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凌轩欲跟上去,却被祁枫拦可去路。
“祁侍卫这是何意?”
祁枫冷声道“既是陛下师兄,又何故冒充旁的身份”
严凌轩勾唇讽笑道“我与她在万孚城中之事,你们又知道几分?有这功夫,不如劝你主子尽早回忘悠谷去,先帝的人就要到了”
……
走入新设的学堂,女子转身欲问他是否还需添置什么,却看到他不着痕迹地按了按胸口,而后便掩唇低咳。
这里之前是密不透风的仓库,如今不过是搬空添了些桌椅罢了,里边仍窒闷的很,旁人倒也无碍,只是那人身子不好,恐怕受不住。
“先生觉得如何?”她不确定他是否有别的需求。
却不想那人道了句“尚可”
女子微不可察的蹙了眉,未再多说了什么,扫了眼那人苍白的脸色,不欲再在此处待着,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便与他先后走了出来。
晚间,肖彬自林嫂处将吃饱喝足的小主子接回时,祁枫正侍奉那人用了药。
沈君蔺自肖彬手上接过孩子抱在怀里,轻抚着他额上的大包,低低叹了声。
怀中的小家伙以为他在与自己玩耍,仰着脑袋朝他咯咯直笑,纯真的笑颜映在他深邃的眼眸里漾起微微暖意,驱散了他的疲惫与不适。
突然一阵巨响,激的那人胸口一阵绞痛,祁枫忙单手抱起他怀中的孩子,另一只手用力的替他揉按胸口。待肖彬去寨子里探清缘由回来,那人才稍稍缓过劲来,朝他低问道“何事”
肖彬知那人受不住大的声响,此刻又刚发作过,身子更是虚弱,便上前小声回道“是陛下将学堂的两处墙壁振倒了,听下边小匪说,好似要给学堂加盖窗户”
祁枫与肖彬默契地对视了眼,他们之前总担心那人心情郁结影响身体,眼下虽不知他因何浅笑,却也大大松了口气。
“主子,时辰不早了,歇吧”肖彬俯身低劝道。
沈君蔺微点了点头,朝祁枫手上的孩子伸出手,后者忙把孩子递了去,担心道“小主子夜里怕是会哭闹,不若属下带着他歇息吧”
“无妨”说罢替孩子里好被角。
小家伙本就吃得饱饱的,此刻窝在他怀里舒服的很,没一会就打盹睡着了,模样甚是乖巧。沈君蔺垂眸看了良久,轻轻吻上孩子的额。
肖彬朝祁枫低问道“主子怎么还不睡?莫不是身上还难受着?”他们内力深厚自是能听出屋内那人呼吸声是醒着还是睡着。
祁枫淡淡瞥了他一眼,反正道“严凌轩现在何处?”说着附到他耳旁轻声道“回答声大些,让里边能听到”
肖彬暗暗朝他竖了个大拇指,微微抬高声音道“严凌轩被安排到王二屋里暂住了”
说者有心,听者也有意,屋内那人这才渐渐入眠。
隔了几日,学堂改建完成,沈君蔺正要去给孩子们上课,就见一众小匪慌张地跑回寨子,边跑还边喊着大当家。
沈君蔺朝身后祁枫扫了眼,后者忙飞身前去查探。
女子听闻寨子被官兵围堵,寻思着莫不是御史府来要人了。
走出大堂就看到廊下那消瘦的身影,朝他走了去,本想问他是否愿意留下,不愿…她也不勉强,却不想那人直白朝她道了句来者是故人,他需出面处理些旧事。
谈不上失望吧,虽然她本意也想放他走,可从他嘴里说出,她多少还是有些不痛快的,淡淡丢了句“请便”就拂袖离去。
看着她略带赌气的背影,沈君蔺好笑的低叹了声……
肖彬欲陪同在侧,却被那人留下与影卫一起看护小主子。
沈君蔺只带了祁枫一人朝山下走去,行至半山腰,便看到那银丝飘散的身影。
夏陌璟勾唇低嗤道“沈君蔺,你好大的胆子”
“陛下莫不是忘了,沈君蔺违背祖令逆转天道,我如今已不再是沈氏子孙,亦不会再为你夏朝效命”旁人忌惮名份皆称先帝一声主子,唯有他不视先帝之尊执意称他一声陛下,他是要将夏朝那烂摊子丢回去。
不待夏陌璟反应,那人抚了抚胸口,继续道“我之前安排在朝堂各处的人手,陛下若想委用,他们自会继续为夏朝效力,倘若陛下不喜,他们也自有去处。从今往后,除去妻儿,旁事与我再无瓜葛”
似是听到天大的笑话,夏陌璟低讽道“妻儿?她认你了吗!”说罢,脸色一转,沉声道“想要他们活命就乖乖跟我回忘悠谷去!”
一连说了些许,那人有些气力不济的按住胸口缓了缓,良久,才低喘道“尊夫人饮了我混有幽冥草的血,醒来不过是迟早的事,你又何必这般相逼,悠儿她…到底是你的血脉啊…”
夏陌璟冷哼道“若非怀着那个累赘,我的悠儿又怎会在生产之时被沈翌坵用密宗之术所困,什么天下大义,那孩子与你们沈家都该死!”
他口中的悠儿是他那沉睡中的心爱之人,沈君蔺此刻胸口窒闷的厉害,隐隐有要发作的趋势,不欲多耽搁,任祁枫将自己扶坐下来,捂着胸口低喘道“前人之事与我无关,叛军伤我让我已病弱之躯困在她身旁亦无妨,眼下只一点,伤我妻儿不行”说着掀开衣袖露出消瘦苍白的手臂,手腕处结痂的伤痕下,有一抹诡异的幽蓝,淡声道“你也知沈家最擅长的并非沈氏心法,而是五行密宗之术,若我受伤分毫,之前饮下我血的人便会双倍受偿。眼下该我对你说,若想尊夫人活命,陛下还是打道回府,日后莫再干扰我们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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