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殿内来的都是何人?”
“南鯢安排在各处的暗线皆被召回…”元宝见她仍皱着眉,低问道“陛下,怎么了?”
“这当中是否有我的旧识?”
大概是仍不习惯她这般自称,元宝顿了顿才反应过来朝她禀道“骁麒营与暗营当中不在忘悠谷界域者,亦被纠集在此,只是人数尚…”话未说完,突然想到她的问话,元宝灵机一动,回话道“卞侍君也在其中”
侍君!?夏忆悠心下诧异,面上仍镇定自若的“嗯”了声。
转身要走,偏的又听元宝说道“侍君可是陛下您钦定迎入宫中的”
夏忆悠微抽了抽嘴角,淡声问“他…是何态度?”
他?陛下问的是哪个他?王爷还是侍君?元宝如今也拎不清自家陛下的情绪,想了想,回话道“侍君应是欣喜的吧,不过陛下也就大婚当日宠幸了一番,之后未再招幸,小的听说那侍君当初还是小侯爷时就对丞相千金…”见陛下不耐的看着自己,元宝话锋一转,继续道“王爷当初虽未有不满,却病了许久…”
“知道了”夏忆悠说罢甩袖离开。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元宝突然觉得难过……
沈君蔺未到时辰便主动自觉地回了寝殿,未寻到那抹倩影,行至榻旁俯身去查看眼熟睡的崽儿,却在那一瞬猛的沉了脸。
夏忆悠替那人将药碗端来,远远便看到他脸色煞白的按住胸口低喘,疾步上前,欲给他喂药,却被那人捉了手止住动作,不禁焦急唤道“沈君蔺…”
顾不上额角滴落的冷汗,沈君蔺稳了稳呼吸,勉强开口“让…倪妤瑶…过来…要快…”
夏忆悠不明所以,却仍反应迅猛的去唤人,那人脸色实在不好,她便连同太医也一并传了。
倪妤瑶比之太医要来的快一些,见那人心疾发作的厉害,忙吩咐宫人去将太医快些带来。
“先生这是怎么了?”她还是不习惯叫王爷或皇夫。
夏忆悠摇头,手上动作不停的替那人揉按胸口。
听到倪妤瑶的声音,沈君蔺忍着晕眩缓缓睁眼,朝她低喘道“封锁宫门…任何人不得出入”
倪妤瑶点头吩咐下去,沈君蔺撑起身子急促道“让暗线去…每道宫门皆由他们把守”
夏忆悠扶他倚回榻上,正巧太医赶来,便侧身让了位置。闹腾半天崽儿也未被吵醒,夏忆悠暗暗松了口气,却猛的蹙了眉,崽儿素来不论熟睡与否,都爱往他们身旁蹭,这般乖巧不动实为难得。俯身欲将崽儿抱起查看,却被那低凉的大手拉住。
“沈君蔺…”
那人惨白着脸,朝她冷声急喘道“陛下忘了众人,倒是将侍君记得清楚”
知他是要让人误以为与她争吵才使得心疾发作,夏忆悠垂眸掩了情绪,沉声道“我未曾说过记得谁,不过是看他眼熟多瞧几眼,你也说了他是侍君,还是我钦定迎入宫的侍君,你这般善妒,如何配得上皇夫之位!”
众人算是听明白了,原是榻上那人吃味了。赶来的元宝听了陛下这段话,顿时觉得自己罪孽深重,眼见那人喘得提不上气,默默挪到夏忆悠身旁,小声道“陛下,王爷身子不好,气不得”
“我还气不得呢,滚开”夏忆悠甩开元宝欲往外跑,却被那人运功吸至身前。
“沈君蔺…”他此刻根本不宜动用内力!
“不许…离了我视线…”
可是崽儿…感受到拉住她的手微微发颤,夏忆悠垂眸低叹“我不走”
见那人仍不放心,夏忆悠闷声道“我哪都不去,就在这守着你”
沈君蔺凝视她良久,才慢慢松开手,任自己陷入昏睡中。
这场闹剧就这样结束了,元宝虽总觉着哪不对劲,却又忍不住感叹只有王爷才镇得住他家小陛下。
……
☆、八十七
又是一夜暴雨,南鯢气候本就阴冷潮湿,怕那人身子受不住,夏忆悠施了内力替他轻缓地揉按腰部及胸口,想让他身子暖和些。
“悠儿…”近乎呢喃的轻唤。
“我在…”柔声应着,见榻上那人缓缓睁开眼,俯身在他身后放了软垫扶他坐起些,低问道“可好些?”
沈君蔺微微点头,轻握了她的手,眸里满是愧意。
“崽儿…不怪你,是我未照看好他”不愿他这般伤思,夏忆悠低劝着替他揉抚胸口“你该知晓自己的身子,若急出个好歹我该怎么办”太医的话与寨子里那庸医如出一辙,皆说他心疾虽重但体内有神药护体无伤寿元,只能好生将养着。
沈君蔺垂眸看着榻内侧的小小身影,掩唇低咳。
夏忆悠心疼的轻抚他胸口,却再劝不出口。他们本就担心崽儿安危才没让倪妤瑶召乳娘来,一直亲力亲为喂的牛乳,哪知崽儿…他如今虽还在他们身侧,可她知道不一样了…这个孩子不是她的崽儿,尽管他身形容貌皆一致。
殿外传来宫人行礼的声音,沈君蔺眸光一冷,朝夏忆悠嘱咐道“悠儿,戏…要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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