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十九
夏忆悠朝举着礼服宫侍看去,皱眉道“这是作甚”
宫侍低禀道“陛下,再过几日便是钦天监大神官占卜的册封大典吉日,礼司送来礼服让您试了看合身否”
“册封大典?”夏忆悠垂眸扫过红艳的礼服,微眯了眼沉声道“传令下去,让三司停止备礼。”
见宫侍似是没听懂傻愣着,夏忆悠继续道“这册封大典,朕不批”
“可是皇夫……”
“没有皇夫!”
见陛下动了怒,宫侍忙行礼退了下去。
元宝乐呵着跑来时,夏忆悠正沉了脸要往宁清殿去。
“陛下这是怎么了?册立王爷为皇夫她不是该高兴吗”元宝小声朝身侧的元宵问道。
元宵担忧的朝那背影看去,低叹道“陛下怕是还在气性上”
宁清殿内,正替那人诊脉的肖神医,神情严肃道“王爷可是夜里犯了心悸?”
沈君蔺抚了抚胸口,低哑道“有些”
“王爷不该这般硬撑的,若真引得心疾发作就危险了”肖神医不赞同道。
沈君蔺微微颔首,任他为自己施针诊治,有些不适的闭眸低喘。良久,才蹙眉轻喘道“这几日,怎么不见静和”
话音刚落,不待祁枫他们答话,就听一低沉的声音自殿外传来“皇姐才几日不来,皇叔就这般惦念么”
那道明黄的纤细身影随着低讽的声音步入殿内。
沈君蔺本就心悸不适,此刻心口也越发绞痛起来,紧捂心口缓了缓,低喘道“你把她如何了”
夏忆悠挑眉冷笑道“这么关心她啊,那皇叔可得养好身子了,不然如何能登上鹜邑那寒山之巅的呈裕庵去寻她”
“胡闹”沈君蔺气极之下竟痛得说不出话。
夏忆悠垂眸默了默,淡声道“反正朕做什么在你眼里都是胡闹,不若就随心胡闹一番”
“陛下,王爷此刻心悸的厉害,当真动不得怒,您就少说几句吧”为那人施针诊治的肖神医皱眉低劝道。
见他低喘着闭眸忍痛,夏忆悠站在榻旁静默不语,直到肖神医将银针取下,吩咐宫侍去熬药,她那紧握的手才渐渐松开。
祁枫朝榻旁立着的那人行礼低劝道“陛下在此,怕是王爷也不得安心休憩”
竟嫌她在此碍事要将她劝走,当真是一个个胆肥了啊!夏忆悠轻哼了声,还未开口训斥,就听榻上那人轻喘着低哑道“都退下吧”
言外之意除了陛下,其他侍卫宫侍皆退下。祁枫担忧的扫了眼神情倨傲的陛下,叹息了声随众人领命退下。
“过来”
夏忆悠撇过头不欲理睬,却在听到他低促的咳声时,还是忍不住挪脚走到他面前。
见她一副赌气模样,沈君蔺抚了抚胸口,低叹道“悠儿…静和眼下还动不得”
谁知那丫头静默良久,开口竟问“倘若那日进殿的是皇姐,皇叔也会像如今强做皇夫一般的将她娶了么”
等不到回应,抬眸就见他脸色煞白的按住心口急喘。
“皇叔……”低低唤了声。
却不想那人稍缓了些,便朝她低哑道“你若不喜,那遗旨便…作废吧”说着竟止不住的咳。
……
祁枫送药前来,听到咳声忙上前低问道“主子,可要唤肖神医”
沈君蔺咳了阵,按住仍窒闷绞痛的心口,微摇了摇头。
夏忆悠接过祁枫手中的药碗,皱眉道“你下去吧”
祁枫愣了下,见主子未说什么,只得行礼退了出去,但还是不放心的候在殿外。
舀了勺药递去那人嘴边,却不想他偏头避过。
“皇叔这是作甚”
沈君蔺抚着胸口低咳道“不必陛下费心,臣…自己可以”
闻言,夏忆悠将药碗递了去,挑眉道“皇叔若是能捧好不让药泼出来,朕便不喂你”
见他按在心口的手指尖泛白微微颤抖,夏忆悠垂眸重新舀了勺递去他嘴边“喝了许会好受些”说罢又轻叹道“悠儿…也不想皇叔难受”
深邃的眸里隐隐有些动容,修长的手伸去要接过嘴边的药勺,却被她避开直接递到唇边,耳畔是她略显低沉的声音“张嘴”
担心药冷了失了疗效,夏忆悠皱眉道“朕小时候皇叔喂药可都乖乖喝的,怎的皇叔还不如朕小时候呢”
“悠儿…”轻叹了声,却不想那丫头瞄准时机直接将勺喂进他嘴里。
之后顺理成章一个喂一个喝,如此反复倒将一碗药给喝尽。
夏忆悠将空碗摆放至桌案上,转身坐到榻旁伸手去揉按他心口处简小丫教她的几个穴位。这般伸手够着委实酸了手臂,夏忆悠干脆爬上床榻从身后将他揽进怀里替他轻轻揉按。
垂眸见他急喘着咳出声,夏忆悠稍稍施了内力替他揉按,皱眉嘟囔道“你说作废就作废啊,到底你是皇帝还朕是皇帝”
“悠儿……”
“皇叔如今还要跟朕提男女之防么”
沈君蔺偏过头低咳了阵,又听她慢悠道“朕日后是要坐拥三宫六院的,那些个侍君难道等着朕捧着女戒去喝茶聊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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