台阶下,在后世,母亲唱白脸,父亲唱红脸也不少,母亲骂了孩子,父亲便哄着。

  可如今还是民国。自古都是严父慈母,白云归并不是想超时代,他只是想做好人,让孩子都喜欢他,恶人留给画楼!

  这个用心恶毒的人!

  画楼一口咬在他的肩头。

  白云归十分夸张大声呼痛,画楼微讶。她愣神的瞬间,白云归看准了时机,将她压在身下。

  已经两个月了,画楼不用哺rǔ,是可以同房的。

  他们都知道。

  免了半推半就,两人都顺应自己的yù望,一时间屋子里chūn光旖旎。

  画楼洗了澡回来,便见白云归还在看chuáng头柜上那支绒布花发夹,眼眸在橙色灯光下,似琼华般皓洁温柔,画楼瞧着他这样,一时间qíng愫被牵动。

  “白云归,你真的不觉得清歌他……他成熟太早了吗?素约跟他同时落地,可素约不会择人,谁抱她都是一样,清歌却不同。两个月的孩子,哪有这样聪慧啊?”画楼问道。

  自从上次她叫他将军,他蹙眉说真难听,画楼便咬牙在私底下叫他白云归。如今也越来越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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