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忆悠睡得并不沉,那人一回来她便醒了,就如同他每夜离开时,她便醒了一样。黑影查了朝她禀过,说是那人每夜都去庸医的屋里,想必是照顾她太辛苦身上有所不适吧,他既不愿让她知晓,那她便顺了他的意,免得他担心扰了自己睡眠而停了诊治。
沈君蔺施了内力让自己身上暖和些才动作轻微的上了榻,刚躺好,那娇小身影便朝他怀里窝了进来。好笑的替她掖好被角,轻轻拍抚后背,良久,才拥着她沉沉睡去。
……
等到夏忆悠被准许下榻时,已微微有些显怀。
沈君蔺走到榻旁,轻轻将一脸低落的人儿抱进怀里,低问道“怎么了?”
夏忆悠从他怀里挪了出来,身形有些笨拙,垂眸道“就是不想出去了”
“好,那便不去了”修长的手取了软枕轻轻放她后背让她倚着。
起身欲吩咐属下去夜市上将各式吃食都买些回来,却被那素手扯了衣摆。
伸手抚了抚她的发,低唤了声“悠儿?”
“你也不许去!”都说这珒国女子装扮妖娆,夜市上指不定怎么魅惑人心呢!
沈君蔺按了按额角,无奈道“好,给你讲故事”虽不明白她因何低落,但医书上说,有孕之人时常情绪不稳,极易动怒闹情绪,他只管顺着便是。
听闻他要给给自己讲故事,夏忆悠微扯了扯嘴角,那些个论语诗经的故事她再也不想听了…
“今日说这个”夏忆悠指着被他放置在榻旁那堆书籍中最下边那本,她早趁其不在时将这些书都翻过了,最下边那本虽不及上边那些诗经文雅却是最合她胃口的,她就爱听那些低俗有趣的故事!
沈君蔺额角微跳,半晌才低叹道“好…”
元宵元宝乐颠颠地跑来,见着王爷忙俯身行礼。
抬手免了他们的礼,想着多些人陪或许她会开心些,沈君蔺朝她轻声道“我去给你拿着吃食,一会就回来”
夏忆悠点头应了声,待他离开后,元宝放松的跑到榻前朝主子乐呵道“陛下,您怎么不换装啊”今日是珒国为庆祝渡过劫难而举办盛典的日子,珒国境内一派祥和,更是纷纷办起夜市,要庆祝到天明。恰逢主子如今可下榻走动,正好去逛逛他珒国的夜市。
元宝说着朝她转了个圈,兴致勃勃问道“小的这身如何?”
夏忆悠朱唇轻启,慢悠道“丑”
元宝一噎,朝元宵使了使眼神,似是要他开口询问主子怎么了。
元宵默了默,上前问道“陛下,车马都备好了,我们何时出发?”
“不去”夏忆悠意兴阑珊道了句,眼光瞥过被她弃至一旁的珒国衣裳,暗暗垂了眸。
“陛下可是身体不适?”元宝担忧问道。
元宵焦急道“属下去唤肖神医”
夏忆悠皱眉叫住他,淡声道“朕没事,就是有些乏,你们去玩吧”
“那怎么行!不若我们陪陛下玩马吊牌吧”元宝开口提议,元宵在一旁附和的点头。
“朕困了,退下吧”夏忆悠朝他们淡声道。
二人一时码不准主子的脾气,依言行礼退了出去。
行至屋外,见到候在树下的王爷,便又上前行礼。
沈君蔺抚了抚胸口,掩唇低咳道“可知她因何不悦?”
元宝二人对视一眼,皆摇了摇头。
轻叹了声挥手让他们退下,远远的还能听到他二人的争论声。
“主子不高兴你怪我做什么!”
“还不是你没事穿着珒国衣裳在她眼前晃!”
“你不也穿了想入乡随俗的去人家夜市逛逛么”
“谁让你在主子面前得瑟了!”
“转个圈圈怎么了!主子那不也给她备了一套么”
争论声渐行渐远,沈君蔺轻蹙了眉,是因那衣裳么…转身欲往屋内走去,却一时气促喘不上气,幸好及时扶住树干才不至于晕倒。按住胸口费力咳喘,良久才稍稍缓了喘息。
因着夏忆悠如今时常腿抽筋,那人夜里放心不下,连去肖神医那诊治也将时辰减了大半。像今日这般突发气喘已不止一次,肖神医也劝他不可再封心脉,只是…眼下他如何能够放任自己倒下……
听到脚步声,夏忆悠抬眸朝他看去,扫了眼他空荡荡的手,努嘴道“不是说去拿吃食的么”
沈君蔺低咳着拿起她丢至一旁的衣裳,垂眸扫了眼那腰间紧系的丝带,伸手将其扯了下来,又将固定住腰身的丝线扯断,朝她浅笑道“吃食,带你出去买”
见她垂眸不语,沈君蔺低叹道“我还从未见悠儿穿过这样的衣裳…”
夏忆悠嘟了嘟嘴,接过他手中的衣裳,直接褪了外裳朝自己身上套去。
担心她动作太猛,低凉的手轻轻将她扶住。
夏忆悠套好衣裳下榻去铜镜前照了照,转身朝他弱声道“是不是变丑了”
沈君蔺上前轻轻将她拥住,低哑道“我的悠儿…一直很美…”
诧异的抬头对上那深邃的眼眸,眸里一片真挚。在她呆愣间,那微凉的唇已轻轻覆了上来,夏忆悠来不及回应,就觉腹中猛地一动,二人皆呆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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