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往膳房走,严凌轩拉住她,无奈道“还是我来吧,你去歇会”
想到之前自己试着烹饪却总掌控不好火候,那些惨不忍睹的食物最终都被她倒掉。女子未再坚持,回到屋内拿针线欲将男子打猎划破的衣裳缝好,却不知为何那口子反而扩大,索性丢了针线,起身去屋外浇花。
严凌轩从膳房出来时,看到被丢在椅上的针线和衣裳,不禁觉得好笑,顺着窗外看去,见那倩影俯身浇花,透着些许落寞,严凌轩叹息着皱了皱眉头,他其实…也想她快乐一点…
一连几日阴雨绵绵,女子不知为何心中烦闷,夜里辗转反侧睡不着,像是恨透了这种天气。
忘悠谷内,病榻上的男子分明气息微弱的昏迷,却生生被痛得有了知觉。
简芸忻不断擦拭着他额角沁出的冷汗,朝一旁施针的简一问道“怎会突然发作?”
简一忙于医治未曾搭理她,倒是一旁协助的肖亦然朝她解释道“王爷此番发作,是腰上旧疾引发的”
“幽冥草怎会连腰上区区一个旧疾都治不好”
肖亦然默了默,未再多说什么。那人心疾甚重,这种天气本就极易发作,更何况他违背祖令强行逆转天道,纵然有幽冥草护体,仍受不住反噬。
待到那人形势渐缓重新陷入昏迷,简芸忻紧跟简一出来将他拦住。
“你明知幽冥草可保王爷无恙,为何不如实告知!”
简一皱眉看着她,淡声道“你不想么”
“阑颐纣,我再喜欢他也不似你们这般卑鄙!”情急之下竟是叫出了那人的原名。
“忻儿…”简一刚开口便听她低求道“皇兄,夏朝先帝待亲身女儿尚且如此,这般无义之人你不要再与他同伍了好不好,君蔺他们…并不容易…”自出宫之后,她未再这般称呼过他,眼下这声低唤,竟让他莫名心软。
“我从未想要为难他们,况且,她已然…忘了他”
简芸忻垂下拦在他身前的手,失落道“除却当年与肖亦然出谷遇险被王爷所救,忻儿自出宫便随皇兄待在谷中,眼下…想出去走走…”
良久,才听简一应道“也好”
……
银发男子负手站在榻旁,冷眼看着侍卫捧着银碗自那人手腕处接流下的血滴。
半柱香后,简一出声道“差不多了,再继续,他怕是受不住了”
银发男子低嗤了声,却未阻止手下的动作。
简一扫了眼榻上越发苍白的病容,皱眉道“他若出了差错,就算放光他的血,也救不回悠儿”他口中的悠儿却不是夏忆悠。
见夏陌璟抬手示意,侍卫忙停了手上的动作,给简一让了位置。
替那人止了血将伤口包扎,昏迷中的睡颜依旧毫无知觉。
侍从匆匆跑了进来禀道“谷主,万孚城传来消息,陛下…失踪了”
简一眸光一闪,将病榻上的人交由肖亦然诊治便匆匆离去,没人在意到榻上那苍白修长的指节微微颤动。
“失踪?”夏陌璟朝一旁的简一讥讽道“贵谷的万孚城果真是无坚不摧啊”
“城外阵法唯有谷中玉谍可破,她未习过五行阵法,想要破阵,除非盗取轩儿手中的玉谍”此刻简一也无法确定她是否真的服下忘尘丹。
夏陌璟皱眉朝他看去,不满道“今日血取少了,悠儿脸色都不怎么好”
大神官在一旁默默擦汗,陛下失踪了,若非巧合势必有人蓄意为之,结果这祖宗只担心榻上昏睡的女子脸色如何……
却不想,简一听了这话,竟焦急上前执起那素手把脉,良久才在夏陌璟那冰冻三尺的目光下拿开诊脉的手,皱眉埋怨道“你是不是又给她擦身了”
“悠儿素来爱干净,成日里躺着,不给她擦洗定会难受”
“她眼下毫无知觉又怎会难受,更何况她如今虚寒之躯,就算是巾帕沾了温水也不行!”
大神官不欲再听下去,转身要走,就听自家主子吩咐道“给龙隐一族透露此消息”
大神官脚下一顿,主子他…到底还是在意的啊,只是刚迈出步子,便听身后那祖宗淡漠道“棋局,还是要继续的”
……
人烟熙攘的街巷里,穿着破旧的孩童站在蒸着热气的糕点摊前,扯了扯身侧女子的裙摆。
女子垂眸看着孩童,伸手摸了摸干瘪的袖袋,微皱了皱眉,却还是给他买了两个馒头。对于这个孩子,女子多少有些无奈,也不知为何就听不得孩童无助的哭喊,自己本就诸多迷茫,却还是从人贩手中救下这孩子。
拿着两个馒头,孩子没舍得吃,把其中一个塞进衣襟,另一个撇成两半递了一半给女子。
默默从那满是灰尘的漆黑小手上接过馒头啃了一口,牵着孩子继续往前走,直到一村落进入视线,女子俯身低问“是这里吗?”
孩童却是挣开她的手,撒腿就往村里一户人家跑去,女子只得跟了上去。
那户人家的屋舍较相邻几户显得衰败了些,女子推门进去,就看到那小身影趴在榻旁举着之前塞在衣襟里馒头去喂榻上的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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