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
“师兄,你怎么样?”
其余弟子顾不得其他,涌了过去。那领头弟子摆了摆手,皱眉看向远处逐渐近了的素白身影。他皱着眉,有些疑惑地开口:“容拾师兄?”
三百年前,他还是个刚刚拜入门派的小弟子,宗门十大弟子的威风让他仰望钦佩了许久。他自小就想成为宗门十弟子那样的人为宗门争光!而宗门十弟子中最小的容拾师兄虽说入门最晚,却是天资赫赫,尤为耀眼,并且为人亲切,仪表堂堂,更是他心中偶像中的偶像。只不过后来……
“拜见宗主!”
所有弟子跪下,拜见唐子敬。唐子敬及他的九名弟子立在远处,看着前方的容拾。无数掉所有的目光,容拾一步步向前走去,看着前方异常痛苦的云玦,他的眉皱得越来越紧。
“啊!”原本紧紧咬着下唇忍着不喊出声来的云玦再也忍不住,随着她的这一声喊叫,她的皮肤表面有着无数细小的血泡炸裂开来。
云玦猛地一口血喷出,她瘫倒在地,无声无息。
“云玦?”容拾快走两步,在云玦面前蹲下。他拨开云玦撒乱的长发,那一双明亮的眸子让容拾一愣。
云玦侧过头看着容拾,“我是不是过了书中说的破体境了?”
云玦面色依旧苍白,可是血垢下新生的雪肌嫩婴肤。她在问那句话时,明亮的双眼中浓浓的笑意,让容拾一时错愕。
容拾偏过头,轻咳了一声掩饰尴尬,“嗯,恭喜你。”
得到肯定的答案,云玦笑出声来,她又是努力想要坐起来,已经没了双腿,她的动作十分费力。
容拾伸出手想要帮她一下,却在看见她那一双坚定的双眼时打消了主意。垂在半空的手停了停,而后缓缓放下。
巨大的妖尾随着她的动作晃动着,扫起地上的尘土。妖尾上仍旧染着血水,但是已经有着蜕皮的迹象,一些破裂处,可以看见新生的嫩肌,一种充满了生机的碧绿色。
此时的云玦全身肮脏不已,尘垢与血水将她整个人包裹着,可是这些就像一层陈旧破败的皮,好像只要她轻轻抖一抖,这层不堪的皮囊就会脱下,从而成出一个崭新干净的她来。
当云玦终于靠着自己的力气坐起来的时候,一旁的容拾松了口气,他从心底生出一股不忍来。
云玦冲容拾笑了笑,然后她转过身对着盯着她抹眼泪的弃桐说:“还有力气抱动我吗?”
“能!能!”弃桐忙不迭点头,他说:“你想去哪,弃桐都带你去!”
先前被弃桐抱着的时候,她已经是半昏迷半清醒的状态,倒是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如今看见容拾,又看见那么多天玑宗的弟子,还有远远站着的那几个人。她大概就猜出来了,于是她对弃桐说,也是对容拾说:“带我回摇光宗。”
冒充凌枢已是愧对容拾,再也不愿给他填麻烦。更何况,有些事需要她自己去做。
☆、天玑十子
“我天玑宗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云玦看着拦在面前的两人皱了皱眉,这两人都是一身素白锦袍,和另外几位仍站在远处的修者衣着一般模样。紫湛殿中不仅有修炼相关的典籍和手札,关于仙界宗门资料也是不少,云玦利用这段时间着实恶补了不少。她已经知道了天玑宗十弟子,神话一般的存在。
“天玑宗这种破烂地方,我们宗主才不稀罕!”
云玦侧首仰头,只觉得天边有彩色的云朵飘近,这彩色的云朵不是别的,正是摇光宗现任宗主却冰,以及近百名摇光宗弟子。西泽域七宗,唯独摇光宗只招收女弟子,自是光彩艳丽。
这阵势……云玦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莫非摇光宗今日要与我宗开战?”容壹踏前一步,他的声音用元力包裹着,气势惊人。
却冰挑眉,轻笑反问:“不是几百年前就已经开战了吗?”
纵使云玦如今实力弱,可是也感觉到了剑拔弩张的味道,她已经感觉到了来自两个方向的元力威压。
却冰朝却霜、却雪使了个眼色,却霜和却雪立刻于半空中跃下,来到云玦身边。
“师父!”见云玦此时的模样,却霜和却雪都是一骇,不过都是经历过破体这一关,所以很快反应过来,知道云玦此时正是虚弱的时候,立马一左一右搀扶着她,并且将温和的温养之力灌入她的体内。
“好!那今日就了却这几百年的恩怨!天玑十子随我一战!”容壹长剑指地,银色长剑发出特殊的嗡鸣之音。几乎是在一瞬间,其余八子腰间佩剑都发出同样的嗡鸣之音。
数把长剑同一时间的奏鸣直击容拾心口,相隔几百年再见此情此景,容拾心中颇为复杂,昔日与诸位师兄一起修炼的情景历历在目。
“容拾!”
容拾闻言回头,就见自己的师父朝着自己掷出一把剑来。当握上这柄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剑时,容拾的手如手中的剑一般在颤抖。对于宗门,对于师父和诸位师兄,他已经有愧,如今又怎能再犹豫?他闭了闭眼,一跃而起,执剑归位。
十剑归位,音绝而止。
“那就战!”却冰猛地跃起,三千乌发刹那雪白一片,她整个人犹如被冰雪包裹一般,这方一小片天地的温度在一瞬间降低,云玦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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