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忆悠走的很小心,以免被脚下的青苔滑倒。越往下去越能感受到一股强劲的风力自下而上吸噬他们,好在这些影卫皆是磲阑国一等一的高手。等走到最深处,再往下就要没入海水中时,前列的影卫皆停了动作,朝她摆出恭请的姿势。
扫了眼石阶下的海水,夏忆悠微微皱起眉头,密图…莫不是在海中?虽说当年在罹山派习练皆在水室,可如今换作海底寻物她却并无把握。
“陛下,请”
握紧手中的石鉴,夏忆悠未再犹豫,倾身跳入海中。
强大的吸力迫使她只得顺着吸力的方向游动,待她游至一面陈旧的石壁处,吸力戛然而止。抬头欲探出水面换气,奈何距离深远,自己能坚持的时间不多,唯有速战速决了。
围着石壁游动,手不断在满是海藻水草的石壁上摸索,眼见自己就快受不住憋气的窒息,手心的石鉴突然嵌入石壁当中,正是她所寻的机关所在。
……
简一匆匆走入小筑,朝一脸焦急地简芸忻问道“何事这般急切”竟然按响了专通他寝室的机械信号。
“君蔺他…自断命门了…”
简一震惊之下忙上前掀开锦被,看着那苍白修长的手指扣着另只手的手腕,朝一旁的简芸忻怒道“你给他解了迷药!?”
简芸忻点头胆怯道“我…我担心他身子受不住强劲的药力,就给他解了些剂量,不曾想他竟……”说着,她起身扯住简一的衣袖,低求道“皇兄…求你救救他……”
皇兄…多么久远的称呼,那时简一还是磲帝阑颐纣,她也还是他最疼爱的皇妹……
简一冷着脸俯身将药丸喂进那人嘴中,药丸入口即化。
随着一阵无力的轻浅咳声,那人缓缓睁开眼,朝榻旁脸色阴沉的简一低弱道“谷主当真好手段”
简一厚唇冷笑道“不及王爷万分之一,竟以自断命门来要挟我解你迷药”
榻上那人还欲开口,奈何气力不济,捂胸一阵急喘,简芸忻伸手要替他揉按,却被他抬手挡开。
“君蔺…”
“劳驾…放…本王的侍卫…进来…”话却是对简芸忻身后的简一所说。
“就算放你侍卫入谷,陛下那里,你们也赶不及了,我既应了陛下保你性命便不会食言,王爷还是莫要再挣扎”
“放…他们…进来…”说罢又是一阵猛咳。
简一突然好奇,一个丧失内力的孱弱病体,如何还能护得住心爱之人。
……
本以为石鉴嵌入壁中会现出密图,却不想石壁打开竟是将她吸入其中。
海底怎会有这般幽深的隧洞,扫了眼身后闭合的石壁,被封了退路的夏忆悠只得朝隧洞深处走去。
谨慎的避开隧洞里闪着荧光的紫色植物,越往深处空间越发宽敞,在那紫色花海的中央托着一叶扁舟,细看之下似是有人躺在里面。明明是要后退的,可身体却不听使唤的朝那花海中央走去。
直到行至那扁舟旁才堪堪停下脚步,看着那里边躺着的绝美容颜,那熟悉的眉眼,夏忆悠惊诧地瞪大了眼睛。
在夏朝,百姓虽怜悯先帝的独女孤身在宫中被奸臣所控,却也怀疑那先帝独女的身份。原因无他,先帝不曾纳过一妃一嫔,突然有天昭告天下说是有了独女,没多久又驾崩了,这小帝姬的身份委实叫人怀疑,可他皇家的事老百姓最多茶余饭后闲谈一下,哪会较真。
夏忆悠蹲下身子伸手去抚那绝美的脸庞,原来她的娘亲比说书人描绘的漂亮百倍。在她指尖触及的一瞬,那身影便睁了眼,钳制住她的手臂将她内力吸取。夏忆悠试图抵抗,可她手臂被限住,只能任内力流失。
闭眼默念心法口诀,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凝神,慌乱中想到那苍白的俊颜,他还在等她回去…
一遍遍默念着他的名字,自己渐渐平静下来,睁开眼抬腿朝前踹去,这才发现根本没有旁人限制她的动作,是她自己左手扣住右手。再往下看,那扁舟之上分明什么身影都没有,是幻象!
惊觉此处皆是幻象后,夏忆悠忙盘腿而坐,默念心法以此调息。突然,那扁舟朝她直直飞来,又在她身前定住。起身往后退了一步,那扁舟便逼近一步,她这才看清舟底覆着一幅图,却不是她寻的密图,而是一幅美人画像,与她刚刚幻象中的女子分毫不差。
虽不明白当中缘由,却也觉出此画的关键,抬手取下画像,隧洞内一阵晃动,原先那扁舟之处竟升出一道棺木,棺木四周除了贴满符印还用铁块禁锢。
夏忆悠蹙眉犹豫半响,还是走上前,施出内力将被禁锢的棺盖振开。再次见到那绝美的容颜,她已不觉惊讶。伸手探了探女子的体温,冰凉没有温度,可她若已逝去,为何尸身不腐,甚至还气色红润。眼下没有时间去想这些疑问,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伸手在棺木内未寻到密图的踪迹,想着棺木自地下升起,密图或许就藏于地下,催动内力却无法将棺木挪开,余光瞥到棺木内那女子置于身前的手似是握着什么,夏忆悠俯身将其手臂抬起,只这一瞬,棺木内有股强大的力量将她吸入其中,而原本躺在棺木内的那道身影确自里边飘忽出来,意识到自己要取代那女子被封住,夏忆悠紧紧够住女子的脚踝试图将其重新拉回棺木,可她身后的吸力太强,渐渐地有些抓不住。想到那苍白的面庞…夏忆悠凝聚内力死死扣住女子的脚腕终是将她拉了回来,感受到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压迫感有所减弱,更是不敢轻易松开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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