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子”
“安公公带的那个小李子?”
宫侍点点头,却听陛下沉声吩咐道“拖下去打板子”
宫侍抹了抹额上的冷汗,硬着头皮问“陛…陛下,打多少板子”
“打开花为止”
开花…是打到屁股开花么……这话显然问不出口,宫侍默默地转身要走,却听陛下吩咐道“将宁清殿的庸医叫去看看”
庸医…宫侍的眼角抽了抽,应了声便下去传达旨意了。
夏忆悠却是再无心思去看奏章,将手上的那本随手一丢,想到那人交代的要看完奏章才能上朝理事,又默默的将它拿了起来,回来这些时日也未干什么正事,那人病中还暗自替她处理了些棘手的事务,还是早些将累积的奏章看了好上朝理事,也省得他总操心。
只是,有些人似是诚心想扰她勤政!
“陛下,您的师兄求见”
“宣”
严凌轩走进来朝她行礼道“陛下,叶师尊的咳疾犯了”
敛了眼中的情绪,夏忆悠起身朝他焦急道“怎么回事,太医去了么”
见她这般担心,严凌轩低禀道“咳得厉害,只是没有陛下的口谕,叶师尊殿里的宫侍也不好去请太医”
夏忆悠吩咐宫侍去喧太医后便疾步与严凌轩朝叶之寒的寝殿赶去。
伤势好转的祁枫朝榻上闭目休息的那人低禀道“主子,榘南水患的急件是否要送去毓文殿?”
沈君蔺缓缓睁眼,低喘道“不必,让她好好将毓文殿里积的奏章看了”
祁枫默了默,皱眉道“主子,陛下此刻并不在毓文殿里看奏章”
沈君蔺抬手按住晕眩的额角,沉声道“在哪”
“叶之寒的寝殿”
刚说完就见那人脸色煞白的紧捂心口低重的喘息。
祁枫急忙上前将肖神医摆放在榻旁的药丸喂进他嘴里。
“主子…”
缓过这阵发作,沈君蔺却是再无力开口,疲惫的晕了去。
……
“陛下,叶先生乃旧疾发作才起了咳症”太医诊完脉回禀道。
刚说完就听陛下沉声问“旧疾?”
太医垂首低禀道“叶先生应是曾经受了寒气重创才落下的病根,近日气候骤冷才发作的这般厉害”
夏忆悠眼里闪过一丝疑惑,朝一旁的严凌轩扫了眼,心下有了计较,皱眉道“如何能治好”
“怕是要常年温养才能得以痊愈”
“哦?”轻挑了挑眉,淡声道“依你看,这宫里哪座寝殿最怡温养”
太医抹了抹额上的冷汗,结巴道“除…除了…陛下的承乾殿,最怡温养的便是宁清殿了”说着朝陛下看去,见陛下沉默不语,太医微颤着将身子缩了缩。
却不想陛下静默良久后,竟传来御辇,要亲自将叶之寒接去承乾殿。
不止太医惊诧,殿内所有人皆是表情各异。叶之寒咳着摇头道“陛下不可,草民怎能……”
“你是朕的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如何受不得”夏忆悠打断他的话,吩咐宫侍上前替他更衣。
宁清殿内,被心口的绞痛给激醒的沈君蔺倚在榻上疲惫的翻看送来的急件,抚着胸口低喘的做批示。
卢泽一脸异色的走进来,朝侍奉在榻旁的祁枫使了使眼色,祁枫正要稍然退下,就见那人抬眸朝他们扫了眼,淡声道“何事”
祁枫也疑惑的朝卢泽看去,良久,才听他憋了句“陛下将那假师父接去承乾殿了”
话音刚落,就见那人紧捂心口激烈的猛咳起来。
这段时日被肖神医强压下咳症又发作起来,连带着心口的绞痛也越发激烈。
本就因他晕厥被传召回来的肖神医听到这般激烈的咳声忙跑进殿内。一番诊治后,那人虽不再猛咳,但心口的绞痛始终未得缓解。
“王爷,切不可思虑过甚”肖神医低劝道。
沈君蔺低咳着微点了点头,朝卢泽吩咐道“让佘忱毅…将…绮雅郡主送…过来…”说话间些微有些低喘。
卢泽微微一愣,主子让把绮雅郡主送哪里,宁清殿吗?
祁枫皱眉道“主子,这样会不会不妥”
“本王与她父亲有些交情,理当好好照应”
将叶之寒在偏殿安顿好,夏忆悠回到主殿传了静思殿的宫侍问道“庸医看了怎么说”
宫侍低禀道“安公公年岁大了,饿了几顿便胃腹不适,眼下喝了小半碗米粥已好些了”
“那庸医没开药方调养吗”
宫侍摇了摇头,解释道“肖神医给安公公诊了脉,还未来得及开药方便被宁清殿的侍卫急急给叫走了”
夏忆悠眉头一皱“宁清殿的侍卫?”
宫侍点头道“好似是王爷晕厥了”
见陛下猛地起身,宫侍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忙伏了身子不敢再抬头。
夏忆悠稳了稳心神,让其退下。转身走入内室朝黑影低斥道“不是让你们一有宁清殿的消息就通知朕的么!”
留守殿内听候指令的黑影满头黑线,主子那会一个劲围着旁人转,他们如何告知那人病发晕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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